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柱子塌了，他不知道还要不要再继续直播下去。

他的心动早于她，更早于他们相互知晓身份，却也不得不在此刻停止。

*

车梦晨下午来书店找蓝杉，瞧见她双眼还有红肿的迹象，再结合她昨天那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电话，便深知她一定难过极了，上前抱住她，安慰道：“杉杉，你受苦了。”

蓝杉挤出点笑意，“我已经好多了。”

“真的吗，要不我替你去教育一下彭赫好了，我去扎他车轮子，去他主持现场捣乱，去当面骂他。”

车梦晨心里堵的厉害，自己闺蜜明明这么好，那个老男人还竟然拒绝，活该当光棍！

“不用了，他也是为我好。”蓝杉叹口气，“你坐会儿吧，我去给搬凳子。”

两把凳子并排摆在一起，蓝杉坐在车梦晨旁边，一语不发，就只盯着那瓶干花看。

半晌，她低下头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莹亮的珠子连成串地砸在围裙上，转瞬间又被布料所稀释，形成了一片湿印。

车梦晨清楚这事只能靠蓝杉自救，没开口相劝，就递过去一张纸巾，静静地看着她。

蓝杉哭完，哽着嗓音道：“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他就是对我好了点，我就动心了，一点没随我妈。”

“我还不是一样，被那个人一首歌就给迷住了，单恋一场。”车梦晨道：“人有七情六欲，我觉得这一点不奇怪，更没丢人那一说。”

蓝杉抹干净眼泪，“现在回想起来，彭赫也不怎么样，比我大那么多，还抽烟，我才是一朵鲜花上赶着要插牛粪上。”

车梦晨看出蓝杉在赌气，预感这家伙肯定还没彻底死心，“那你会忘记他吗？”

“我当然会了，我昨晚就把直播app卸载了，还把他联系方式和微信都删除了。”蓝杉目光忽而呆滞，仿佛在给自己洗脑般重复了好几次，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车梦晨扯了扯唇角，“其实，也不用勉强，时间会帮你完全消化掉的，就比如我，我现在不也是不当回事了吗。”

蓝杉瞳孔摆过去，将信将疑地问，“真是这样吗？”

“这个方法不是百分百见效，但可以你先试试。”车梦晨道。

蓝杉嗯了声。

等过段时间佟爱杏说出彭赫去店里买了十几件衣服之后，她心里并没泛起任何涟漪，看了眼手机日历才发现，他们已经有一周没联系了。

好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