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打架就打架之(1 / 2)

第111章打架就打架之

江声一开始还是希望用朴实无华的方法劝架的,比如:“你们别吵了!”

然后会得到沈暮洵这样的回答:“我没有和他吵架。”

卜绘:“他还不至于让我动脾气。”

江声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劝架的方法,有时候还是要极端一点。

他低头看了眼屏幕。

冷少:【所以具体要怎么做?】

屏幕另一边,楚熄嘴角顿时咧开。

吵得好哇,多吵吵,情绪这么不稳定还想争番。尤其是沈暮洵!他也吃太多了!真的好贪心,太不公平了。

楚熄:【对A说B更好,对B说A更好,然后说其实你们在我这都是一样的好朋友。紧跟着他们就会开始打得不可开交!】

【到时候哥哥今天上午就不用工作了。我带你出去兜风怎样?】

【哎,真是的,劝架也很累的好不好?他们也太不懂事了,识相点吵得差不多就该停了[可怜]】

【是我的话,就不会舍得哥哥这么累的[可怜]】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挑拨意图和目的性似乎有点太过明显,楚熄警觉地挺起了背,咧开的笑顿时又收了回去。

少年捏着下巴想了想,慎重找补。

【其实我都是书上看的。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不爱看书,所以也不太懂这个[乖巧]】

江声咕咚咕咚把一整杯水灌进嘴里,然后把杯子往桌面一放。清脆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其他两个人的视线,他立刻活学活用道,“沈暮洵,其实卜绘是我很欣赏的一个歌手。”

此言一出,沈暮洵的话音顿时停了下来,空旷的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两个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他。

两个人的视线都相当锋利和直白,沈暮洵笑出声来,“你和他认识几天?你欣赏他?”

江声甚至都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他欣赏沈暮洵这样的话。

他的拳头都攥了起来,青筋跳动着。

江声想了想,“你们两个风格也有相似的地方,可能这就是赛娜姐让卜绘来帮忙的原因吧?其实也不奇怪,没什么可疑的。”

这句话倒是实话。

他和卜绘之间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沈暮洵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脸色铁青地望着他。

卜绘抵着下巴笑了声,“听到没?只有你自己心脏才会把别人也想得脏。”

江声再看向卜绘,“你别看我还来沈暮洵这里玩,其实我们已经不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先撇清关系。

“当然,哪怕不作为恋人也不作为朋友,我看沈暮洵都是充满欣赏的。客观来说,他真的是一个很出众、很优秀的人。”

然后夸夸沈暮洵。

沈暮洵肉眼可见地怔了下。

“见到你的时候,我其实就隐约觉得你们风格这么像,只是表达的方式有所不同。你们两个或许会很合得来。”

再给一记闷棍!

卜绘脸上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合得来?”

别开玩笑了。

沈暮洵和卜绘的关系,客观说是关系一般的圈内人,可是从商业角度来看却是对家。两家的粉丝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就连卜绘前不久发的那些微博,都有沈暮洵的粉丝来他微博底下跳脚。

很奇怪,明明沈暮洵粉丝对江声一直都抱有怨气,但这时候却又着急忙慌地跳出来,说卜绘特别坏,在知三当三。

当然,他们口中的原配不是林回,而是沈暮洵。

很好笑不是吗。都是前任了,在一部分人看来江声却迟早会和沈暮洵复合,因此才来声讨他,认为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沈暮洵的“恋人”。

这些事情在卜绘心中短暂地闪过一瞬间,都无法攫取他的注意。

他不懂江声的意思,耳朵孔里挤着破碎的字句。

江声说这些话是要表达什么?

为什么要在沈暮洵面前称赞他,又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称赞沈暮洵?上一次卜绘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影视剧里最低级的离间术。

而且。

“你们”“很像”,江声反复强调的这些字眼,是什么意思?

他想。

作为圈内人,他早就听说江声有收集替身的癖好,连那个影帝都为了江声沦为替身自甘堕落。该不会……

卜绘拧起眉毛,心脏重重跳动了下。

碰巧在这时,他的手机响动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解锁屏幕一看,发现是林回给他发送的消息。

那瞬间,有难言的清醒和后怕袭来。

好像要为明明没有发生的事情担上责任,而引动的罪恶感和抗拒,以及侥幸的辩驳,全都在这一瞬间卷土重来。

表弟:【看到江江了吗?】

卜绘屏幕被光线照得发黑,他眯起眼睛用力地看着屏幕。

要说什么?

