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临柏(2 / 2)

实在心疼。

赵予墨忍了又忍,最后逼着自己回过头去,不再看他。

作为百将之首,赵予墨不能表现得优柔寡断,更不能十步一回头,流露出太多情愫,打压了将士们出征的气焰。

骏马前行,赵予墨的身影逐渐淡去,最终化若浮影消散。

镇北侯府没有镇北侯,一下就清净了不少。临柏没有能说话聊天儿的对象,更是名副其实的哑巴公主。为数不多的乐子便是练武,骑马,还有看一看冯二送过来的新书。

冯二同赵予墨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异性兄弟,且他十分明事理,在情爱跟前儿,仍会以家国为先。吉娘那件事虽让他伤心了很久,却也知道这不是赵予墨的过错。

应该说,这件事谁都没错,家国利益各不相同罢了。

赵予墨临走前应该是特地叮嘱过他一些什么,赵予墨离开后,冯二隔三差五就寻一些新鲜书籍送到镇北侯府给临柏看着解闷。

这一来二去的,冯二和临柏关系也能说得上几句话了。只是冯二始终觉得‘男女有别’,且好友之妻,不可过于亲近,所以他们能交谈的也只有送书,还礼这些事。

冯二热心肠,还给临柏介绍了一些新朋友。于是在赵予墨离开的第三个月,临柏终于肯迈出家门,到静书茶馆会客见友。

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歪着的一个大发髻横在肩上,上头别着金丝绢花,白花绒球,发尾是一朵流苏簪,与乌黑长发一并垂落。

她端着一壶茶盏,慢悠悠撩开帷帐,对着里头候着的几位好友笑道:“等久了吧。”

摆放着好几碟糕点的矮桌四角有三角都坐着人。老板娘端着茶坐在空出的那一侧,举止优雅地为其他人斟茶。

“烹茶的水今春清晨我亲自从刚□□的鲜花花瓣上收集的露珠,茶叶用的是存了二十年的陈年老白茶,今日特地启出来,请诸位尝尝。”

临柏品茶饮酒的学识不大多,但这几位性子都十分实在,就算临柏不懂也不会笑话,还会非常耐心地同他细说解释。临柏偶尔听着,会分神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位能跟赵予墨成为知己好友,真是合情合理。

冯二喝得美死了,一顿乱夸,把老板娘夸得心花怒放。她拍着桌面,又气又笑地摆手说:“别逗我了,再这么笑下去,我这眼角细纹又得游出好几条!”

另一位穿着浅黄芍药纹式的桂小姐便笑道:“阿姊年方十八,笑容绝艳,才不怕这些。”

老板娘被逗得更乐了。

几人一块品着茶,老板娘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听说边疆捷报频传,镇北侯将外邦敌统统打到关外去,还占了一座新城呢。”

“嗯!勇猛!”冯二抿下一口茶,忍不住赞笑,“这虎头打小儿就凶猛,这会儿估计发了狠在外头到处吃人,就想着早点打赢胜仗,早点回家。”

说话时,瞧着的当然是临柏。屋子里大家伙儿其实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纷纷笑着看向里座那位端直的漂亮小公主。

可临柏却不知道他们话外延伸的是什么意思,捧着茶,他神情十分地茫然。

呆呆笨笨的小兔儿模样叫老板娘喜欢得不得了。她横了冯二一眼,怪他欺负人。

“本就等得心急,要你多嘴胡说呢!罚你下回多拿两壶酒!”

冯二吐了下舌头:“是是是,都听阿姊的……诶!平南公主,我给你认个错,别走别走。”

说话间,他注意到临柏起身的动作,连忙道歉。

后者却对他扬起一个温和的笑。

他做了个写信的动作,然后双手摊开,像在手里捧着本书。众人这一瞧,也都明白了意思,目送这位满目期待的小公主转身离去。

得知战讯便急匆匆赶回府的临柏果然瞧见了小玉,这位贴身侍女手里捧着信,见着主子回来,高兴地将书信奉了上来。

临柏接过信来,瞧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不由一笑。

【吾妻临柏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