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屋子里没开灯。
夕阳彻底落下去之后,室内是昏暗的一片,晚风从半开的阳台灌入,白色纱帘翻飞似蝴蝶。
温榆被男人不断吻着耳珠和颈项。
密密麻麻如疾风骤雨般的吻打在肌肤上,引她一片轻颤,她的身体微微抖着,想推开身上的重量,可她的手却僵硬得和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只能一动不动地由他在身上亲吻。
黑暗里她听见他微有些急促的气息声拂过耳畔,接着她只觉下摆一凉,裙子被堆叠在腰间。
岑亦白自她颈项间擡起头颅,半撑着身子,伸一手去打开灯,昏暗的光线悠悠荡荡填满了空间。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庞,他已迅速俯身又吻下来。
“别……”
“别?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不会了,温榆。”
他抽下松垮的领带扔去地上,再一次在她唇上重重地吻。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很显然,你认为这件事不值得与我商量,当然,你有自作主张的权利,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
他说这一句的时候,眼底浮起一丝狠戾的镇静,似乎他不过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用领带将她的手绑在了一块儿。
滚烫浓烈的吻继续在她身上肆意蔓延,像洪流席卷一切,她微微颤抖着,睁开眼迎视他,这目光透着冷意。
他的动作一顿,但手依旧抚上她的脊背,接着,解开那几颗扣子。
白皙柔圆似雪一般赫然呈现在眼前,带着不带任何杂质的摄人心魂的美丽引人无限遐想,他残忍地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欲念尽情将手放上去。
温榆的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只觉心跳不受控制一般疯狂地跳动着,她双手被束缚着无力抵抗,渐渐的,眼角微微渗出来的泪液沾湿了又浓又密的睫毛,看起来尤为可怜又动人。
岑亦白动作不停,这时却俯下身去亲吻她的眼睛,他很温柔。
“别哭。要我温柔一点儿?”
他的嗓音竟然听着无比温柔,可是他的表情,那么冷,像被冰冻了一样冷漠。
温榆扭过头去,倔强的不去看他那只手在做什么,她控制自己不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极力镇定着,可是,心脏永不停歇地在跳动,愈来愈快,这样的境地,她竟然会有反应,她只能咬着唇,又羞赧又难过。
原来他是这么想她的吗?他以为她要离开,拿着岑向一给的那笔钱?
岑亦白见她竟然出神地望着一个方向,心头的烦躁愈加猛烈,他的手自雪白柔圆抽离,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迎视他。
“别走神,你要我怎么对你?嗯?要亲,还是弄?”
她看着他的那只手在那里使坏,一时间羞愤交加,终于忍不住哭道:“你是浑蛋!”
岑亦白的目光幽幽落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睛里流淌出来的全是对他的厌恶和拒绝。
几秒钟而已,他已经从她身上起来,随手扯了被单盖到她身上。
他转过身去几步走到一张长桌前,动作迅速地拉开抽屉拿出一只白金烟盒,轻巧取出一根香烟咬上。
点烟时,他背对她,嗓音极沉:“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穿上衣服走。”
温榆愣了愣,随即掀开薄被捡起地上那件已经皱巴巴的雪纺衫上衣。
扣子被他脱下来时弄掉了两颗,她随便扣上,将堆叠在腰间的裙子胡乱放下去用手抚平了一些,随即赤着脚走到门口。
手刚握在门把手上边,身后一道脚步声汹涌地追上她。
她诧异地半回头,下一秒,腰已经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胳膊牢牢地圈上了,他的力道越收越紧,恨不得将她纤细的腰肢拧断。
“温榆,别走。”
“……”
这人,出尔反尔很好玩儿吗?
温榆有些惊讶,她站在那里由他抱着。
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如同抱着一件心爱的玩具不愿意松手。
“你怎么了?岑亦白……钱的事,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岑亦白一怔,将脑袋搁在她肩上,有些眷恋地在她颈窝里蹭着,像猫。
“嗯。你说。”
温榆松了口气,娓娓道来,长话短说将那天和岑向一的谈话告诉他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后边像连体婴一样。
虽说长话短说,但她也陈述了差不多十分钟,站得已经有些累了。
刚刚他很坏,亲她的时候腿也要推开,后来又压上来不断亲她唇。
想到刚才那一幕幕,她的脸迅速烧起来,脸颊比天边渐渐褪去的火烧云还更热烈火红。
岑亦白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再让她坐自己腿上,他则圈着她的腰,眼神炽热又漫不经心落在她每一寸白皙的肌肤上。
她的肌肤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玫红色,她真的好敏感,他真想继续弄她。
可是不能。
他半抵着她颈项吻那柔软厚实的耳珠,含糊不清又极沉地道:“刚才为什么不解释?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温榆有些戚戚然:“你亲着……我开不了口。”
岑亦白笑了笑:“哦,原来被我亲,你就说不出话了。”
“……”
“要不要让我再亲一会儿?”
“……”
他这一句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温榆被他掐着下吧温柔地吻了两分钟,结束时,她的眼尾已经通红一片,一丝不自觉的媚态悄然爬上眼角眉梢,引男人刚刚强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他干脆继续吻,温柔渐渐变成强势地缠弄,吮吻,她的呼吸和低喃也一并吃进去。
半晌,怀里的人已经气喘吁吁,趴在他怀里任人鱼肉的模样。
她其实已经动情了,如果刚才他真的继续,也许她会默许的吧。
看出来怀里的姑娘满腹心事,岑亦白喟叹一声,换了一个让她舒服的姿势抱着她。
阳台的晚风灌进来,吹起她的裙子想蝴蝶一样舞动,也让她的头发散发出一阵阵清雅的馨香,几种果香花香混合的味道令人感到轻松无比。
也许刚才做得过火了,她此刻有些病恹恹地在他怀里待着,两只手也只是轻轻挂在他脖子上,像无依无靠的藤蔓一样。
“那张卡你还给岑董了?”岑亦白忽然问了句。
温榆擡了擡眼皮,摇头:“还没有还,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其实我有点怕你爸爸,他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即使他对我笑,我也有些发怵。”
“有那么怕?那张卡给我,我拿去还给他,你别去。”岑亦白顿了顿,目光幽幽落在她的唇瓣,“你不是岑董的对手,和他过招,你没有胜算。”
“嗯,那就你去好了,我和你爸爸也没什么好谈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他以后肯定对我的印象更不好了,他一定认为我是两面三刀那种人。”
“那又如何?他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倒是希望你学会两面三刀。”
“……”
“刚刚那样弄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岑亦白似乎是很认真地在询问她,他黑色的瞳仁倒映着她的影子,浓烈的黑色,蕴藏着一丝刻意压制的燥意,似乎只需要一个出口,那些汹涌的情绪就会宣泄出来。
温榆不肯回忆刚才种种,那个样子的他是她从没见过的,与其说是感到害怕,不如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在包围她。
她也不是生气,只是那样的对待有些太霸道了。
还没得到她的回应,岑亦白以为她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他顿时感到烦躁,不是烦她,而是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认同,但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放过她,他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