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chapter41停职“我要去上……
盛明之靠在头枕上,觉得牙有点泛酸。
她想了一会儿才答:“不用。”
“或者你过来陪我吃。”
“神经病。”她笑骂,往他肩上锤了一记,“我申请休假了。”
“休多久?”
“至少半个月。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插手了,有个成语叫顺其自然。”
钟誉偏头看她一眼,眉眼不自觉地挂上笑:“顺其自然?”
她一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笑吟吟说:“在我看来,就是顺其自然吧。”
她承担了那么多压力,接下来就要看他发挥了。盛明之觉得他们这次的配合打得很不错,这是一种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难言默契。
钟誉把车停进车库,两人进门时,阿姨正在打理茶桌上的花瓶,今天早上送过来的藤本月季,粉色从花蕊部分由浅到浓,在灯光下有银色光泽。
他们一起回家的场景实属罕见,阿姨立即笑了:“晚餐吃过了吗?要不要吃一点夜宵?”
盛明之摆摆手:“您早点休息吧,我们上去了。”
钟誉要去书房拿文件,后她几步上楼,被阿姨叫住:“先生,我看盛小姐气色不太好,您要多关心她。”
他失笑,忙说好。
盛明之上了楼先洗澡,从浴室出来,环顾自己的房间,有不少东西都被她收拾掉了,原本就空荡的房间,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久不住人的。
不过,她的床头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白瓷花瓶,单插了一支白色郁金香,跟她床头的深蓝色很般配。
应该是阿姨为她打扫房间的时候放的。
她顶着包起来的头发在进了衣帽间,里面的衣服她没处理,她放在这里的包也不多,只是还有很多首饰。
有她自己买的,还有钟誉送的,他总是送她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她都有点分不清了。
真要到清算财产的那一步,这些她都可以带走,不过盛明之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一半一半,这样比较合理。
钟誉站在她房间门口敲门:“明之,睡了?”
“没有,怎么了?”
“我忙完这几天,请个假,我们去度假?”
盛明之仰起脸来看他,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她笑一笑:“好呀。不过不去加州了吧,太远,就在国内找个地方好了。”
“好。”他将她头上包着头发的毛巾拆了下来,“去吹头发。”
她坐在沙发上,半干的头发缠在他手心,突然说:“我跟你说件事。”
“嗯。”
“我要去查一查林应元以前的关系,跟我妈有关,可能还会涉及到妈妈。”
“她们以前认识?”
“你也不知道?”
钟誉低头笑一笑,盛明之便心下了然。她刚到钟家的时候,钟誉就是一个人住在主楼边上的小楼里,往后种种,也都能看出来钟誉和所有的钟家人关系一般。她到钟家的头几年,钟华安只是华安集团的总经理,忙于工作经常很晚才回家,钟家只有钟父一位长辈,也好像只有钟少惟一个儿子。
钟誉对往事不了解,太正常了。
钟誉问她:“怎么突然想到查这个?”
“今天我见了柏文贺。”盛明之顿了顿,手里把玩一缕已经吹干的头发,“他给我看了几幅我妈的画,背后写的是林应元的名字。”
“盗名?”
盛明之摇摇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点,柏文贺的一面之词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觉得他在给林应元泼脏水。但我妈也确实没跟我提过这个人,如果她们真的认识,不应该对对方避而不谈,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要去查一查。”
“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我自己能搞定。”
钟誉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说。
“我今天好困,想睡觉了。”
“明之。”他叫住她,“我这几天加班,回来应该挺晚的。”
“哦。那你要不要在公司附近找个酒店住,回来挺麻烦的。”
他很厌烦地说:“不要。”
“好吧。不过我明天就回自己家了,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不用担心吵到我。”
“这不是你的家?”
“这是‘我们’的家,但不是我自己的家。”盛明之的话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她自始至终都把情况交代清楚了,也足以证明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存在什么视角不同的误会。
他们无意间交握的手,在盛明之走的时候分离开,先是她的手腕,然后是掌心、指尖,一点一滴地从他的范围里抽离。
钟誉觉得有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是错的。
比如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就不应该分房睡。
盛明之却在走到她房门前的时候突然回头:“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是那种什么都不干的一起睡,她突然提出来,打得两个人都措手不及。
钟誉轻咳了一声:“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盛明之也轻咳了一声:“就,你那里吧。”
一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盛明之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头脑一热就提出一起睡的邀请。
钟誉居然还答应了!
床头灯幽幽照着,她兀地想起他们一起睡觉的第一晚。在加州的家里,她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和钟誉的第一夜,彼此都筋疲力尽,她在他的床上躺了一会儿,问他能不能去睡客房。
钟誉答应了。
盛明之就是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能让钟誉答应她看上去很没道理的要求——明明在他家,他却要在事后睡客房。
盛明之翻了个身,面朝着钟誉,牙齿突然又觉得泛酸。
“怎么一直看着我?”
她的声音像是被蒙了一层雾:“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你。”
钟誉语塞,她好像是在乘胜追击:“你呢?”
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
他的掌心附上她的眼睛,盛明之眼前的视线变得漆黑,唯有指缝里泄出来的一点光,他的声音就显得更加清晰:“明之,我上次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关系变一变......”
她打断:“我说没有。”
“现在呢?”他还是捂着她的眼睛。
看不见她撒谎,也看不见她的坦诚。
盛明之顿了顿,清晰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最开始约定好的?”
“不记得。”他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