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葱爆炒脆肉鲩(1 / 2)

姜葱爆炒脆肉鲩

许若麟把最新收到的快递包裹拆开,里面是冰鲜的脆肉鲩鱼片。之前合作厂商寄鲮鱼糜到许记,快递箱子里就有脆肉鲩。许若麟抽空试做了几道新菜,相当满意,当场加码。

脆肉鲩是岐川一带的特色渔业产品,自鱼苗起养在水质极佳的水库,科学投喂精制鱼粮,其中包含大量蚕豆。

长期食用这种科学搭配过的鱼粮,鲩鱼体内蛋白质与矿物元素逐步提升,鱼肉变得紧致结实,就像鱼类“蚕豆病”一样。因为脆肉鲩与一般鱼类相比,肉质与细腻嫩滑完全相反,一开始受众寥寥;近年来脆肉鲩的菜式越来越多,人们对脆肉鲩的接受程度才逐渐增加。

由“五朵金花”介绍的那群渔民,自家的渔获加工厂不仅向许记等食肆提供生晒蚝豉、虾干和虾酱,还有脆肉鲩的独家进货渠道,隔三差五将脆肉鲩加工成去骨鱼片。然而,加工厂规模太小,脆肉鲩吞吐量一直不上不下,一直只够供应给岐川下属县城的火锅店。直到许若麟提出加大脆肉鲩鱼片的订货量,加工厂后知后觉,决定增大产能,利用不同的做法再度尝试打开脆肉鲩的市场。

许若麟拿起一包冒着寒气的脆肉鲩鱼片,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好点子。这一箱脆肉鲩鱼片,足够她与吉祥街的其他三位老板娘分享。

邹羿的粥底火锅店自然不拒脆肉鲩,粥底烫熟的鱼片,在辣椒圈豉油里滚一圈,鲜味浓郁,将原材料的优势最大化。

陈柳丹的冒菜店,若能收下这些脆肉鲩鱼片,对食客来说是一个新奇的选择。脆肉鲩无论从口感上还是味道上,非常适合放进冒菜的菜单里。

至于何妈的“何妈煲仔饭”,就更不用说——鱼片煲仔饭向来是经典款,铺上姜丝,浇上煲仔饭豉油,简单而极致的美味,不同凡响。

至于许记大牌档,爆炒和啫啫是对脆肉鲩最大的尊重。许若麟旋即吩咐芳姨更新本地特色推荐菜的菜单。

“脆肉鲩即将加入今天晚市的战场。今天气温下降,脆肉鲩相关菜式一定很受欢迎。”

波叔点头称是:“要么姜葱炆脆肉鲩?”

“这个想法不错,我原先打算做,主打快狠准。芳姨,麻烦您写一下菜单。”

郭颂楠提着一箱蔬菜立在后门边,神情恍惚。许若麟擡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把她拉回现实。“颂楠,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啊,麟姐,我、我没什么……”

“担心富哥?”许若麟一针见血。

“嗯……有一点吧。毕竟是他把我从乡下带出来的。麟姐,富哥在口头上贬低我,歧视我,我都习惯了。总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对此,我还是心存感恩的。”

“你不是习惯,而是逆来顺受。不要被这种歪理洗脑,好不好?颂楠,你若关心富哥,我没意见。你大可以直接过去他的炸鸡店,当面问个清楚。”

“我、我……算了,麟姐……我还是算了吧。那、那个,我先把菜筐里的菜洗了。”

郭颂楠提起菜筐,转头忙碌,脸上忧色不减半分。待忙完手里的杂活,她没有告知任何人,大步往“富哥炸鸡”走去。

郭颂楠经后门踏入炸鸡店,富哥正窝在炸炉边,举着手机不知道在搜索什么。她正要开口与富哥打招呼,富哥擡头,一脸诧异。

“你来干什么?”

“富哥,那个……今天是不是有记者来采访炸鸡店?是出了什么事吗?”

“出事?你就不能盼我点t好?我就不能生意红火到电视台来采访我,向我讨教财富密码?真是的!”

“对、对不起,富哥……我嘴笨,不会说话……”

“啧,老是这样,一言不合就道歉,没意思!”富哥翻了个白眼,“你来得正好,过来把炸鸡手法调整一下,我升级了配方,但口味不行,调试了好多次也无济于事。”

“可、可是,富哥……我不是炸鸡店的员工呀……”

“念在曾经主顾一场,当你帮我的行不行?快点,别啰嗦了,我着急。来,这是腌好的鸡翅,别丢我脸,赶紧的。”

郭颂楠讷讷地接过不锈钢大碗里的鸡翅,正要裹粉,一股刺鼻的腥腐味钻入鼻腔。她眉心拧作一团,下意识把大碗往外推。

“富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少废话,赶紧给老子干活!没有老子,你现在还是个乡下妹,在穷乡僻壤耕田缝补,干零活补贴家用!炸过的肉怎么可能不好吃,快点!”

富哥这番话让郭颂楠心里不舒服,面色不由自主一沉。在许记大牌档打工的短短时光,让她的自卑和自信此消彼长,以前逆来顺受,不代表她一直被摁着打。

她语气诚恳地规劝:“富哥,鸡肉臭了,客人吃坏肚子可大可小。您能不能换些新鲜的鸡肉给我?”

“啧啧……啰啰嗦嗦!我告诉你,土包子,赶紧把炸鸡给我调试好!你敢不听话,我把你扔回你爸妈乡下的破房子里!”

郭颂楠忍无可忍,“啪”一声把不锈钢大碗放下,目光坚毅。

“富哥,缺德的事情我绝不会做,您另请高明吧。”

郭颂楠转身离开,被富哥一手揪住头发往后拉,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粗暴地往灶台上摁。幸好炸炉温度还没爬升,否则郭颂楠很可能被热油毁容。

“放开我!我、我要……”

“想干嘛?搬救兵啊?”富哥不屑一顾地盯着她的身影,咬牙切齿,“告诉你,没门!我就是你的救世主,没有我,你现在……”

“滚开!”郭颂楠不知道哪来的蛮力,挣扎起身,险些把炸炉掀翻,吓得富哥松手,连连后退。

郭颂楠失了重心,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恰好抵在之前蜗居的小隔间的门。一瞬间回忆变得鲜活,她涨红着脖颈,眼神却格外冰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谁都不能随意糟践我。我是乡下妹,是土包子,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人!”

眼看郭颂楠真的要走,富哥气急败坏地怒吼:“你给我站住!你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吗?”

“过河拆桥的人是谁,富哥应该很清楚。不要随意欺负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