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1 / 2)

小宫女宠冠六宫 鸾楚 3411 字 3个月前

第152章第152章

【第152章】

茵梨捂着肩头处被贤妃砸中的地方,茶盏在她身边崩裂开,温热的茶水溅起,茵梨从未见过贤妃如此失控的模样,跪在原处,眼中慌乱不已。

贤妃站在支摘窗前,看见满宫的花尽数开了,可偏偏,有花又落于尘土之中,沾染泥土后,就再也无法恢复从前光鲜亮丽的样子。

更不能和长在枝头上的花相比。

贤妃不由想起德妃说的话,若她真的去了普陀山,等来日三皇子真的登基,依着从前杜选侍和萦贵妃的恩怨,她哪里还有活路。

眼睫颤动的厉害,贤妃死死揪住自个心口的衣裳,想起往后的日子,她不得不怕。

茵梨顾不上自个肩头的疼,上前扶住贤妃,“娘娘,您快些坐着。”

贤妃握住茵梨的手腕,目光冷冷地朝茵梨看了过去,“本宫只问你一句话,本宫要从你的口中,听到实话。”

话音落下,贤妃手中握住茵梨的力道重了一些。

从前贤妃性情柔和,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茵梨说过话。

“娘娘……”茵梨眸光闪烁的看向贤妃,眼中的紧张不是假。

贤妃松开自己的手,垂眸看向梨花木的矮几,声音平淡:

“太后,是不是准备让本宫,与她一同去普陀山。”

茵梨连忙跪下,说:“奴婢也不知,奴婢是服侍您的。”

往日若是听着这话,见着茵梨慌张又哭成这般模样,贤妃想必早就已经心软。

然而今日,她看着茵梨,却没有任何怜悯的心。

“呵”了一声,贤妃动手平静地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既然姑母病了,本宫也该去寿康宫看看。”

茵梨脸上笑意还未展露,贤妃朝外头走,留下一句;

“你既心绪不稳,就回耳房休息的好,不必跟着本宫一道去了。”

朝曦宫的宫人听见这话,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可主子的话,她们无人敢不从。

只能偷偷朝跪在地上的茵梨姐姐看去,而后又快速收回目光,跟着贤妃一道去了寿康宫。

仪仗很快落在寿康宫宫门外,贤妃眸光冷淡的擡头,见着高悬梁柱之上的牌匾,压的人几乎都要喘不过气。

寿康宫的宫人见着贤妃,连忙进去通传此事。

太后本是在喝药,闻此话,不断地咳嗽。

静乔姑姑连忙扶住太后,“太后慢些。”

太后眼中透出激动,“哀家没有听错,是颂霜来了。”

静乔姑姑也笑得格外开心,“是,贤妃娘娘到了。”

太后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她亏欠贤妃良多,知道贤妃定然怨她,可如今贤妃能来,是不是也有不一样的心。

“快!快让颂霜进来。”

太后忍不住推着静乔姑姑,静乔姑姑应下太后的话,亲自走至外殿。

见到贤妃,静乔姑姑福身说:“娘娘到了,太后等着娘娘呢。”

贤妃与往日的模样没什么区别,轻声问道:“这些时日我身上难受,没亲自来看太后,太后可还好?”

静乔姑姑说:“都是老样子,娘娘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贤妃唇边也勾起一抹笑意,询问中带着关切,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太后早已坐在软榻之上,贤妃走进去时,闻到浓烈的药味,脚步微不可察的停下来,又走了进去,乖巧的行礼。

只是没有做完这个动作,太后就赶忙拉住贤妃,拍着她的手背说:“来了便好。”

贤妃见着太后苍白的面容,脸上的神情险些没有藏住。

低头之时,眼眸猛然阖上又睁开。

再度擡眼时,贤妃问道:“这些时日颂霜没来,姑母可还好?”

太后勾唇笑着说:“都是老样子,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倒是哀家,担心你。”

贤妃反握住太后的手,说:“颂霜无事,大抵从前没有想清楚,如今已经想明白了。”

太后抹泪说:“皇帝被萦贵妃迷了心智,实在是苦了你。”

贤妃恬然一笑,手复上太后的手,“都已经过去了,皇上宠爱谁,颂霜也决定不了,颂霜能陪在太后的身边,那样就足够了。”

她话语稍顿,随后对着太后说:“只要太后,回普陀山时,莫要忘了颂霜就好。”

话音落下,贤妃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太后。

没错过太后眼眸中划过的光亮,更是将略带心虚的神情都看在眼中,贤妃的心,突然坠入谷底。

手迅速变得冰凉,若不是她竭力克制,只怕如今,早就已经落泪。

太后不停拍着贤妃的手,说:“好孩子,委屈你了。”

什么否认的话都没有,嘴上说着委屈,可不也还是让她回普陀山。

贤妃眼睫彻底闭上,喉咙沙哑,“不委屈。”

太后思来想去,仍是没有将她的打算告诉颂霜。

她怕此时说出口,颂霜不会答应,定要让颂霜身边的人,好好劝劝颂霜才是。

眸光落于贤妃身后的宫人,太后疑惑地问道:“今日茵梨怎么不在?”