耳边是江声和沈暮洵的声音,交错交织交融,像是混合在一起的糖浆,他无法分辨。

事实上这不应该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和林回是亲人、家人,从小一起长大,林之姮对他有诸多帮助。而林回只是在问他有没有看到江声,他没有理由不去诚实地回答。

哪怕林回要他帮忙把江声追回来,卜绘都应该帮忙才对。他的立场天然就该站在林回这边。

但是。

卜绘的手掌动了动,从手腕一路攀爬蜿蜒到手指上的纹身也轻微抖动了下。

【没有。】

只是因为如果回答:看到了。会需要解释很多,很麻烦而已。

如果林回追问下去,卜绘又要接连回答很多。他要对林回说江声和沈暮洵之间的亲密吗,那样林回会很难过。

倒不如一开始就用谎言,拦住尚未发生的一切。

卜绘紧盯着这简单的两个字看了许久,仿佛上面被灌注了巨大的魔力。

可是好像也有什么洪流在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烦躁、反感,和一种轻微的战栗。

他深邃的脸上笼罩了阴影,那转瞬而逝的想法,在认真思考之前就已经实施的行为,在思考之后开始找补的延后决定,让他察觉到自己无形中暴露出的丑态。

暴躁。

干涸。

陌生又熟悉的鼓噪。

卜绘轻啧了声,眉眼间的颓意便像是某种灰白的烟雾,越发凝实成了灰烬。

他抿直唇线,手指一动,撤回了上一条消息。

卜绘:【看到了。】

卜绘:【气色很好,还在向我问你的近况。】

林回回得很快,也许根本就看到了他第一次发送的那条消息,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

【他人真好啊。】

卜绘看着这句话半晌,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很空,又好像塞满了东西。既觉得沉重,又感到莫名的轻松。

表弟:【这样说会不会让你为难?请代我向江江问个好。】

卜绘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点上键盘。

就这一两秒他迟疑的时间里,表弟:【还是算了】

还是算了。

卜绘笑了声,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人作为一种智慧生物,却常常无法摸清楚自己的想法,还真是古怪。

他把手机息屏,关掉,塞进口袋。擡起头的时候,江声正在说,“大家都是来工作的,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谈谈。”

卜绘耷拉着眼皮看他,睫毛的影子让视野中灯光出现了拖影,江声的身影影绰起来。

他一向觉得江声长得很有欺骗性。这样的欺骗性凌驾于语言,凌驾于表情,从而让人无法判断——他表达的诚恳,是真的诚恳吗?他表现的真诚,是真的真诚吗?他嘴里说的话,是实话吗?他看着我的眼睛,是真的在看我,还是在透过我在凝望着谁吗吗?

越是让人摸不清楚,越是让人觉得讨厌。

可是讨厌中,是否也带了两分探究,两分好奇,两分期许。

“江声。”沈暮洵蓦地开口,手指在胳膊上又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你三句话里面两句话都在让我好好认清楚,我们已经……”

话音一顿。

沈暮洵目光极快速地瞥过一眼卜绘,然后抿直唇线,把未尽之言全都咽了回去。

显然他很快意识到,有些话题并不适合在“外人”,也就是卜绘面前提起。

于是他也在说:“算了。”

林回也在说“算了”,沈暮洵也在说“算了”。

到底什么算了,怎么叫做算了。

卜绘说不出自己在因为什么而觉得不爽。他覆着眼笑了声,手指夹着笔转来转去,然后才擡起眼睛。

“你也太敏感了。”他说,“江声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三句话有两句都在夸你,我还觉得烦。”

沈暮洵越听卜绘的话越觉得刺耳。

表现出这么了解的样子,他到底算什么东西。

他和江声才认识多久,才见过几次面?

站在江声的角度替他说话,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沈暮洵心中的暴躁已经压抑又压抑。如果不是因为不愿意在江声面前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疑心病疯子,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一个切实的证据,沈暮洵当下就会像对待萧意那样扯着他的领口掐着他的脖子叫他滚。

沈暮洵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

他的性格一直都不好,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

情绪敏感,个性固执。

很久以前被江声捏着歌词单讥笑的时候他还觉得无所谓,第一次签公司,把作品给专业人士看的时候,被骂得体无完肤,从作品攻击到人格、家庭、恋人的时候才最难过。

沈暮洵记得那天。

他关掉灯抱着江声,不让他看到自己红着眼睛的废物样子。一边不爽不甘地骂人,一边说让他们都等着吧,以后他会有很了不起的成就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江声一边打着游戏头也不擡,一边撸狗一样摸他的头,哼哼着取笑他,“就跟小孩子置气一样。”

