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chapter39复燃如果可以，……
柏思勉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没等盛明之应答，他自己就推进去：“还不去吃午饭？”
“把手上的东西处理完。”
“小宝，那天对你发火,我跟你道个歉。无论如何,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
盛明之冷着一张脸，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发完火知道道歉了？凶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控制一下你自己？”
“我当时确实不冷静......”
她打断他：“不冷静就可以那么跟我说话？柏思勉，你从来没有对我那么凶过。”
就连知道她是他亲妹妹的时候,他也只是像一潭死水,全然没有像那天那样失控。
从他们认识开始,哪怕是一点点惹她不高兴，他也会及时向她低头认错。盛明之之前还好奇,为什么柏文贺能养出这样规矩的儿子,后来听别人说了才知道，在洪勉跟柏文贺离婚之前,柏思勉一直是洪勉带大的。
他成年之前就时常会过问柏氏的业务,因此他母父离婚的时候对他的抚养权争议不大,他留在宁城,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柏思勉给她买了一盒杏仁酥。
她看着他把那盒杏仁酥放到桌上,眯着眼睛盯着盒子上的logo,猛地擡起头质问他：“你又去泉城了？”
柏思勉避而不答：“我劝过老头了,你母亲留在柏家的那些画,不管你回不回柏家，只要你想拿去，随时都可以。”
“柏思勉,我再问你一遍，你又去泉城了？”
“小宝，我过去是因为要出差,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坏。”
她站起来，将那盒杏仁酥甩到地上：“柏思勉，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去泉城，不要去打扰我妈的生活，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柏思勉挑唇笑了笑：“怎么会没关系？我们不是兄妹吗？”
“你是过来威胁我的？”
“我说了，小宝，我来向你赔礼道歉。柏家的那些画，只要你想要，随时可以给你送过去。”
“你还想说什么？”
“麦麦给过你什么？”
盛明之听到这里笑出了声：“她给我什么你不应该去问她吗？”
“小宝。”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
“小宝，你手上留着那些东西对你没好处。”柏思勉神情很严肃，语气温和到好像真的是为她好，“但凡有人查到你头上，你都脱不了干系，最好的处理方法是销毁，对你我都好。”
“我知道。”盛明之笑了笑，“你觉得我会留着对我不好的东西吗？”
“你销毁了？”
“你怀疑我？”
柏思勉皱着眉，他对她这句话永远没办法：“我不是这个意思。麦麦给你的东西你没看过？”
“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是盛明之最善用的打太极方法，只要她不想说，任何人都别想从她嘴里撬出一个字。
柏思勉的眉目间爬上难得一见的厌倦：“小宝，不要试探我。”
“你不也是在试探我吗？柏清麦给我的东西我根本就没看过，这些东西少一个人知道都好，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你也应该知道，我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有些东西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覆水难收，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
盛明之叹了一口气：“柏思勉，我跟你强调过无数遍，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除此之外，别的我也不想管。”
“小宝，你好像一直在跟我打感情牌。”
她嗤笑：“我们有什么感情可打？”
“你一向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难道我没有跟你坦露过吗？我说，柏思勉，我不再爱你了。应该死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把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感情用事对我们的合作有好处吗？”
无论听过几遍，她的话还是很刺耳。
柏思勉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从来都明白，盛明之就是很擅长刺痛人心。她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留情面，她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感受。
以前是，现在还是。
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些习惯其实没有更改的必要。
再过一段时间，等合并结束，他们会远走高飞，哪怕她亲口说她不再爱他。
至少爱过，就一定可以死灰复燃。
柏思勉有些颓然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其实盛明之说的每一个字都对，只是刺耳一点而已，他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开口向她解释：“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你最好没有。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出现这种猜忌。”
“我们之间？”
盛明之难得用一种柔和地眼光看他，柏思勉贪恋这一刻，他觉得他可能想永恒地拥有这双眼睛，才足以缓解这一年多以来他的挣扎、痛苦。
她仍然注视着他，目光不变，让他觉得有一点鼻酸。
柏思勉站起来，他朝盛明之走了几步，很快地把她抱在怀里。
她轻微地挣扎被他按住：“别动，小宝，就抱一下。”
他有很久很久没有抱过她了，或者说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少年时代欣喜若狂时分下意识的拥抱不算，得知对方真实身份后恨不得她去死的那个拥抱不算，只有现在才算，只有现在，他怀里的那个人短暂地属于他。
盛明之推开他，恢复了原本的冷漠：“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去泉城干什么？”
“出差。我可以让秘书把我住的酒店告诉你，距离你母亲的疗养院十万八千里。”
“泉城就那么大，你要是想去，一天来回又怎么样？”
“如果我们迟早要在一起，我去探望她一下又怎么样？”
盛明之抄起桌上的水往他脸上泼：“我警告过你不许去刺激她！”
“她面对我很平静。”
她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里。
柏思勉注意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慌了，急忙按住她的肩膀，却被她甩开：“柏思勉，我不让你见她是为你着想，如果她杀了你，我只会袖手旁观，或者拍手叫好。”
她的身体还在抖，她一只手撑着桌子，却执意摆脱他的搀扶。
“小宝，你别这样。我没去见她，我只是在外面看着。”
“柏思勉。”她双手掩面，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你不能让我恨你。”
他揽住盛明之的肩膀，不顾她挣扎，再度把人拥进怀里。她的头抵在他肩膀上，柏思勉不知道是哪里在痛，但这种忍耐几乎要让他耗尽浑身力气。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天他们一起死去，在她恨他之前。
盛明之的声音有点哑了：“她的画呢？”
“你想要，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过去。”
“嗯。”她后退了两步，简单理了理头发，垂眸道，“你出去吧。”
“我现在这样出去？”
被她那杯水一泼，他现在浑身湿淋淋的。
盛明之却全然不顾，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公司上下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情人？这么出去又怎么了？舍不得你的光辉形象？”
她伶牙俐齿，柏思勉拿她没办法，但到底看她状态很快就好起来，他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