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前功尽弃

郑耀冷着脸扳开他的脑袋，转到前面坐过去。

何必撤开身子，给自家老板让了地儿，面上阴晴不定的微笑着，“没想到您今儿也有这个雅兴。”

郑耀只是说道，“继续？”

只有莉姐笑眯眯的说道，“何总，有这么个大帅哥不带出来让我们瞧瞧，也太小气了吧。”

气氛缓和许多，何必笑了一下，“这不是我想请就能请出来的，今儿沾了某位的光。”

“换个有意思的？”郑耀冷笑，“各位报数字，6颗骰子我摇，谁的数字中了谁喝，不中我喝，按瓶算，如何？”

其他人听闻这个新鲜规则，饶有兴致，表示同意。只不过，他们对这个规则制定者的自信显然不太认同，这个难度系数也太高了，6颗骰子的组合多了去了，他们不信真的有人能摇的出来。

只有何必挑了挑眉，暗自整理了下领口，面上沉思不知琢磨什么。

“6个6。”

“5个3，1个6。”

“1个1，2个3，3个4，1个6。”

“……”

何必微笑，“1，2，3，4，5，6。”

方唯一怀疑他在挑衅郑耀的权威，不等张嘴出声，郑耀手底已经开始了动作，一阵大开大合，筒子落定。

方唯一屏息，其他人都一脸好笑，静待看戏的戏谑神色。

郑耀擡手，1，2，3，4，5，6按顺序排成了两排。

何必轻笑了一下，愿赌服输，举瓶就干。

何必报6个5，郑耀开6个5。

何必报6个4，郑耀开6个4。

何必报3个6，3个1，郑耀开3个6，3个1。

……

郑耀每开一轮，何必喝一瓶。

郑耀冷笑，打了个响声，“上酒。”

何必扶了扶眼镜，眼底带着一抹红意味儿，胸口微微起伏着。

方唯一没有参与这轮游戏，此刻，他也坐不住了，郑耀这人完全恶劣、过分，一局算是运气说的过去，可每局都是如此，可见他又确实是凭实力赢的，一时让人说不出个不是来。

“够了吧，郑耀。”方唯一压了压帽子，站起身来，脸庞上覆盖着阴影，声音不辨喜怒，他道，“玩个游戏这么较真儿干什么。”

郑耀没说话，擡眼看他。

方唯一察觉那眼神沉寂，一时无言，擡腿跨步迈出去往外走了。

郑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插在何必的右胸口袋里，露出一个冷淡的笑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我请客，玩得开心。”

说完，他也起身出去了。

方唯一在酒吧门口站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夹上了一根烟，烟雾袅袅飘着，只是不往嘴边递，这会儿见郑耀跟出来，便把烟递给他。

郑耀接过来递到嘴边，冷淡的啜巴了一口，静静地站着，没说话。

“是我的问题，不要怪到别人头上。”半晌，方唯一出声说道，他心里惦记着周小天那个事儿，心说也到了该交代的时候了，他很想开口问问，想听听郑耀如何回答。他如此之想，倒不是因为到了时机，而是因为对着这样一尊冷峻却坦诚的佛爷，再继续隐瞒下去，心口不舒坦，且不进不退的着实熬人。至于交代了以后要怎么办，郑耀会有什么反应，两人怎么处下去，他不知道，千思万绪一团乱麻。

郑耀虽然不爱岗敬业，但也确实遵纪守法。如今的重点，根本就不是找没找出证据，而是，他生了一种想留在人身边的心。他纵是再糊涂，再后知后觉，全天下都来替他点拨一圈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吗？

他正犹豫着，组织词汇。忽听郑耀说，“回家吧。”

方唯一皱眉，扭过脸来说道，“郑耀，我有话想跟你说。”

郑耀晃了下车钥匙，咬着烟眯起眼睛来，不接他的话茬，只冷淡说道，“我去开车。”

方唯一看着郑耀走进昏暗里挺拔的身影，忽有一瞬的迟疑。避而不谈，是因为郑耀猜到了吗？还是……不想跟他坦白？

郑耀走进停车场，启动车辆，面无表情的咀嚼了两口烟屁股，冷冷的盯着前方一串闪烁的灯带。他心中有一种隐痛徐徐升上来，这种感觉令他陌生的紧。他脑海中仍浮现着方唯一冷淡的脸面儿以及准备开口坦白时的严肃神情，郑耀捏着烟的手慢慢收紧了，一种逼迫感漫上来，他替别人出头，为别人恼火，他喜欢上别人了——此时，郑老板心中认定了。

这一认定结果刚在脑海中冒出来，郑耀喉间就哽住了一口气儿。他掐了烟，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车驶出去了。

方唯一在门口等着他，见他慢腾腾的开到面前，拉开车门进去了，“你不想知道吗？还是要我一直欺骗你。”

郑耀心中一紧，半天，回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