一周之后,就有出品人找到沈暮洵。

沈暮洵不是傻子。

他知道以他当时的人脉,一个贫瘠的学生,一个尚未展露天赋的普通人,是谁动动手指就能帮他。

沈暮洵看向窗外投影到桌面上的阳光。手指在光的窗棱上抚摸了下,凌厉俊美的脸上有些阴郁的缄默。

现在的江声不会再撸他的头发,说他像小孩子置气了。

他的手永远搭在他的胸口,或者肩膀,偶尔扯着他的头发。

呈现的永远是拒绝的姿态,要把他推远拉远,要和他保持着一两分钟在情欲之外的清醒距离。

那时候对他那么那么好的江声;取笑他又包容他的江声,不着调、很懒散、很温柔又那么耀眼的江声;他悄然仰望,在最爱的时候都带着两分嫉妒的江声。

他很喜欢,也同时恨着的江声。

他一边恨着,一边无奈着;一边茫然无措着,一边一次次反复心动、冲动的江声。

已经离他远去了。

沈暮洵无法接受,和他之间的缘分,因为江声的三两句话就斩断。无法接受,江声一句“我希望你过得好”,就从此退出他的生活。

他现在真的有了过往无法想象的金钱、地位,实力。但已经不再在意他了不起的成就会不会被过去骂他的人看到,他也不在乎那些人有没有对他刮目相看。哪怕重逢时,看到对方恭维逢迎的姿态,沈暮洵的心里都已经不会再有波动。

不觉得可笑,也不觉得解气。

他想要的,原来不是站到高处、被人仰望,万丈星光的感觉。他要的是那个人的目光、注视,属于那个人的认可。

沈暮洵看向江声。

江声也回过头来看他。

这一瞬间短暂的视线交汇,让沈暮洵的心体会到了片刻轻松的安定。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

大街上到处都是这样的颜色,可唯独出现在江声的身上,让沈暮洵会觉得移不开眼。

“江声说得对,既然大家都是来工作的,也就别浪费这么多时间。”

早点解决,早点让卜绘滚蛋。

留在这里碍什么眼,看他一次沈暮洵在心里都要咬碎牙,反感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起伏推涌。

真的很想让他滚,干脆一脚把他踹下去算了。

江声悄悄低下头。

冷少:【有用,五星好评[大拇指]】

虽然江声感觉沈暮洵事后就要进行一个促膝长谈的样子。

但是当下有用就行,江声从来都是一个当下爽爽不顾以后的人。

楚熄:【哥哥,我是不是很有用】

冷少:【什么?】

楚熄:【在他们还在让你觉得很烦的时候,我已经在替你出谋划策帮你分忧了。我已胜过他们太多!】

江声笑了一声,正想回复,听到沈暮洵说:“江声,走了。”

江声擡起头。

沈暮洵和卜绘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卜绘顿了两步,就走了出去,沈暮洵靠在门框边等着他,眉眼俊美,有些不耐地撚着那颗红宝石的耳钉。

江声:“好。”

他顺便把手机收回去,于是也就没看到楚熄的下一句话。

【我来接你。工作结束后,我们去悄悄兜风吧?】

事情已经不会继续糟糕下去了!

江声很乐观地想。

*

听说沈暮洵和江声有新歌合作,大多数人都是异常兴奋的。

要知道他们当时在音综《你我的歌》里面共同创作的那首半成品,到现在已经全网过亿播放,都没有售后的消息流出。江声真的好残忍,又真的好没有责任心,他是真的觉得把记忆和那首歌一并留在当时就是最好的!

所以有沈暮洵和江声的合体消息流出,cp粉喜大普奔,事业粉也嚎啕大哭。

【洵子哥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出新歌了,不管怎样还是感动,江声我真的有点恨你,但看在你让我哥出新歌的份上先不那么恨了,浅爱一下好了(抽噎)】

