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躺一会儿。”(2 / 2)

“我们这群长辈敬酒你还不接吗?你以后不想在圈子里混了吗?”

又来。除了利用这点权利为非作歹,威胁恐吓人还会什么。

温瑰无语,可现在不适合惹事,在心里叹了口气,举起桌子上的杯子跟他碰了一杯就准备喝。

“砰——!”

侧后方飞过来一个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玻璃瞬间四分碎裂往周围飞了一大片碎片残骸,里面红色的酒水四撒飞舞,泼了那个男人一脸。

几个碎片甚至刮过了他的脸,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男人当即操了一声拍桌,“谁他妈敢惹老子——!”

扭头愤愤一看!

靳顾一正在甩手上红色的酒水,守在一旁的周才良适时递上手手帕,他接过开始擦手,慢悠悠地走过去,锋利的高傲感无声显露:

“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我的人灌酒喝?”

这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

男人登时变脸,“靳,靳总您听我给您解释,我不知道这位女士是您的人,我,我给她道歉行吗?行吗?我马上道歉!”

靳顾一不耐烦地转了转眼珠子,不屑给他眼神,“问她,别问我。”

“女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刚才不小心冒犯了您,”男人见温瑰不为所动,着急的不行,“这样,您告诉我,我做什么您才会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他是真的不能在这里惹了靳顾一,不然他下半辈子都要完了。

温瑰面无表情,思虑几秒,对他说,“那你跪下吧。”

男人表情瞬间愣住。

温瑰懒懒翻了翻眼,她其实已经很累了,这种酒局最是消磨人心精力,“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一想到这间屋子里的人谈笑之间多少普通人死于非命,她就气的想打人,这种时候不教训白不教。

男人先是愤怒地瞪着她,可下一秒还是不得不看向靳顾一,识别他的态度,结果就是他早有预料地看了眼表,“30秒,磕不完,你下辈子就要完了。”

妈的。

男人竭力忍住愤怒,跪下,给温瑰磕了三个头。

结果温瑰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响,听不到。”

“你他——”妈

周才良在一旁计时,“还有15秒。”

周围所有老总都不敢说话,只能乖乖等着靳顾一发完火,没人会脑袋溢血在这种时候往枪口上撞。

靳顾一就在一旁等着,还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对温瑰的要求完全就是在纵容,气场阴冷强大,是个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这是何等的压迫感。

“砰,砰,砰。”

三个头完毕。

温瑰累了,想回家了,“行了,勉强过关。”

靳顾一带着人消失在了包厢里,何其冷漠潇洒,不曾回头看一眼。

后果是周才良已经全部拉黑,这六个头他白磕了。

回到家后,靳顾一今天似乎心情不好,还是喝的酒有点多了,坐在车上的时候靠着靠着,就靠到了温瑰的肩膀上。

夜晚,遥远星目,寂静的车厢内,还有。

靠在她肩膀上的他。

温瑰侧眸看了看,靳顾一轻靠在左侧,阖着眼,窗外飞驰而过切割出的光影线条缓缓掠过他的五官,眼睑下方拓着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

他唇薄,这会儿又添了几丝殷红,唇形微微上扬,很好看。

温瑰的呼吸渐渐屏住了,好久没这么近地看过他了,他更成熟,更稳重了,身材也锻炼的更好,身上的柑橘味混杂着辛辣醇香的酒香。

跟着一起渗出来的还有属于成年男性独有的荷尔蒙。

温瑰轻声喊他,想提醒他,“靳顾一。”

靳顾一睫毛微微动了动,随后换了个姿势,往她脖子里蹭了蹭,颧骨处晕着粉色,邪典气息扑面而t来。

黑发软软的,让人想摸一摸。

温瑰抿了下唇,想调整一下姿势,这样靳顾一能睡的更舒服,谁知道她没动几下,靳顾一含磁低沉的嗓音响起,隐隐像是在撒娇:

“别动。让我躺一会儿。”

带着一股淡淡的鼻音,他的语速很慢,很慢。

“我累了。”

他好像已经累了很多年了。

温瑰没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