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戒指就戒指之(1 / 2)

第176章戒指就戒指之

南城冬天的风好大,风呼呼地吹,撞得江声脑袋里全都是白色的泡沫。

他快要被吓那个了,大脑里面嗡嗡的全都是杂音,缓了好久才回过神能听到世界的声音。

面前许镜危还在车窗外等待,江声抿着嘴唇调整呼吸,绷着声线说:“你……你跟他说一下,我马上就去。”

许镜危好像没察觉到不对,声音很低,稳稳地隔着车窗传来,“好的,哥。”

他离开,背后的树叶被风吹得乱晃。江声呼吸控制不住的紊乱,反应了一会儿,直到楚熄离开。

江声呆呆地看着他。

楚熄帮他清理干净。

然后腰带金属扣被调整扣上,整理衣服。

楚熄擡起头就看到江声湿红漂亮的眼角微微转过来,没什么力气的手用力把楚熄推开,骂他,“走开!滚开!离我远一点!”

楚熄被他骂了还要笑。

“我有没有比上次做得更好?”他说。

一张红得要命的帅气脸颊上有着怪异的湿痕,眉压眼的深邃在此刻也显得明朗。

他头发湿湿的,脖颈额角的青筋隐隐跳现,蹲在地上像乖乖小狗一样对他笑。

他好像是真的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跪在地上擡头看江声,擡头伸出舌头让江声看。

舌头酸麻口腔发热。

可是有什么所谓呢。

越是这样越让他呼吸粗重,瞳孔收缩,眼睛里全都是兴奋。

江声:“你!”

他忍不住大叫起来,“滚开啊啊啊!”

看不下去,楚熄也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正常,可是江声!你呜呜呜怎么能一点也不拒绝。

江声啊江声!你也变成奇怪的大人了吗呜呜

江声崩溃。

他努力反思,努力反省。努力,很努力了。

可是要命的地方被人那样,他就是,唉,真的整个人都有点那个,他真的、他……哎,他就是,哎,他。呜呜。

好崩溃。

虽然很舒服但还是很崩溃。

想到刚刚和许镜危的对视,还是忍不住尴尬到头皮发麻,想大叫,想拿头砰砰撞玻璃。

江声捂着脸眼神空洞,麻木地自己缓了缓,再挪开手的时候,一张好看的脸也红得要命,眼睛还带着模糊潮湿的雾气。

低头看楚熄还在看他,江声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扯着他的脸。

楚熄含糊:“哥——”

话音未落就被江声揪着头发教训,龇牙咧嘴地喊疼。

疼才好,疼才让他长教训!

江声说:“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被发现了怎么办!”

想到许镜危刚刚平静的目光,江声和他对视的时候楚熄还在搞小动作,那种感觉有点太汹涌了,简直像是在……

江声崩溃道,“而且他还在看着!!你怎么敢?!”

防窥膜贴着,许镜危怎么会看到。

楚熄把脸擦干净,湿润帅气、深眉高鼻的一张脸有着俊朗的压迫感。

他皱着眉毛,表情严肃。害江声以为他真的在反思,结果他嘴巴一张就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哥哥不喜欢?”

江声:“……”

他把楚熄的脸拽到一边去,“不是这个的问题,场合,你做事情不看场合的吗?”

场合是什么东西。

楚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觉得他做得很对,不能再对。

他跪在地上,手撑在江声的腿边,把脸靠在他的膝盖。

漆黑的卷毛散落在江声的腿上,江声忍不住轻微地瑟缩了下,“你干什么啊。”

楚熄就笑起来,扶着他的膝盖慢慢闭上眼睛。

楚漆没有这么做过吧。

其他前任也都没有过吧?

他们都是体面人,他们都要脸,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他们才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地点,跪下来做这样的事。

只有他这样做,只有他。

江声会记得他,会记得今天。

就算下次有别的人效仿他的行为,江声恍惚中也会想起这段记忆,会想,啊……楚熄,他才是第一个。

楚熄感觉他胸口心脏跳动的速度好强烈。

他好像太爱江声了,他的爱意快要从这具躯壳中迸发出来。狂热地燃烧,汹涌地冲撞,他的爱也许低贱,但从不比任何人少。

他必须要说,必须要表达,必须让江声知道。

可等他张开口,气势就弱了下来。

“好喜欢哥哥。”他忍不住笑,“好烦啊可恶,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太过分了。”

慌乱的样子也可爱。

抓着他头发扯他脸颊骂他也可爱。

被弄得神志不清的样子还是好可爱。

世界上哪里有比江声还要完美的人啊?假的吧。

楚熄闭着眼睛去亲江声的膝盖,挺直鼻梁埋在他的腿上,闻江声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

身上还香香的。

太完美了哥。

为哥哥做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江声愣愣地抱着他的头,甚至有点悚然,感觉楚熄只剩一个头呆在他的膝盖。

他忍不住拽着楚熄的头发把他拉开一点,“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楚熄心跳好快,直勾勾看着他。

江声抓着他的头发胡乱摇晃,“听到没有。”

楚熄回过神,“不会了不会了!”