【别急着爱,你哥的风格一向是让江声白嫖来着,大家都忘了吗】

【笑得,写做《合作》,读作《为江声写的歌》,别告诉我是这样的吧?】

【沉默。别告诉我是小情歌(惊慌)】

【沈哥为爱创作,沈哥又幸福到了,羡慕沈哥】

【沈:一款罕见的,可以因为够恋爱脑所以搞事业的恋爱脑】

【好愁,洵子哥未来到底要怎么办啊??不会就和江声耗着了吧。江声真的是很会让人沦陷的一个地狱,一个轮回,一个掠夺爱意汲取生命的恶魔!!】

【够了。。别人想和江江耗着都没机会(啪拍上萧意照片)(啪再拍上顾清晖照片)(啪再拍一张卜绘照片)】

【卜绘,你小子升咖了?竟然也能上桌了!】

因为这一波热度,沈暮洵早期的歌曲也被重新翻了出来。

早期的歌还是相当为人津津乐道的。

还不具备后期成型的强烈个人风格,并不高高在上、不傲慢,不讥讽,甚至有些千篇一律。就是普通的小情歌。

不喜欢的人觉得烂俗,但受众还是会很喜欢。那样温和的、暖融融的情感,像是金秋时节硕果累累的丰收感满足感,沉甸甸又好幸福地萦绕在心间。

大洋彼岸的小绿在随机日推里听到了这首歌,根本没办法想想这首歌竟然是沈暮洵创作出来的。

和现在相比,差别真大。

耳机里,还有些青涩的男声在轻声唱。

【你要如何夺取我的自由?】

时区不同,S国刚刚步入秋天,金色的落叶在街角翩飞着。

窗外的路灯像是嵌在夜空中的小月亮,小绿伸出手去碰,然后听见歌词也这样唱:

【当我把橘子看成你回家那天路灯的时候/

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起你的时候/】

吉他弦拨动越发缓慢,像是临到面前忽而慢下来的一阵风。要慢慢地、慢慢地擦过脸颊。如一次慢动作的回眸,唱着歌的人、讲故事的人,他无形的目光,在看着谁。

然后轻声笑,唱。

【没错/当我爱上你的时候.】

简单的曲调,轻快的吉他音,沈暮洵在唱歌的时候,很清晰地叫人品味到他嘴角的笑意。毕竟他唱歌的声音这么地,温柔。

而这样的唱法,只存在于这些不被在乎的小情歌里。

在之后,沈暮洵创作出来的,无数获奖作品、无数叫人惊艳的作品、无数狂赚骂声和眼泪的作品,无数引导潮流的作品里,都不再有了。

他的爱无人问津,他的恨举世皆知。

不知道沈暮洵是否会觉得可笑,觉得荒诞,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昭示他和江声最后的结局?

她沉默好一会儿,转过头,戴着耳机和朋友说。

“他那时候一定很幸福。”

小绿说,“幸福到已经没有办法说话,写进歌里都让人想笑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了。

*

干枯的树叶凋零,残破地飞扬在风里。

音乐开始在空旷的房间里萦绕起来,是沈暮洵一开始就和江声约定好的,吸血鬼的故事。

创作这首歌,沈暮洵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绝望、阴暗,不断地抨击;到软化、哀求,无望里和解。

曲调全程充满狂猎的尖锐感,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让人想到血液、火焰,残缺的肢体。

血一直在流,火一直在烧。键入的水滴音贯穿整首歌曲,滴答滴答,和心跳同频,扣人心弦。

音符的飘动,宏大殿堂的崩塌,大提琴的乐音厚重。一切结束,最后醒来发现是一场空虚的梦境。这种空虚非常尖锐。几乎是抓着人的耳朵咆哮,指着某个地方本该存在的痕迹质问。

听众会被引导,去听演奏者、演唱者的心声。

——噢,原来是这样。

爱难道是不忠贞的,爱难道是不永恒的,爱难道是叫人痛苦又叫人反复怀疑的吗?

还是脆弱的,易碎的,是低贱的,是高高在上的人低头,让滚烫的真心破碎的吗?

或者是短暂的快乐,是长久的折磨,是缠绵的热吻,是一旦松开手撕皮扯骨的烫伤吗。

是臣服,是认输,是退让。是不断不止的退后,是控制不住的心动吗。

爱就是不自由吗。

沈暮洵在创作的时候一度畏惧,畏惧之余又异常亢奋,他想躲避什么,他似乎不敢让江声这么清晰地看到他,又因此产生扭曲的、报复性的快感。

看看吧,看看面无全非的我吧。

他担忧被江声看轻,憎恶自己太过在意,又忍不住想,如果能博得两分同情?

这种心情,是岩浆的浪潮,是倾覆的海浪。

和江声有关的创作让他灵感爆发,因为他总能有千百种表达自己的方式,诉诸言语都吝啬,由音符传达还嫌逼仄,那些情绪,爱恨也好,怨憎也罢,都强烈到掀起巨浪。

沈暮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更改、打磨,延伸一条又一条的分支。等灵感爆发的巅峰过去,他停笔的手都在颤抖。他既觉得满足,又感到空虚。看着自己留下的笔记,微小的情火已变成灰烬。热烈被焚烧后,他开始质疑。

他为江声写过很多首歌,好的、坏的;爱他的、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