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
临柏觉得是那碗药的缘故。
喝了药以后,他整个人开始不对劲儿了。进水沐浴,他尝试着自己作弄,缓解压力,没想到学来越疼,到最后他只能求助赵予墨。
肌肉紧实的臂弯没入水中,环过临柏纤细的腰。镇北侯宽大的手掌扣在人腰侧,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
肩上披垂的衣物因为沾了水变得有些沉,临柏从水中脱出时,衣服还差点掉了下去,幸好赵予墨早有预料,另一只手按在少年背后,让这条衣服得以留存。可湿地的衣服贴在身上,透得几乎没有任何遮挡能力,掉与不掉似乎都没有差别。
屋外细雨漂泊,温度微凉。但临柏刚泡了热水,身体每一寸都是温热的,还带着一些皂角的清香。
担心临柏着凉,赵予墨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床边将他放下。褪去湿衣,用棉被将临柏裹上,赵予墨取来一条宽大的干布巾盖在已经挂着水珠,湿淋淋的乌黑头发。
长着薄茧的手搁着布,轻轻按在临柏发上,一寸一寸,擦得极为仔细。
……一切都照顾得十分妥当,却对少年最需要照顾的地方置若罔闻,倒惹出临柏眼底发红。
他不知道赵予墨存了坏心思逗他,只是以为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确,赵予墨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可实际上,兔子的小尾巴还没出水,就被老虎用眼角余光逮着瞧了好几回。
被捧着脸擦发,可怜少年又抿唇,心里泛起一丝委屈。
他黑漆漆的眼瞳倒映着赵予墨那张英俊的脸,眼底闪烁的水意满是无辜。
“兄……”
话未说完,赵予墨有些许粗糙的拇指轻轻抵按临柏下唇的唇瓣。
仅限临柏一人的柔和眸色凝着少年的眼,他一字一顿,引导着小公主:“在齐家旧宅时,我隐约听见了些话。不过当时神智模糊,错过了。”
赵予墨特有的气息倏然靠近,他啄弄般在公主唇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
故意装出一副落寞的模样,赵予墨眉头微动,道:“如今想来,或许是我太过期盼,以至生出那般幻觉。”
临柏哪里懂他的暗示,眸子里都是茫然。他低头盯着被子,盯着被子里鼓出来的小圆包,难过的都想盖被子睡觉算了。
眼角余光瞥见赵予墨开始宽衣,他呼吸顿了顿,撩起眼皮看向前者,刚好看见他把衣服脱完,露出精壮的腰身和肌肉线条紧绷的身躯。
临柏眼见,在赵予墨慢慢撩开被子往里钻的时候,还瞧见老虎大尾巴直挺挺地甩着。
少年脸颊通红,一下就忘记自己还在委屈了。
温暖的拥抱倾身而来,临柏腰上一紧,身体便被带着往前倒。不多时,两人调转了位置。
披头散发的少年背上裹着被子,整个人都被紧紧拥着,趴在赵予墨怀中。
又热,又结实,还十分有弹性。
不知和临柏玩过多少回境外游戏的赵予墨很是熟练地将临柏抱到固定位置,让兔儿尾在熟悉的沟壑中临摹弧度。
在少年颤抖时,他低头含着对方耳尖,缓声道:“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这时候都想着要认真回话的临柏吸了吸鼻子,擡起脑袋,神情茫然地摇着头。
“不,不知道。”
就说他现在很会说话了。
蚊子大小的声音宛如池边轻响的奏曲,敲得人心里痒痒。
赵予墨又轻轻吻了他一口,说:“我听见你喊我的名字。还听见你说,也喜欢我。”
说罢,他装模作样地叹出口气:“虽说是幻觉…”
“不是幻觉。”
“赵予墨。”临柏仰起头,认真看着他,“我那会儿,有同你说…我心悦,你。”
还是有点儿不连贯,但也足够震住赵予墨了。
呼吸变得急促,赵予墨擒住了临柏的手腕,眼眶微不可闻地红了些许。临柏刚感觉自己的肚脐眼被赵予墨打了一下,就听到对方哑着嗓子问:“你…”
犹豫中包含着些许不敢置信,向来直接的赵予墨难得吞吞吐吐,“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临柏干脆,直接又吐出一声:“我心悦你。”
约莫是激动过了头,赵予墨开始胡言乱语:“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临柏:…?
现在才在意他明不明白心悦的意思吗?临柏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但他没有太过在意,手掌按在赵予墨胸口,少年凑过去,慢慢吻在赵予墨的唇上,学着他的动作,表明心意。
至于赵予墨,他呆滞了一瞬,下一秒发起了疯,搂着临柏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捕猎者的温柔皆是手下留情,可一旦失去控制,剩下的就只有残暴的荒唐。
呼吸都受人桎梏,没有赵予墨的允许,他连多的一口气都喘不了。唇口大张,红舌缠绵,委屈的闷哼声混杂着暧昧的涎液交汇,融在口中。
捧着脸颊擦拭掉少年落出的泪,宽大手掌抚向他柔软的长发,又顺着背脊一路向下,揉捏的地方即刻泛起一片绯色。临柏意识混沌,甚至分不出到底是疼,还是别的什么,只得被迫承受赵予墨给予的凶狠。
赵予墨爱慕临柏,几乎痴狂。
这份痴随着时间推移,已融在骨血当中,超脱常人的范围,逐渐演化出了执。每一个吻,每一次啃咬,每一个抚摸,都竭尽所能地阐述着这份疯狂。
仿佛肆虐着船只的海上暴风,临柏哆嗦着感受他的爱意,仿佛身临其境。然不同的是,从始至终,他的船帆主杆都被暴风垂爱,护得完整无缺。
头一次感受到风暴的临柏模糊中听到门扉被人轻轻叩响。他好像清醒了过来,又有那么一点儿蒙,直到屋外传来阿豆的声音,临柏才彻底醒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