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9(1 / 2)

不坠黎明 菜不言 3910 字 3个月前

chapter89

*番外十三·终章

下午池晚黎特意早回家,买了几束鲜花,一一插进了花瓶里面,整个家里都是馥郁的香气。

还点了某家私厨的外送,提前开了一支红酒醒好。

半小时后,季庚礼下班回家,饶有兴致,站在玄关那抱臂看池晚黎忙前忙后,两人目光隔空对视上,他总觉得今天的池晚黎格外不一样。

“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回老家,想我了?”

不然她脸上那要笑不笑的神情以及这满屋的浪漫气息是干嘛的?

“想你,但今天额外有一件事情。”

这话反倒叫季庚礼一颗心不上不下起来,池晚黎说这话的语气实在太平淡了,叫他忍不住开始思索:最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领导生气了?

等两人坐在饭桌上,池晚黎给他酌了小半杯酒,他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放了酒杯,过去挨着池晚黎坐,将她拉住与自己面对面,问她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单位受欺负了?

池晚黎一脸疑惑,“没有啊,哎呀不是这个事情。”

她也不装了,原本还想给这事儿做个铺垫,起来去拿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来递给季庚礼。

季庚礼觑着她的神色,一边问是什么,一边接过来打开。

后来那一瞬间只感觉一股热血涌上脑袋,思绪与反应都慢了几分,上边的图像和字都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拼凑完整。

池晚黎这会脸上带着笑意,问多了一个人季董要怎么负责?

他回过神,将纸按照原来的痕迹叠好,轻放到桌面上,面上神情不见欣喜与季激动,反而一派平和淡然。

池晚黎见状皱皱眉,不满地问他怎么这个反应,也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情绪来,下一秒就被季庚礼紧紧抱住,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季庚礼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和心跳,好半响都没有说的出话来。

前段时间和池晚黎说着备孕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落到实地的感觉,也没想到,“这么快?多久了。”

池晚黎说一个多月,就是在度蜜月那段时间有的。

度蜜月......那段时间他俩可堪疯狂,也不知会不会对宝宝有影响。

“不行,咱们得再去医院做一下全面的检查;还有,得叫黄妈过来照顾你,要不咱们干脆去别墅那住,那环境好些,”又说要把王叔给她,以后她不能自己上下班了种种。

季庚礼处理过多少大生意,又见过多少大人物,但倒是第一次处理有关新生命的事情,难免几分失了理智。

池晚黎见他这样,好笑的坐下,“咱能坐下说吗?我好累的。”

季庚礼一顿,停了话头,扶着她手臂,“坐坐坐,这个餐桌椅坐着硬不硬,要不咱换一个?”

“......你够了季庚礼,能不能不要这样如临大敌?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季庚礼听这么一说,手脚都有些僵硬,全然没有一贯冷静自持的样子。

于是池晚黎便耐下心来一件一件解释,做了检查孩子没什么问题,再找个时间去建档就行......“而且还没过三个月呢,你可不准到处声张。其他一切都按原来的即可,不用小题大做。”

季庚礼蹙眉,不认同的反驳:“怎么能算是小题大做呢?”

和她相关的,和他闺女相关的,都是大事。

池晚黎:......

算了,不和理智不在的人计较。

过了两天,季庚礼的理智算是回了笼,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多半都依池晚黎的方式来,只不过他自己倒是比从前更上心了些,比如一有空就要接送池晚黎去上下班,她若是在学校,吃的饭也由他点好。

就这样过了三周,池晚黎有天晚上终于忍不住,“都说了放平常一点,你怎么就是不听?”

季庚礼委屈,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很平常了。

“我想吃螺蛳粉,我从前天就想吃,但是你不准我吃!你说它是垃圾食品,可是没有孩子之前我偶尔还是能吃的,现在为了健康就让我一口都不能吃,你说,是不是孩子要比我重要?”

池晚黎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极快,还夹杂着哭腔,于是向来自诩谈判高手的人第一次败下阵来,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然没有,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既然我最重要,那为什么不让我吃?我想吃就应该能吃上难道不对吗?吃了我就开心了。”

“......对,你想吃哪家餐厅的,我给你点。”

她将手机拿出来,递给他看,正好是外卖付款成功的画面,“我已经点了,谢谢老公,一会我自己去客厅吃。”

季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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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2月,池晚黎开始孕吐,别说螺蛳粉,连最平常的食物吃了也是吐掉,家里每天的日常,就是刚吃着饭,池晚黎便跑去卫生间的马桶开始吐,季庚礼拿着水和纸巾跟在后面。

于是两人决定,搬回别墅住,黄妈和老太太都在能更好照顾她,也是在这时候才透露池晚黎已孕的事情,免不得又受到两位老人家的排揎,问怎么不早点说。

池晚黎吐吐舌,说想等三个月稳定了才说的。

除此之外,季庚礼让王叔也住了进来,方便接送港城那边知道了这件事,蔡叔倒也是想来,被他拒绝,这别墅本就不大,人太多了怕吵着孕妇。

池晚黎就坐在他旁边,擡眼环视了房子一周,默默给他一个白眼,如果这个别墅叫小,那么......他简直壕无人性。

时间一天天过去,池晚黎除了肚子稍微大了些,其余地方反而比未怀孕之前还要瘦,这可让季庚礼操心坏了,直到去了医院检查,说这是正常的,他才放了心。

晚上躺在床上,他给池晚黎的肚子上抹油,动作轻柔,“你啊你,可折腾你妈妈,记着啊,等你出来爸爸可是要教训你的。”

暖黄的灯光下,他一身家居服,神色温柔,池晚黎好笑,怀孕的人是她,怎么先说这些傻话的人反而是他?

