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娇哄 徐书晚 2558 字 3个月前

第【25】章

【25】

温榆心头一振。

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不断有灼烫的洪流拍打着心房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刻她所有的猜想都似乎得到验证。

“你……岑亦白,我最近拿到那么重要的角色,是你在替我安排吗?”

她说完之后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嘲讽地笑了笑。

“我早该想到这些的。岑亦白,你不欠我什么,所以不用替我做这些。以后,请岑先生别再这么做,我还不起的。”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下去,比之前在大堂看到她被人划伤更沉,几乎是山雨欲来的前奏,他的额头青筋微微爆起,一只手攥成拳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足够强,或许,他现在就该用那只手掐上她的脖子。

半晌,岑亦白凝着她的眼睛,什么也没做,他的拳头渐渐松开,神色趋于平静。

“你不用还,懂吗。”

“……”

温榆垂下眼睑,双手的手心不停渗出冷汗,放在膝盖上微微颤着,静默半晌后她擡起头颅,睫毛濡湿着,像沾染了清晨的雾气。

“为什么……不用还呢?你要做什么老好人吗?”她板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故意显露出一种刻薄,“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情,不求回报地帮我?赵沛然帮我是想让我嫁给他,你呢?难道你没有别的什么理由吗?”

更可恶的话她没有说,但在这个圈子浸淫已久,她的意思太明显,他不可能听不懂。

顷刻间,岑亦白将她拉扯过去抱她在腿上坐着,一只手箍紧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强硬地擡起她的下颌令她看着他。

两张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她轻轻地颤动着睫毛,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好像失去焦距,而他神态自若,冷若冰霜,自持冷静,阴沉可怕,只有那双眼睛浸满了难耐。

温榆由他抱着,没有挣扎,脸上两坨红云。

明明知道说出这种话的后果就是激怒他,她还是这么做了,如今她装什么清高?

索性罢了。由他吧。

下颌上的那只手渐渐收紧了力道。

两张脸孔愈来愈如近,只需谁轻轻一动便可碰在一块儿。

两个人都在忍耐着什么,暗流涌动,连空气也跟着燥热,皮肤下的血液像沸腾的岩浆,冰凉的皮肤跟着升温。

对视太久,温榆眨了眨眼睛,酸涩的泪液从眼底溢出来,纤长浓密的睫毛因此晶莹玉润,一双如水的眸子似春花照水,明媚清丽。

他粗砺的指腹或轻或重地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下颌,而她颤着睫毛,咬着唇,双手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语调温柔,如泣如诉。

“我一会儿要去片场拍戏,岑先生,请别弄乱我的……衣服。”

话刚说完,岑亦白眼底的墨色更深,似漆黑天穹。

他收紧了手中力道,她感到腰上一紧,有点疼,她便咬着唇蹙起眉,樱红色的唇一翕一张,吐气如兰,他掐紧她的下颌,继续重重地用指腹摩挲着,目光冷似白雪皑皑:“温榆,你对谁都敢这么说话是不是?”

“……”

她没回答,抿了一下唇,做一副无辜的模样。

她敢这么做,不过倚仗他根本不会动她。

她想激怒他,她要与他割离一切,一刀两断,是不是?

“温小姐凭什么不相信那些资源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得到?”

他的嗓音克制着,每一个音节都砸在她心房激起重重的涟漪。

“我自己?岑先生想挖苦我也不必这么拐弯抹角,谁不知道我入行多年一直默默无闻,一下子拿到两个重要角色,我自知没有这种本事。”

“温小姐认为我帮了你,所以你打算回报我?”岑亦白的眸色愈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打算拿什么回报?”他咬牙切齿,掐着她的下颌,力道更重,眼睛能冒出火焰,“交出你自己?”

“温榆,告诉我,你能做到哪种程度。”

他骤然掐紧她的下颌,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勾下脑袋堵住她的唇瓣,狭长的眼闭上,浓密的睫毛刮过她的眼皮带来微微的痒,她被他强硬地撬开牙关,每一寸都被舌扫过,纠缠着抵死般吻着。

渐渐的,她发麻的唇瓣开始失去知觉,她的目光变得稀薄,双唇的唇彩已经脱妆,而他略微停下来,目光依旧如火,一只手擡起来,用指腹轻轻抹掉她唇上晕染开来的口红。

“从前教你的,怎么还是学不会?”

他凝着她朦胧的眼睛,指腹擦过她的耳骨,将一缕发丝别到她的耳后,动作温柔。

“跟男人接吻的时候,不会主动张嘴?”

“……”

她颤着睫毛主动吻上去。

岑亦白一怔,没有动作,她临摹着他的唇型,青涩稚嫩地学他刚才吻她那般吻他,依葫芦画瓢,翘开他的牙关,缠弄。

忽然她嘤咛一声,男人掌控着她的后脑勺压着她往前,他稍微退开来,又重重堵住她唇,慢条斯理地磨,又在她失神的刹那放开她,眼底涌过一丝笑意。

“光会张嘴,不会吮?”

“……”

她咬紧牙关瞪着他。

她确实吻技很烂。那时候她不过十八岁,之前也没谈过恋爱,每一次接吻都是他主导,她一直是被动那一方。

后来她入圈做了演员,先是开启一年的龙套生涯,之后签约梵星娱乐,她不肯放低姿态,资源一直差劲,只能演各类小配角,戏份少,没什么考验演技的时候,自然也没接触过吻戏,她的吻技至今烂得可以。

她吸了吸气,有些戚戚然道:“岑先生不必挖苦我,我知道你是情场高手。”

说出来的话明明很好听,可这分明是讽刺,岑亦白岂会听不出来?

他圈紧她的腰,忽然重重地在她颈项上吮吻了一回,引得那片肌肤酥麻酸胀,她擡手捂住那一块肌肤,瞪着他,本来要凶一点,但她的长相实在做不来那种凶神恶煞的表情,看着活像一只奶凶奶凶的幼兽。

半晌,男人长舒一口气,眼底的阴霾褪去些许。

“温榆,不要以为光是这些就能收买我,我要什么你别装不知道。”

他的话冰冷刺骨,像尖刀刺进心脏。

温榆自知理亏,她怎么好收了他的恩惠又装一副毫不知情心高气傲的模样?她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

“你……”她深吸一口气,“除了这些,我可以用别的交换吗?”

“你原本以为我要什么?逼你跟我上床?”

“……”

他的话语直白,让温榆的天灵盖都发麻。她确实卑鄙地以为他想跟她这样。可除了这些,她还能给他什么呢?

她在思考,那副样子已经表露她之前就是这么想的,这副神情刺痛了他,于是,他再次伸手掐上她的下颌,咬牙切齿:“温榆,你把我想成这种人。”

“不是,我……”

她说不下去了。

男人放开她,起身,从桌上拿起一只白金质地的烟盒,从容取出一根香烟。

他用修长的指节夹着香烟,另一只手轻拨动火机的滚轮点燃,白色的烟雾瞬间在空气里散开,烟草独特浓厚的气息弥漫在二人之间,她不安地咳嗽,男人眯着眼看她。

他站着,居高临下,西装裤笔直,白衬衫的褶皱微不可见,领带有些松,淡漠的眸色里浮起一丝戾气。

他盯着她的脸,好像在探究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早知她不擅长说谎,更不擅长伪装,刚刚跟他接吻,她抖得厉害,根本不是一副善于逢迎的老手的面孔,却还是跟他装。

她的演技在这种时刻堪称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