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他自己了。”贺年也不确定等乔启希回来之后,会怎么看她。
过了一个时辰,乔启希脸色凝重地打开了阁楼的门。
他刚刚去看望叔父,才知道原来叔父是被贺年陷害才进牢里的,他本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没想到竟是这样子的,贺年让他在聚福楼里做工是对他的补偿吗。
贺年和楼玉环被乔启希突然闯入吓了一跳。
“怎么,你叔父都和你说了?”楼玉环站起来,走到乔启希的身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启希怒视楼玉环,眼神里带着恨意。
“我就是想这样做,我开心,不行吗。”楼玉环冷笑。
“我叔父哪里得罪你们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做得那么狠,竟然要陷害叔父于死地。
“我倒是想问问你叔父,我们哪里得罪他了。”楼玉环用手指狠狠戳着乔启希的肩。
乔启希倒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我就想问问,我们家的人命你乔家想怎么还,楼家十余口人,我爹娘,我哥,还有许叔,马婶,这些人可都是你叔父害死的。”楼玉环眼里噙着泪,她还能回想起一年前在楼家,大伙团聚其乐融融的模样,但现在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每天都恨不得那姓乔的能够早点死,在她知道他要被问斩后,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楼家所有人。
“我,我不知道。”乔启希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叔父做了这样的事。
楼玉环一把抹去眼泪,眼睛已经通红,眼泪又漫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她擡起下巴说道,“你不知道就没事了吗?呵,我就想让你们乔家偿命!”
“玉环!这和启希无关。”贺年见楼玉环说得那么狠,立刻劝道,生怕这乔启希想不通真去死了。
贺年走上前,将楼玉环拉到身后,给了她帕子让她擦擦眼泪,又转而对着乔启希,她问道,“启希,你还想做官吗。”
乔启希点点头,这是他一生的志向。
“这世界上有很多黑暗的地方,而做官的人就是要将这些黑暗去除,但是,在这过程中,不乏有些人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你叔父就是。”
听到这,乔启希低下了头。
“但是,我相信你不是。”
乔启希擡起头,看着贺年。
“我竟然让你知道楼乔两家的恩怨,就是想让你明白真相,希望你以后平天下不平之事。”贺年道出了缘由,“如今你叔父有了应有的惩罚,所以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凭什么?”楼玉环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
“难道你真的要启希去死,还是你要让你自己,或是你的孩子永远活在仇恨当中?”贺年转过头问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楼玉环被贺年怼得无话可说,低下头,“算了,就这样吧。”
“我会好好补偿乔家的罪过的。”乔启希立马接过话,对着楼玉环说道。
“你能有什么补偿?连钱都没有。”楼玉环吐槽道。
“我。。。”乔启希没敢接话,他确实什么都没有。
“这样吧,你就签个卖身契,以后就是我贺府的人了,之后就好好在贺府偿罪。接下来几天你就在聚福楼继续做账房,不过科举的钱我会给你,你要去做官我不拦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永远都是贺家的人,要为贺家卖命,当然我不会让你做坏事。”贺年借机说道。
乔启希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睛,乔家欠了楼家这么多条人命,自己又做了无礼的举动,贺年竟然还将他留在贺府,给他一条生路,特别是还主动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能够考取功名,实现自己的理想。
他为之前对贺年不好的看法感到羞愧。
“凭什么是贺府的人,要补偿也是为我楼家的人效力。”楼玉环不服,怎么偏偏给贺年占了便宜。
“你是不是也忘了你也是贺府的人,你可是签了十年的卖身契。”贺年鄙夷地看着楼玉环,“要不要我把你的卖身契再拿出来看看。”
“别别别。”楼玉环反应过来,才不想回忆起之前那屈辱被逼迫签字的记忆,“你还是先让乔启希签了字再说吧。”
“回去再说。”贺年没有立刻答应,她当然不能说她不会写毛笔字吧,这多丢人啊。
“启希,你就先下去吧,之后好好准备乡试。”既然无事了,贺年便让乔启希离开了阁楼。
“是,谢谢小姐。”乔启希改了称呼,以前贺年是他的老板,他们是主顾关系,现在他已经成了贺府的人,贺年也成了他的主人。
乔启希走后,楼玉环不解地向贺年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将乔启希留在贺府?”
之前乔启希在,楼玉环也没有好意思问,现在人走了,她也大胆起来。
“他的价值很大。”贺年回答道。
10000诶!当然贺年不能这么说。
“什么,他不就是个管账的嘛。”楼玉环是看不出乔启希有什么价值,要说账房先生,随便可以在东市里找一个来管,偏偏贺年还要将乔启希一生都绑在贺府。
“他的未来前途无限,官运亨通。”贺年装神弄鬼地说道,“将他绑在贺府,对贺家百利无一害。”
“真的假的,你肯定是骗我的。”楼玉环斩钉截铁,她才不相信这么明显的谎话。
贺年笑了笑,她可没有说谎。
之后,乔启希真的平步青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