季庚礼说,是因为你怀孕时的辛苦我没能分担半分,只能在别的地方弥补—比如做你的对照组,减少我的智商。

池晚黎说这可不行,t“拿你的智商?以后宝宝还要遗传你的高智商呢,可不能拿走啦。”

于是季庚礼擦完油,又拿起了一旁的故事书,用英法德以及粤语各讲了一遍这个故事,美其名曰:早点擡脚,我的语言天分也可以学过去。

池晚黎笑的肺都疼了,说就不怕她在里面听迷糊?

两人也说起孩子的名字问题,池晚黎说叫什么都无所谓,又问季宥希他们的名字是谁给取的?照着这个标准就行。

季庚礼倒真是偏头想了想,末了说是老爷子取的,只不过老爷子早就撒手人寰了。

于是这件事就搁置下来,左右还有好几个月,也不是很着急,但季庚礼已经得空就在考虑。

十二月,南城又是一年初雪日,这天是两人领证纪念日,池晚黎的肚子已经显怀,两人便决定去拍一组孕妇照。

拍完照两人选片的时候,池晚黎指着一张照片问:记得这张摄影师明明说爸爸看妈妈的肚子,你怎么看妈妈?

季庚礼:有吗?但妈妈也好看,人都是追逐美的。

池晚黎笑他越来越贫嘴,明明她现在长胖了,脸上还长了斑点。

季庚礼生怕孕妈妈又因着长斑这件事走入精神死胡同,连忙说道那不只是斑点,更是你的军功章。

边上摄影工作人员,见到这样的情景,都是一幅磕到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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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某天,新闻学概论这门课马上要接近尾声,办公室有一些资料要带回去,于是季庚礼亲自过来接。

临近期末,办公室内人比较多,季庚礼到的时候,正有几位年龄大些的同事围着池晚黎传授育儿经验,头一次见着池教授家属的真颜,大家都有些意外,夸起来又是相貌堂堂,又是谈吐不凡。

这样的社交场合,季庚礼实在太拿得出手,池晚黎觉得自己的虚荣心被极大的满足了。

出门的时候,季庚礼先拿了池晚黎的羽绒服给她穿上,再拿了围巾给她系好,才抱起箱子走出去。

季庚礼现在做这些已经是驾轻就熟,这种照顾老婆的精细活儿他干的极为自觉。

“下周有两场监考,然后在过年之前将卷子批改出来,就完全放寒假啦。”

“我已经提前跟院长请过假了,下学期刚开学,只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临时换老师还更麻烦些。”

季庚礼颔首,说池教授这样安排的很好。

池晚黎有些傲娇:“那是自然,要好好陪着我们的宝宝。”

期间张秀丽打过一次电话,知道池晚黎怀孕,给她邮了一箱山货,还问她到时候坐月子需不需要她过来照顾?

池晚黎自然说不用,一则是他们已经预约了月子中心,有专门的育儿嫂照顾孩子,二则......池晚黎小的时候,张秀丽都没有怎么带过她,没有再来照顾她孩子的必要。

不过接完这个电话,她还是有几分多愁善感,趴在季庚礼怀里小哭了一会,童年的遗憾就真的是遗憾,再没有弥补的办法。

因为池晚黎的怀孕,季庚礼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出去应酬,那天孟凡成刚好在南城,和夫人邀请他们俩一块小聚。

没有拒绝的理由,池晚黎对于孟凡成还是感恩的,那么难得时候给她一份可堪完美的工作。

池晚黎亲自挑了一份见面礼送给孟凡成的太太,见面聊了半天,孟凡成说几件趣事出来。

比如那时候他和季庚礼刚认识不久,彼此也没到很熟的时候,他就舍得拿资源来请他帮忙,他那时候就觉得天下还是年轻人的,这样的魄力不是谁都有;

又比如上次公司原本没有计划团建,是季庚礼拿了两套珠宝来换......

回去两人走一段路透透气,王叔驱车在后面跟着,池晚黎的手塞在季庚礼的大衣口袋里,哈气成雾,“这些我都是第一次知道,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如果我自己将这些告诉你,以你当时的想法,肯定觉得我可恶极了,拿这些来打扰你。”

但是经由别人的嘴说出来,效果反而是出乎意料的好,“你现在是不是感动居多?”

“......季先生真是将女人拿捏透了。”

季庚礼几分得意,说哪是什么拿捏,只不过是马后炮罢了,当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人追回来,哪有那个胆量说。

池晚黎说那不行,“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以后这样令人感动的事情你做了就别不留姓名了,你说了我才会知道。”

季庚礼挑眉点头,表示受教了,于是乎,以后他每做一件自认为还不错的事情,都要去池晚黎面前说一说,尝尝惹得池晚黎不胜其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4月初,池晚黎开始进入待产的状态,预产期快临近,季庚礼时刻绷着一根玄,总害怕自己一闭眼,宝宝就要出来了。

那天晚上,为随染和季星瑶接风洗尘后,池晚黎按照惯例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就去院子里的菜地逛一逛,季庚礼去拿水杯,稍后一步,走近就见池晚黎神色微妙的站在那。

“老公......”

“我在,要喝一口水吗?”

“不喝,我好像,羊水破了。”

“好,不喝那我放着。”

等等,他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破了?”

池晚黎感受身下那一阵潮湿,肯定道:“羊水破了。”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