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上次买来的那些快用完了,她记得还有四只。
想起他有时候不做人的那些种种,她以为如果不稍微添加一些阻力,也许他会一鼓作气一晚上全部用完也不一定。
于是乎,她把其中三只给扔去垃圾桶了,甚至盖了点烟灰和纸巾团覆盖着以掩人耳目,又不放心,她还削了几个苹果,苹果皮也用来遮掩。
她削苹果的技术真的很烂,有多烂呢?
烂到一颗苹果从削皮前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削皮后变成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岑亦白习以为常,每次都会把她削的苹果吃完,但大晚上的她还是第一次给他削苹果。
“宝贝,我刷过牙了,不想吃行吗?”他笑着说,同时将擦头发的毛巾扔进衣篓里。
温榆只好微笑着说:“……好啊,你不想吃可以明天吃。”
“明天这些苹果就氧化了,不新鲜。”他道,坐到沙发上,把她搂到腿上抱着。
他吻上她的耳珠,一边含弄着,感受那份柔软,一边从她睡衣的下摆探进一只大手,慢条斯理地磨着,她一动不动地红着脸任由他施为。
这种时候她从来都是很被动的,倒也不是僵硬,仅仅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亲了会儿耳珠,倒是没有继续下去,只捧了一边轻柔地弄,同时一只手圈紧她的腰,吻着她的脸颊问:“宝贝,今晚要不要换点新鲜的?”
“什么啊……”
“拍戏骑过马么。”他抱起她走向大床。
“骑过……”
刚说完就被堵住唇亲了许久,等她睁开眼时,他已熟练地拉开抽屉取了只出来。
忽然手一顿,一边俯身继续吻她,一只手再次拉开抽屉,大手在里边翻找了会儿,停顿一下,擡起头看她,笑了笑:“怎么只剩一只?”
她心虚地别回头去不看他:“我怎么知道啊……你用太快了。”
“有吗?”
男人淡笑一下,随即熟练套上那只,再次俯身吻上她唇,温柔抵弄着缠吻。
后来昏昏沉沉,温榆甚至来不及反应,被她抱着翻了身坐在他腰上。
他扶着她腰肢,眸光愈深,紧绷着神色不断吻她的手背,嗓音忽而沉下去:“宝贝,会吗?”
“不会……你别……”
后来她哼哼唧唧地听他的话学着来了十几下就趴在他身上耍赖说累死了不想继续,男人翻身把她压下去深情吻上她唇,转守为攻。
她哼哼唧唧的红了眼尾,嗓音也越来越哑,断断续续的不成声,发丝被汗水濡湿贴在额上颈项上脸上,接着又不断被汗水濡湿,香汗淋漓,昏昏沉沉地予取予求到凌晨才罢休。
比起她的狼狈不堪,男人的面孔依旧清俊,似乎刚才种种不过一场幻梦,只是她的错觉。
太累太累了,她很快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哪儿哪儿都酸,走两步就想起昨夜重重凌乱境地……
此时岑亦白从外边进来,手上一杯咖啡,白衬衫还没打领带,但他一丝不茍的装束让他一瞬间便进入状态——
他又是工作狂了,才七点半,金丝眼镜就架在脸上了。
她身上随意套了一件他的衬衫,堪堪遮盖臀,底下什么都没穿,夜里是要洗澡的,可太累了,她于是什么也不想做。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上一台笔电开着,一手端着咖啡慢条斯理地浅啜,一只手放在键盘上,目光落在屏幕上紧缩了眉头,听见沙沙的动静,便用余光瞥了太太一回,目光不禁一深。
昨夜一场情事的确令他意犹未尽,不过堪堪餍足,清早一双白玉般修长的腿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握咖啡杯的那只手收了力道,淡声开口问:“要洗澡?”
“嗯……你一会儿出门吗?我要借小陈用一下。”
岑亦白随手放下咖啡杯,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说:“我让方管家再雇一位司机给你单独用。”
温榆点点头,走过来坐下又说:“一会儿我要去机场,去京市参加一个品牌的线下活动,薇薇安说这是复出第一炮,要高调要炸裂……有点儿害怕,你表妹到底靠谱吗?”
