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瑰才不要,她还想继续解,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住,她被扶起来,靠在床边,一碗汤抵到唇角,有个声音告诉她,“喝了就不热了。”
温瑰迷迷糊糊地听了这人的话,喝了好大一口,结果太苦了,她差点吐出来,简直是又苦又辣。
她吐出舌头来,刚苦着脸念叨一句,“好苦啊。”
下一秒,一颗糖就塞到了她的嘴里,甜腻腻的滋味缠绕舌尖,她瞬间就不苦了,开心地含了起来。
靳顾一就知道t她会喊苦,见她这幅瞬间被哄好的样子,低低笑出了声。
到了后半夜,温瑰睡得不老实,她总是会发出点声音,皱着眉头,可能是梦到了噩梦,靳顾一进去看了好几次,替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其中一次被她抓住了手腕不让走,她脑袋昏昏沉沉地问了他,“你是谁啊?”
“靳顾一。”
“........哦。”温瑰似乎还在做梦,昏暗的环境下,只有屋外的月色泛着星光的美丽,美丽总是沉默的。
靳顾一见她没动静了,便伸手拿开她的手,她的手渐渐松开,其实她本身就没有多大力气,他看了她一会儿,刚转身准备走的时候。
温瑰低低的嗓音响起,微微有些抖。
“靳顾一。”
靳顾一停住动作。
他听到她带着小声的哭腔,难以抑制地,很轻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靳顾一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看到,温瑰眼角的泪水流出来,晶莹脆弱,滑过鼻尖,她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潮湿温热的气息在屋内静静的蔓延。
后知后觉,靳顾一手心已漫出一层薄薄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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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温瑰头痛欲裂,脑袋涨的厉害,每一个神经都在撕扯,她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谁的房间?
温瑰瞬间坐起来环绕四周,这个房间装潢非常熟悉,该不会是......
“吱呀。”
门开了。
靳顾一端了一碗药进来,穿着黑色家居服,身姿落拓高挺,这会儿是顺毛,五官的攻击性没那么强了,黑发下的眼神冷冷淡淡。
温瑰登时睁大了双眼,随即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全都在。
然后无措地望向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温瑰见他垂眸哼笑一声,玻璃碗轻搁到桌子上,“我进我自己的房间,需要敲门么。”
“你——”温瑰好混乱,又逡巡了周围一圈,坐在床上有些尴尬,不上不下的,“我,怎么在这里?”
靳顾一坐在一旁的真皮椅子里,向后懒懒一靠,欣赏她现在的表情,随意朝两边挥了挥手,“你自己闯进来的。”
温瑰:“.......我这么,流氓的吗.......”
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了。
靳顾一的坐姿漫不经心,眸色里面蕴藏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不喝药么。”
她向来不能喝,喝一点第二天都要难受死了,当初一直抱着他鼓着腮帮子抱怨,说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头好疼。
可靳顾一的话她从来没听进去过。
昨天发生了什么,至于她喝那么多酒?
“........,”温瑰温吞端起药碗,看着里面发黑的汤水,还未入口就喝不进去了,那浓厚的中药味令她望而却步。
温瑰在做心理建设,靳顾一说了句先喝着便出去了,她犹豫了好久,才瞥到桌上还放着一颗水果糖。
这下她有点放心了,一口闷,然后麻溜吃了颗糖缓缓。
等温瑰出去的时候,靳顾一在厨房切东西,菜刀切割桌面的叨叨声,她往厨房的位置看了看。
他换了件白色短袖,松垮运动裤,垂着颈在熬汤,后颈处的刺突明显,冷清诱人。
清香丝滑的蔬菜汤味被温火烧出来,沁人心脾的香甜,他打开水龙头,修长的手指如冷玉,剔透水流浇过他的每一根手指,她一时间看呆了。
他会做饭了。
以前他不会的,他是少爷,养尊处优,车接车送,和爸爸妈妈上报纸接受采访是常事,可现在,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去上班的车上也是阖眼歇息,这么点时间也要挤出来听汇报。
“吃点?”靳顾一端了几盘菜出来,搁到饭桌上,望了她一眼。
温瑰有点别扭地摸了下裤腿,“不了,我该走了,昨天谢谢你,我可能喝太多了,记不起来什么事情。如果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可以补偿你的。”
靳顾一冷淡地哼笑一声,“补偿?”
温瑰点点头,神色认真。
靳顾一慢悠悠起身,迈着长腿走到她面前,柑橘清香压凌过来,温瑰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看到刚才在冰凉水流中游走的那几根手指扣上他白色的扣子,靠近胸膛的位置,开始解。
解了两颗,靳顾一手指拉开一侧衣服,露出精致的锁骨来,温瑰看清那里画面的那一刻骤然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里赫然印着一个牙印,似乎咬的还挺深的。
上下半个圈,压进去的痕迹是粉色的,在他干净的锁骨上显得异常明显突兀。
“那你说说,这个,你打算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