“啊。”
卢卡恩恍然大悟。
他想起来了，那还是修学旅行之前的事。
当时他成绩堪忧，确实找过伊芙和凯瑟琳帮忙。
“……你当时不是没理我吗？后来还是贝露蒂娅教的我。”
卢卡恩记得清清楚楚，这家伙那会儿正在后面跟别人玩卡牌游戏。
然而，奥莉薇雅却厚着脸皮耸了耸肩。
“贝露蒂娅帮忙，不就等于我帮忙嘛。”
她这么一说，卢卡恩还真没法反驳。
“别担心啦，有我出马，包你马到成功。”
奥莉薇雅拍着胸脯保证。
“我可警告你，”卢卡恩提前打好预防针，“你要是敢穿什么奇装异服来勾引我，我立刻把你轰出去。”
“您是说，教授和学员的角色扮演吗？”奥莉薇雅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那也是我一直想尝试的玩法，不过到时候，我想当被欺负的学员哦。体验一下被教授拿着学分威逼利诱的感觉。”
“……当我没说。”
卢卡恩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她真要动什么歪心思，自己直接把人赶走就是了。
***
“没事的，只要您把过程理解透了，很快就能上手。您的脑子那么好使，一旦理清了先后顺序，剩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唔，您解难题很在行，但总在简单的地方犯些小错误。这种情况，最好是解完之后再回头检查一遍。”
“这部分是考点。嗯？果然！您真是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奥莉薇雅教起书来，竟然出乎意料地正经。
她的讲解条理分明，思路清晰，反而让卢卡恩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自在。
不过托她的福，学习的进度确实飞快。
卢卡恩心里犯起了嘀咕。
难道这才是她的目的？
先让他把正事麻利地干完，好腾出时间来做“别的事”？
这算盘打得，还真是狡猾。
“结束啦！您辛苦了！”
“哦……谢谢。”
奥莉薇雅合上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笑着说自己感觉神清气爽，心情都变好了。
这副模样和平时的她截然不同，让卢卡恩感到有些尴尬，但……倒也不坏。
“您也累了吧？快去洗个澡睡觉吧。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哦。”
卢卡恩狐疑地盯着她：“……你说真的？我洗澡的时候，你不会突然闯进来吧？”
“哎呀，当然不会啦。所以您就安心睡吧。”
“我睡着了你不会做什么手脚吧？我可上过一次当了，现在防备得很。”
他小声嘀咕着，凛已经用过这招了。
奥莉薇雅又轻笑一声，摆了摆手。
“不会的啦。看您这么累，我只是心疼您嘛。”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至少让我提一个请求，可以吗？”奥莉薇雅微笑着说。
卢卡恩心头一紧：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应道：“说吧。”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什么惊世骇俗的可怕要求。
“睡觉的时候，能把您的胳膊借我当枕头吗？”
“啊？”
卢卡恩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奥莉薇雅微微泛红的脸颊，带着一丝羞涩的请求，这副模样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魅力。
“那、那就这样吧。”
他有些结巴地答应了。
“太棒啦！谢谢您！快去洗吧！我也去别的房间洗完就过来！”
“啊，嗯。”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的样子，卢卡恩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奥莉薇雅。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
卢卡恩的身影消失在图书馆门外。
奥莉薇雅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果然管用！”
计划通！正中靶心！
梅娅、伊芙、艾莉丝还有凛提供的情报果然没错！
“主人对那种明目张胆的投怀送抱会下意识地抗拒，但像这样，在不经意间自然地拉近距离，他就会彻底卸下心防！嘻嘻，简直太好懂了！”
奥莉薇雅开心地原地蹦了蹦，狡黠地笑着，暗下决心。
“这两周，我一定要把主人彻底攻略下来。”
最终目标清单可是很长的。
束缚、野外、鞭子……等等等等。
总之，有很多。
她带来的那些“小道具”，至少都要用上一遍。
而且，不能像以前那样强塞给他，而是要让卢卡恩自己主动拿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奥莉薇雅狡黠地笑着，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光是想象，就有点湿了呢。”
虽然有点难为情，但反正等会儿也要洗澡，没关系。
***
令人惊讶的是，那一晚，奥莉薇雅真的只是枕着他的胳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卢卡恩还下意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生怕她趁自己睡着时做了什么，检查完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对她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枕着胳膊睡，还是第一次呢。”
奥莉薇雅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早餐是简单的吐司。
两人没有出门，就用昨天买的面包和果酱在房间里解决了。
奥莉薇雅一边小口嚼着面包，一边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在回味昨晚的余韵，喃喃自语：“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就像……和心爱的人分享体温一样。”
“……”
奥莉薇雅咯咯地笑着，看起来心情极好。
卢卡恩默默嚼着面包，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奥莉薇雅察觉到他的目光，疑惑地问道：“我脸上沾到面包屑了吗？”
她下意识地用手擦了擦嘴角。
但她好歹也是在王宫学过正规餐桌礼仪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卢卡恩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你和我认识的那个你，有点不太一样。”
卢卡恩把心里话坦率地说了出来。
奥莉薇雅听完，轻笑一声，俏皮地眨了眨眼：“不习惯我这个样子吗？”
“不，倒也不是……”
“那是讨厌？”
“那就更不是了……”
卢卡恩表情微妙，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为了我，特意演成这样。”
“……”
“在别人面前，收敛一点是必要的。但私下里，没必要压抑自己，做你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