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脸早就丢光了(2 / 2)

文春生和文翠叶埋头吃着红枣馒头,都没有看见彼此的眼泪滴答掉进蛋花汤里……在自个儿家里也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

没有多久,南清漓端上来几个硬菜,猪头肉,溜肥肠,爆炒心肝肺,溜肚片。

这时,小鹏他们几个进来了,文春生夫妻慌忙就要下炕穿鞋子,南清漓冷了脸,“春生哥,你们还没吃完饭就要走人,这是看不起我啊,你们要是走了,以后就没法打交道了。”

于是,文春生尴尬地跨坐在炕沿边儿,文翠叶眼馋地看着一盘盘肉菜,但随时准备着夫唱妇随。

最终还是吴四顺会来事儿,他往里推了推桌子,苦笑着打圆场,“春生,这样正好就可以全坐炕上吃饭,吃吧,我大嫂没把你们夫妻当外人,你也是个命衰的,你那个娘和我那个娘可以结拜好姐妹了。”

就这样饭桌上气氛欢愉起来,大家一顿晚饭吃得无比惬意。

临走时,文春生想过留些铜板儿充当饭钱,但是他身上仅仅有十几个铜板儿。

拿出来的话,他自己都嫌寒碜,索性暗暗拿定主意,还是天天帮着多砍些木柴吧,这样才能心安一些。

回到家后,文春生见他爹娘那厢黑漆漆的,他们夫妻俩就回了自己的屋子,点了油灯。

文春生脱鞋上炕就要搬被褥,“翠叶,我一进这个家就脑袋疼,走,我们去老九伯伯家住几天!”

文翠叶没理睬他,出去抱了树枝,生了灶火,坐上锅温水。

这样,文春生只好跨坐在炕沿边儿,文翠叶适时地哄劝,“春生,大年初一你就这样闹腾,传出去只会让别人笑话!”

文春生苦笑着,嗓音里透着难掩的痛苦,“笑话?文春生这个人已经是文家屯子的笑料了,脸都丢光了……行,我听你的!”

等到两人洗漱后躺下,暖暖的被窝里,文春生情起,一把将妻子搂进怀里,可就在这时,窗外窸窸窣窣的细碎脚步声浮起……

不知何时起,这毛骨悚然的声响就已深入骨髓,文翠叶捂着嘴,强颜作笑,然后趴在文春生耳朵上,声如蚊蚋,“你娘听墙根呢,睡吧,你也累了!”

再说南清漓这边,她洗刷锅碗的同时,不忘叮咛吴四顺明天记得去溪水村,不然等她回来就挨鸡毛掸子。

见吴四顺苦着脸离去,小鹏想起来一个细节,“大嫂,你让我给苟羊倌送两个熏鸡架,我送过去时,他挺不好意思的,好像想说啥话,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南清漓淡淡地哦了声,拧起了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探询地望向了小雪……

“小雪,那个苟羊倌算是个正直的人,不过命够苦的,嗯,他老丈人一家咋就没了?我娘以前好像说过,可我这脑子真是坏掉了,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小雪和好面,洗了手,还真以为南清漓想不起来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大嫂,我倒是听村人说过,大约十年前,也就是苟羊倌二十岁那年,他在镇上做长工还没完工,他老丈人一家都因出天花而丢了命,后来瑞伯伯就让他当羊倌了。”

南清漓不由得犯了职业病,脑补了一下,十年前的她二十岁,如果她那时穿越过来遇见了这家人,或许结局不至于这么惨。

因为她猜测苟羊倌老丈人家十有八九不是出天花,而是出水痘,只是这儿的医生分不清而已,那一家子人死得太可惜了。

其实苟羊倌在小鹏送过去熏鸡架时,他不想接受这样的酬谢,而是想让南清漓帮着介绍个媳妇儿,但这种话如果他对小鹏说了,小鹏肯定会以为他对南清漓心存不轨,所以只得咽进肚子里。

可文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揭了他的伤疤,他光棍一根才懒得忍耐那个老女人呢,于是他就连夜潜进文氏院子里,偷走了大黄,连夜宰杀,开剥,煮熟吃掉,鸡毛内脏等等都丢进灶膛里烧成了灰。

这边南清漓跑步锻炼,练习自卫招式,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南清漓吹灯睡下时,也没见夜星霓的人影儿,她感觉良好极了,寻思着某天夜星霓会完璧归赵,将首饰盒还给自己,毕竟他也说过是她的朋友嘛,应该不会贪图那些首饰。

翌日的镇上之行半喜半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