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乱了王晨的发丝。狐苏、苏黎、叶箫站在不远处,看着王晨跪地的背影,脸上的惊讶难以掩饰——她们往日里见王晨总是从容严谨,哪怕面对妖兽围攻都能冷静应对,偶尔还会笑着和她们调侃,分享星际趣闻,从未想过他竟承受着如此沉重的过往,连至亲都已不在人世。苏黎悄悄拉了拉叶箫的衣袖,眼神里满是心疼,叶箫也轻轻点头,眼底多了几分对王晨的敬佩——换作是她,怕是早就被这样的打击压垮了,可王晨还在坚持,还在为了逝去的人努力。
王晨跪了许久,直到膝盖发麻才缓缓起身,转身对王伯说道:“王伯,麻烦您为这三位姑娘打扫三间干净的房间,我们在这里住上几天,整理些东西就离开。”他得抓紧时间炼制法器和丹药,不能耽误太久。
“明白明白,”王伯连忙应下,又忍不住叮嘱,“少爷,你刚回来,可得好好歇歇,别太累了。房间我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回来呢,姑娘们的房间里还添了灵绒被,夜里不冷。”说完,他提着扫帚快步去准备,还不忘回头叮嘱:“厨房里炖了灵菇汤,一会儿都去尝尝,是你小时候最爱喝的。”
王晨没立刻回屋,而是带着三姐妹走向不远处的广场。那里立着三块半人高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模糊的人像,正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王平、王浩和王琳——当年狐族被灭时,他们为了保护年幼的他,都牺牲了,后来他回来时,就找了三块青石板,刻上他们的样子,当作石像纪念。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湿毛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石像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朋友。“我回来看你们了,”他一边擦一边轻声说着,语气里满是怀念,“在这里待着挺无聊的吧?我跟你们说,我这次遇到了三个很厉害的朋友,狐苏姐擅长神魂术,苏黎懂阵法,叶箫的炼药术也很好,还有克里托斯前辈帮我,很快就能拿到时之眼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再一起爬灵木、摘灵果了。”
他坐在石像旁的草地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的经历。
狐苏、苏黎、叶箫悄悄走到不远处的凉亭里坐下,没有上前打扰。凉亭的柱子上还刻着当年孩子们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却充满了童趣。苏黎看着王晨独自絮语的身影,轻声感叹:“没想到王晨公子竟然有这般沉重的经历,以前只觉得他沉稳可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扛住,却不知道他心里藏着这么多事,连个能真正倾诉的人都没有。”
叶箫捧着王伯刚送来的灵茶,茶杯的暖意传到掌心,她轻轻点头:“平时看他待人和善,偶尔还会笑,跟我们分享灵果、讲故事,一点都看不出经历过这么多失去。他能一直坚持找逆转过去的办法,还这么努力提升实力,真的很不容易。”说着,她攥了攥手心:“我的炼药术还能再精进些,这次一定要炼出最好的护心丹和疗伤丹,帮他应对时空暗流的危险。”
狐苏目光落在王晨身上,眼底多了几分坚定,她轻轻抚摸着腕上的魂玉——那是她家族的信物,能护住神魂。“以后我们更要帮他,不管是闯时空暗流,还是找时之眼,绝不能让他再独自承受这些。”她转头看向苏黎和叶箫,“苏黎,你擅长阵法,到时候可以布下防御阵,抵挡时空碎片;叶箫,你多炼些能稳定灵力的丹药;我会用神魂术帮他警惕时之眼的幻境,咱们三个联手,一定能帮他拿到时之眼。”苏黎和叶箫都用力点头,眼底满是决心。
凉亭外的风轻轻吹着,带着王晨低声的絮语,也带着三姐妹无声的承诺。神王星的夕阳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也将所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旧日的伤痛仍在,像一道浅浅的疤痕,可因为有了新伙伴的陪伴和支持,王晨的心里多了几分温暖的希望,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单。
神王星是王晨的故土,曾经家家户户飘着灵食香气的街巷,如今只剩风卷着落叶穿过木门的空响;从前孩童追闹的广场,只剩三块青石板石像沉默地立着,连刻在灵木上的身高印记,都成了仅存的热闹证明。
王晨絮叨够了,才从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沾着的草屑。他抬头时,看见天边的夕阳正一点点沉进远处的山脉,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粉,像极了小时候父亲煮灵果粥时,粥碗里泛起的暖光。“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他声音轻了些,带着对故土特有的珍视。
穿过两条安静的街巷,一间带着小院的木屋出现在眼前。院门上的木牌已经褪色,却还能看清上面刻着的“王府”二字——那是父亲当年亲手刻的。王晨推开门,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聚居地格外清晰,唯独屋前那株灵兰开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瓣沾着暮色,是王伯偶尔来打理时特意留下的。
“以前我总在这院里练术法,”王晨指着院角的石墩,“王叔会坐在那里教我,我要是练错了,他就用灵枝轻轻敲我手心。”他走到木屋门口,轻轻推开房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摆着他小时候用的灵笔和半本没写完的术法笔记,纸页已经泛黄,却被保存得完好。
狐苏走到书桌前,看着笔记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忍不住轻声问:“这些年,王伯一直帮你守着这里?”
“嗯。”王晨点头,指尖拂过书桌边缘,那里还留着他小时候不小心磕出的小缺口,“狐族出事以后,很多人都离开了神王星,只有王伯留下来了。他说,故土不能没人守着,万一哪天有族人回来,至少还有个能落脚的地方。”
正说着,远处传来王伯的声音:“少爷,房间收拾好了,姑娘们要不要先去看看?”三人转头,看见王伯站在巷口,手里还提着一盏灵灯,昏黄的光在暮色里晃了晃,像极了黑暗里的一点暖意。
“麻烦王伯了。”狐苏三人连忙道谢,跟着王伯往房间走去。王晨没立刻跟上,而是在屋里多待了一会儿,直到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从窗棂消失,才轻轻带上房门,锁上了满室的回忆。
晚饭时,王伯炖了满满一锅灵菇汤,还炒了几盘灵蔬,都是王晨小时候爱吃的。饭桌上,王伯絮絮叨叨地问着王晨这些年的经历,从吃没吃饱,到有没有遇到危险,语气里满是牵挂。狐苏三人偶尔搭话,说起和王晨一起闯秘境、寻古籍的事,王伯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眼里的担忧也渐渐少了些。
王晨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在锻造法器和炼制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