“她其实没做过经纪人,也没带过艺人,本行倒是和艺人经常打交道,你大抵可以信任她。她不好,换掉就行,不用考虑她和我之间的亲缘关系。”
“额,你在公司的行事作风也这么吓人吗……我要和薇薇安说你怂恿我解雇她的事情。”她调皮道。
“无所谓,薇薇安很清楚我的为人。”
“……”
“我得飞亚特兰大一趟,快的话,三天后回来,最迟多在那边待一周,岑太太,你的行程要不要跟我说一声好让我安心?”
温榆跑去拿平板划了划,很没有感情地念道:“五号拍《Moda》的封面和内页,六号见组,七号电影《燎原》试镜,八号暂定休息,九号飞海南拍一组宣传海报,十号电影《最后的约定》路演,一共三站,京市檀城广州……十五号录综艺《开心一起来》特邀嘉宾,十八号靳以泽个人首场演唱会的特约嘉宾……月底……嗯月底暂时还没安排,十二月初我要进组了,一部古装戏,可能要在剧组待三到四个月,看具体安排,期间可以偶尔请假跑一些通告……差不多就这么多了。”
岑亦白的眉毛渐渐蹙起来,把她捞过去抱着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岑太太这么忙?渐渐步上正轨后,开心吗?”
“开心,很充实,我喜欢充实的感觉。”
“又是古装戏?古偶?”
“额,不能算是古偶,但也不是正剧,应该没吻戏……”
她的说法模棱两可。
岑亦白有些不爽,立刻想起来她和章承熙拍的那部都市情感剧心墙,姑且算现偶吧,这几天片方放了几支片花,反响强烈,热度很高,因此,沉寂了许久后,“温榆”这个名字又在互联网上悄悄有了热度。
《心墙》片方是懂营销的,别的不剪,专剪那两场吻戏的片段零零碎碎地放出来,不知情的会以为这部戏吻戏超多……
他在办公室里看见这部剧的片花的时候,心情不能说是很糟糕,只能说是极其糟糕。
吃早餐的时候,岑亦白拿着温榆的平板看她的行程,忽然紧缩眉头,问:“靳以泽?谁?很红?”
温榆笑了笑,用刀叉切开一块三明治,云淡风轻道:“嗯,很红,在圈内是顶流,本职是演员,但以前参加过歌手选秀节目,没出道,做演员红了之后唱自己演的电视剧的ost,反响热烈,然后就陆续发了几张单曲和一张专辑,最近要开演唱会……因为以前合作过,他找我去做他的演唱会的嘉宾。”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一副也很惊讶的面孔。
“其实那部电影拍完我和他就没联系了,拍过几部戏,但他是主角我只是活一集就下线的那种小配角,也没什么交集,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起来邀请我去他的演唱会?可能是《我爱你》这部电影忽然流了几支片花出来,然后他忽然想起来原来和我合作过一部电影啊,所以出于礼貌随便邀请的……啊,你的脸色怎么忽然很不好?早餐很难吃吗?”
岑亦白利落地放下刀叉,拿起平板,点开浏览器,搜索“靳以泽”以及《我爱你》。
工作后他不怎么去电影院看电影,因此并不知晓这部《我爱你》拍完就因为题材敏感等各种原因而惨遭封存,封杀倒不至于,只不过题材敏感,当年拍完后院线都认为这部片子没什么商业价值,且当时两位主演都是新人,票房没保障,发行方和院线及制片方总谈不拢……于是上映之日遥遥无期。
这部片子是温榆的电影处女座,当年找到她来演,有很多原因。
她是新人,片酬可以压得很低,导演对女主角的要求是拥有一定的破碎感,但又不能太破碎,颜值要高,演技要好,最好是十八到二十岁的年纪……要求多题材敏感业内没人看好这部电影,因此也请不到有名有姓的女演员,愿意来演的,导演又以不符合要求婉拒了。
总之温榆拿到这个角色,纯属偶然加一点点运气。
但戏杀青就没了然后,她自己都快忘了。
这几天网络上忽然流出几支不太正式的片花,像是业余人士瞎剪的。
大抵是靳以泽很红,于是剪辑手法平平无奇甚至充斥着盗版的割裂感的片花居然神奇的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