江声吐了口气。

还好不是严落白,他可比许镜危敏锐多了,江声但凡两三秒不回答,他肯定能察觉到。

江声踢了下楚熄的大腿,“起来啊。我没有让你在这里跪着。”

踹偏了。

楚熄闷哼一声,呼吸粗重了些,耳朵红得要滴血。

他弓着腰往后躲,小声说:“再靠一会儿。”

他靠在江声的腿上侧擡起头。

阳光落入江声眼底,像是幽静的潭水被一览无余地映照着,脸孔被光影铺设出极淡的恍惚。

好漂亮。

他的哥哥好漂亮。

江明潮真是好运,直接把江声变成了自己的弟弟,现在江声看待他都是特别的。像从前看楚漆那样。

楚熄也想让江声变成自己的哥哥,那样才勉强算有斩不断的缘分,红线是包裹在皮肉底下,链接在血液中的,这才叫命运,这才叫天造地设吧。

楚熄感觉他这么想好像不太对劲。

但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劲。

对待江声,总是渴望有更深更无法分割的关系,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窗外的绿叶在狂风和阳光中摇曳泛着白,楚熄想起严落白家门口的那棵提前开放的樱桃花树。

樱桃花,现在开到第几朵了。

能不能别开了。

让时间,只停留在现在这一刻。

*

江声整理好离开车子之后,楚熄开始分离焦虑。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别人也许还要脸,但是萧意不要脸的程度好像真的和楚熄差不多,鬼知道他会对江声做什么。

江声脾气又那么好,甚至不知道给萧意一巴掌都让他爽,简直是全方位的立体防御。

楚熄走来走去,皱着眉眼蹲着坐着靠着,怎么样都无法缓解内心的焦虑,他去问许镜危江声的去向。

狐貍精金发男人看他一眼,“抱歉,我不清楚。”

“你是江声的助理,你怎么不清楚,你不是什么都很清楚吗?”

楚熄倒也不期待真的从许镜危这里得到答案。

他盯着许镜危手腕上的皮筋看,擡起头,笑着也有阴森意味。

和在江声面前完全两模两样。

“这是江声给的,还是你自己偷的啊。”

男生歪着卷毛脑袋,嘴角扬起的微笑带着阴郁的鸷冷。嬉皮笑脸无赖样子,像是下一刻就会翻脸。

楚熄把江声给他的每一通视频电话都保存,一天不知道要看多少遍。

许镜危总跟着他,表情都很正经。

今天他进更衣室的时候,掩上门前一瞬间的眼神也很正经。

“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很像是会偷人衣服蒙在脸上吸的恶心变态。”

“没有。”许镜危调整了一下手腕上的皮筋,“你是第一个。”

白色头绳,有一点闪亮的小装饰。

“我对待我的工作非常认真,和哥相处得也很好,和楚先生也才见过几面,这么说就太过武断了吧。”

楚熄盯着他。

反感和厌恶愈发让他笑得开朗,楚熄是真的反胃恶心想吐。

什么东西,在装什么啊。

不就是想当狗吗,明明白白说出来楚熄还能让他当小三玩玩。

“回到正题。哥无论和萧先生做什么,都是哥的自由。我是哥的助理,我不会去打搅他……”

“摘下来。”楚熄蓦地说。

许镜危瞥了他一眼,“他们也许去餐厅,也许——”

楚熄弯着眼睛勾着嘴角,眼皮痉挛,鼻梁挺直下颌坚毅,“我说,摘下来。”

气氛凝固,狂风呼啸。

许镜危没有太多抵抗,他把发绳拽下来,说:“楚先生,你似乎太没有安全感。”

连这个小东西也这么在乎。就好像,你什么都没有似的。

楚熄把发绳勾过来,在骨节宽大粗糙的手指上转了两圈,气势一下子松脱下来。

他耸了下肩膀懒散道。

“和江声在一起,要很有安全感是很难的啦。”

他很坦率。

“爱情不就是这种东西吗,”他瞥了眼许镜危,挑眉笑了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许镜危:“……”

楚熄转身就走。

许镜危眉眼冷淡下来,打开车门,准备给车内做消毒。

湿纸巾没有擦江声的座椅,而是在地上擦拭。他没有回头,却好像能从楚熄脚步声中看穿他的想法。

“这座大厦很大,你没有那么巧真的能碰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