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看啊,女为悦己者容,你不能因为看它名字里带个情趣就觉得低俗,这说到底不也是内衣嘛,还凸显你身材呢。”
罗卉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过嘛,你现在是没男朋友。万一有男朋友了,这不正好能给你们的生活增添一些小情趣吗?”
罗卉又绕了回来:“你未来男朋友有福了。”
楚盈:“……”
她根本说不过罗卉。
但说到底,罗卉给她买了,并不影响她不穿。
内衣是被罗卉亲自签收又格外精心包装好交给她的。
甚至在里又不知从哪塞了个蕾丝眼罩。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正经的礼物。
这件睡裙,她拿回来后只简单清洗,就挂在衣柜角落里没怎么管了。它薄薄的一件,完全被其他睡衣挡在身后,平时都注意不太到。
要不是刚刚开衣柜突然看见它垂坠的一角,她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件衣服。
让徐既思看见,她真的没脸见人。
楚盈做贼心虚似得回头看了眼,红着脸把那件睡裙从衣架上扯下来,又蹲下身,想把它藏进某个抽柜角落。
楚盈把几个抽柜都拉开看了看。
她的抽柜是按内衣内裤袜子分层放的,楚盈一开始丢进了内衣角落,刚放进去合上起身,带上自己冬季毛茸茸的睡衣,正往门外走。
刚迈出没两步,又觉得这个抽柜开合频率还是太高了。
最好是放那种平时翻不到的地方。
楚盈纠结下又退了回去。
她就这几个抽柜,还有什么地方能藏……
楚盈把睡裙重新翻出来,薄薄的布料挂在臂间,她往房间每个角落都看了看。
她房间布局很简单,几乎没有可藏什么东西的地方。
要不然还是丢掉吧……这都一年了,罗卉说不定都不记得这回事了。
虽然知道是她的“心意”,但她实在用不着呀。
心底陷入巨大的纠结,楚盈手指摩挲着冰凉的冰丝缎面,连身后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
直到身后传来那人迟缓的,仿佛饶有兴致般的,上扬的微凉嗓音。
“这就是……你不想让我看见的‘宝贝’?”
楚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猛地回过头,又在下一刻差点把手头的睡裙丢出去。
擡眼就见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臂间,好巧不巧,她随手坠在臂间的这个角度,单薄布料上镂空蕾丝的那段正好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
徐既思漆黑的眼眸似乎带了丝兴味,而后又缓慢掀起眼皮,冷清的眉眼舒展,眼底几乎是藏着笑意的:
“看不出来,我女朋友私底下好这口。”
楚盈:“………………”
楚盈后知后觉欲盖弥彰地将睡裙反手藏到身后。
耳垂烫得发麻,羞耻从脚底升起,她下意识提声反驳:“……我没有!”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喜好,”徐既思语气挺正经的,语调也没有太大起伏,就跟说今天吃什么一样普通,“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陪你玩。”
“……”楚盈:“?”
……陪谁玩?什么玩?
……顶着这样一张冷清至极的面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楚盈脸颊烧透了,几乎羞耻得想立刻打个地洞钻下去。
手指攥紧了睡裙,回想起从今天见面起,他分明就是一副带着目的来的样子。
又是带花又是表白,说那些让她心化成一汪春水的话,做那些让她身体不由自主追随本能的事——
她被期待和雀跃冲昏了头脑,晕晃晃地就跳进了他的陷阱。
现在仗着她脾气软,明知道她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还故意打趣她。
还有。
前面在玄关。
……他是不是还伸手了?
楚盈越想越觉得自己被骗了,委屈感油然而起。
唇角弧度不自觉耷下来,楚盈脑海一时闪过诸多画面,他的言行分明完全不一!
说是初恋,接吻却这么有技巧。
说是没有喜欢过人,嘴里哄人的话却一套一套的。
楚盈盯着他,冷不丁开口:
“你说实话……”
她语气不自觉变得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有过其他女孩。”
哪怕徐既思平时看起来那样冷清疏离,但真有富二代这么洁身自好吗?
反应了下她这跳跃度极大的话题,徐既思一顿,眉心不自觉轻蹙:
“什么?”
楚盈垂着脑袋,手指缠着手里睡裙的吊带,绕了几圈又松开:“就是……”
她还是说得委婉:“你看起来不像第一次……谈恋爱。”
“?”徐既思盯着她,眉尾在她话落后高高挑起,很是荒谬似得,“楚盈,你是不是诬赖我上瘾了?”
楚盈拿出有利“证据”:
“那你怎么这么会说甜言蜜语?”
若不是前面那番表白,她不会那么冲动地吻上去。
徐既思几乎被她气笑。
谁见了他不说一句冷漠寡言,就是纪然挂嘴边说他也就是毒舌,楚盈倒好,他在她面前“会说甜言蜜语”也成了一种错。
“会说话,会哄你,也是我的错?”
被他这样总结出来,楚盈一时又哑口,手指上缠着的线像她乱糟糟的心,女孩眉心微蹙,似是钻进了什么牛角尖,非要再说出个理由来。
忽地又想起刚刚两人交缠的湿吻,楚盈眨了下眼,都没敢再看他,白玉似得脖颈染上一片绯红,嘴里还是不饶人:
“还有你刚刚亲的架势也不像——”
哪有第一次接吻就这么深的……
徐既思深吸一口气,直直盯着她,一字一顿:
“刚刚那个是初吻。”
他眼睛一眨不眨:“你是我初恋。”
“从前没有过别的女人,往后除了你以外也不会有其他人。”
“楚盈,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心尖像是被他炙热的目光灼伤,一下下跃动着,她轻动了动眉,仍不死心:“但你刚刚亲得很有技巧——”
甚至不知道她执着的这个点到底是算不算夸他,徐既思皮笑肉不笑,尾音好笑地提起:
“我天赋异禀也不行?”
确实没刻意学过。
只是在国外碰上的小情侣都挺奔放,在路边看见一对不一定是情侣的男女亲得火热的也不是没有。
大约性格使然,他不太懂害羞,人家要在他面前亲,他能把人盯到浑身不自在。
加之身边有个花花公子纪然,高中时候,纪然就拉着他去看过片。
一开始还骗他是什么小众文艺片,看到一半,男女主开始滚到床上,镜头还在细致推进时,他才知道被骗了。
确实小众,确实文艺。
却隐瞒了他是一部三级片。
喜欢一个人,想抱她,想吻她,对她有性冲动,他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找不到羞耻的理由。
“你……!”
楚盈没他这么高境界,没想到他能这样面不改色地在这种话题上夸自己,一时张张唇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最后只能轻咬着唇甩他一句:
“不要脸!”
哪知他听了还不气,倒是饶有兴致似得凑到她跟前来,将她泛着粉的眼尾和脸颊轻描。
“嗯,”他幽幽应声,眸光若有若无掠过她手臂上暗红的睡裙,眼神侵略性极强,他坦然承认,“我还有更不要脸的。”
他擡眼,提唇,嗓音低压,轻哄着:
“这件,晚上穿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