贤妃语气平缓,和平日中看不出任何的区别,“她身子不适,臣妾让她先去歇着了。”

太后没有怀疑贤妃的话,拉着贤妃的手没有松开。

只是病得太厉害,止不住的咳嗽,贤妃连忙站起身,又伺候太后喝药,又服侍太后漱口后,这才走出寿康宫。

静乔姑姑送贤妃出来,贤妃对着静乔姑姑浅笑,“姑姑回去照顾太后,本宫无事。”

能看见贤妃如今的样子,静乔姑姑也稍微放心不少,福身说:“娘娘慢些。”

贤妃唇边含着淡笑坐上仪仗,转身那瞬,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

回到朝曦宫,贤妃忍不住的回想起太后说的话,原来打从一开始,太后就想过要带她去普陀山。

那她进宫,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陪在太后的身边,让太后开怀不成?

她才不要认,她才不要听从太后的话!

宫人小心翼翼的奉上茶水,贤妃的目光从茶盏上,又回到宫人的身上,淡声问道:“你叫什么?”

宫人赶忙跪下,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磕头说:“奴婢……名叫鹂杏。”

鹂杏的身子忍不住发颤,跪在地上都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

贤妃拿起茶盏,“本宫记得,自从本宫回宫,你就一直在朝曦宫伺候?”

鹂杏小声道:“是。”

贤妃盯着鹂杏看了几息,见着她发抖的模样,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胆子如此小的,才是最好拿捏的人。

“茵梨病重,往后朝曦宫的掌事宫女,就由你来做。”

鹂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想起茵梨姐姐还好好的,刚要开口,倏而又闭上了嘴。

“奴婢遵旨。”

贤妃挥手说:“茵梨的病本宫甚为惋惜,寻个太医来为她看看吧。”

鹂杏有些琢磨不透贤妃的心思,“茵梨姐姐,只是在耳房歇着……”

贤妃不咸不淡的扫了鹂杏一眼,惹得鹂杏又赶忙跪下。

贤妃笑着说:“瞧你,这么胆小做什么,一个人有病自己不知道,可人人都说她有病,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鹂杏这会儿听懂了,连忙派人去寻太医。

贤妃见着鹂杏出去,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再没管耳房中,逐渐响起的尖叫声。

……

敬章宫

大皇子坐在桌案前心无旁骛的习字,德妃在看方才大皇子已经写好的字。

她娟秀的字迹落在大皇子习字的纸张之上,唇边含着淡笑让望漪好生收着。

大皇子又练完一张的字,今日写的太多,手臂在微微发颤,他小声问道:“母妃,儿臣可以一会儿再练吗?”

德妃唇边的笑意瞬间收起,“廷儿怎么了?”

大皇子放下笔,走至德妃的面前,“今日儿臣骑马,马儿突然暴起,儿子只得收紧缰绳,没想到弄伤了手臂。”

德妃眉头紧皱,看向大皇子的手臂。

大皇子虽说唇瓣抿紧,脸上却仍是泄露出几分,孩子难以掩盖的期冀。

望漪倒是先在一旁“哎呦”了一声,而后说:“大皇子可瞧了太医,方才怎么也没说?”

德妃不赞许的眼眸望了过去,望漪赶忙闭上唇瓣。

大皇子眼睫盖住眸底的期望,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他的母妃说:“母妃听闻,你的父皇在你这般大的时候,骑术已经很好了,廷儿,御马都有专人训练,是不是你自己动作有误,才会使得御马暴起?”

大皇子小手攥紧,赶紧摇头,“儿臣,都是按照师父说的在做。”

德妃看向大皇子的手臂,眉心紧紧拧住,“今日不过是一头小小的御马,就能让你胳膊受伤,若来日你父皇需要你,廷儿,你岂不是会轻易地败下阵来,你是最为年长的皇子,自然要一切都向你父皇学习。”

若放在往日,大皇子定会直接应下德妃的话,可今日他却迟迟未动,闷闷地说:“母妃时常同儿臣说,只要儿臣做得好,父皇就会经常来敬章宫看儿臣,可事实上,父皇每月,也只会来上一两日。”

这话说出,大皇子紧张的低下头。

德妃没有恼怒,只是将手放在大皇子练的字上。

“难为你还记得。”

“母妃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你父皇并未来看你,你便气馁不愿好生上学、骑马射箭?你可知你父皇是如何一步步走来的,若你仍旧如此,你也不必做你父皇的孩子了。”

大皇子慌张的擡头,看向德妃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