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蛋牛肉(2 / 2)

“既然如此,那就吃点热的。”

唇舌之间再次纠缠共舞,一边强势主动,另一边面红耳赤。十一月某个晴好的凉夜,连清风也中场休息,让他们心无旁骛地体会真情流露之下的本能。普通的夜晚,因为灵魂相认,刻上不平凡的烙印。

次日醒来,她几乎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只记得,他好像始终无法满足,一连串的攻势让她招架不住。他如龙卷风攻袭一般,肆无忌惮地侵略专属于他的所有物,教她酥麻发软得无法行站,只好放弃挣扎,伏在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上楼。

章以灏偏头,对着贴在身上的许若麟趁机表忠心:“若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每天背你回家。”

许若麟深知优厚待遇背后总有代价。如若前提是必须被他温柔且霸道地逗弄,她宁可拒绝他的示好。

她认真地摇头,保留逃跑的权利:“我四肢健全,自己来吧。”

他原以为她点头答应是理所应当,此刻哑然:“无论生老病死,我定当不离不弃。所以不必担心,你的任何需要,我都会尽力满足。若是腿软,我也会有办法。”

回想至此,许若麟害羞得下意识攥紧被子,把头埋在被窝里,静待被汹涌的爱念灼烧得滚烫的肌肤恢复常温。若不是到了签收鲜肉,开门备料的时间,她都没力气起身。

近来,在街坊邻里和一众食客的大力支持下,许记大牌档独创的本地特色菜初战告捷。越来越多人闻讯赶来,只为一尝绝无仅有的特色好菜。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有添,并提议增加人手。当初许记翻新的时候,就考虑到厨房规模问题,多请一到两个帮厨,楼面就需要配合增加两到三人跑堂。

许有添摆摆手,表示事不关己:“若麟,你才是许记大牌的女当家。店内一应事务由你全权负责,我乐得清闲,安享晚年。以后没什么大事,不用禀报我了。”

“什么才算大事?”

“人生大事,就是我眼中的‘大事’。譬如你谈恋爱,或者打算结婚生子,这些算是人生大事。”

许若麟蓦然想起章以灏,以及他张力十足的攻势,脸颊不自觉再次升温。她颇有自知之明,从小任何事情瞒不过许有添一双火眼金睛。趁着心绪还能稳住,她拒绝正面应战,清了清嗓子,改为转移话题。

“爸,您跟林伯怎么样了?”

若论转移话题,许有添才是鼻祖。“我行得正,站得直,问心无愧,每天积极向上地生活。你也是,不要像我,埋头炒菜却总是忘记擡头看看天空,吹吹凉风。劳逸结合,张弛有度,才是人生要义。”

许若麟看透了许有添的迂回思路,不依不饶:“那林伯呢?还是您的挚友吗?”

眼看逃不过,许有添叹气:“我和阿林好长时间没联络了。自从上次林家的家宴,阿林与儿子林正邦决裂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同样地,他也没有找我。好几次我想打电话给他,心中的道德感作祟,规劝我少管闲事。若麟,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迈出第一步,找阿林聊聊?”

许有添有多久没联系林伯,许若麟就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林正邦。她好几次上楼敲门,每一次都毫不意外地吃闭门羹,就像林正邦已经搬离她楼上的出租屋一般。不仅如此,她发出的消息每一条都石沉大海。总的来说,林正邦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许若麟不知道如何作答,毕竟无论是理性还是情感,她都认为林伯不占优势。正当她在心中遣词造句,隔壁“富哥炸鸡”传来一阵骚动。许记派出芳姨刺探情报,不多时,许若麟得知炸鸡店摊上大事。

“没想到炸鸡店这么快就撑不住。”许若麟喃喃自语。

波叔没听见,一把将白毛巾搭在肩上,嗤之以鼻:“将得力员工赶走,用偷来的配方和手艺开店,已经够下作;现在好了,用低价肉做炸鸡,出品和口味严重下降,还传出食品安全问题,引来本地媒体争相报道,这回肯定红火到冲出岐川,走向世界!”

郭颂楠抻着衣摆,停在后门一侧不住往外探头。许若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头,吞吞吐吐:“麟姐……那个……会不会是我炸鸡的配方出问题了?”

“与你的配方无关,”许若麟出言安慰,“心术不正的老板,无法在饮食行业立足,迟早摔跟头。”

郭颂楠闻言,脸色缓和不少。“炸鸡用的鸡肉不新鲜,就会有怪味和出水……我走之前都嘱咐过的呀……”

许若麟冷眼旁观,不用猜都知道隔壁“富哥炸鸡”的下场。这一波插曲,似乎让故事快进到“吉祥街饮食商会”分崩离析的那一天。她深知自己也要加快速度,抢占先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