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着扣住李老板的脉门,“血祭养剑要折阳寿!”
“你今年才五十,想活不过六十?”
“我儿子才二十五!”李老板突然爆喝,眼眶通红,“只要能杀了这克夫的狐妖,折十年阳寿算什么?”
他手腕一翻,阴兵剑的剑穗扫过林观鹤手背,立刻冒出一串水泡——那是尸毒在腐蚀血肉。
林观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感觉到精元正在飞速流逝,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余光瞥见苏妲躺在小红怀里,睫毛还在颤,像随时会醒过来,又像随时会断气。
他咬了咬牙,突然松开李老板的手腕,在对方发愣的瞬间,用额头狠狠撞向那张癫狂的脸。
“砰!”
李老板被撞得踉跄后退,鼻血溅在阴兵剑上,剑身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观鹤趁机扑向玄铁剑,指尖刚碰到剑柄,就听见身后传来苏妲的呜咽。
他回头的瞬间,正看见李老板举着剑,剑尖对准了苏妲的后心。
“滚开!”
林观鹤的嘶吼混着玄铁剑的清鸣。
那道裂痕终于蔓延至整把剑身,却在接触阴兵剑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那是他用三个月精血喂养的剑灵,在剑身碎裂前最后一次护主。
“咔嚓!”
阴兵剑断成两截,李老板被震得飞出去撞在酒柜上,酒瓶稀里哗啦砸了他一身。
林观鹤单膝跪地,玄铁剑的碎片扎进掌心,血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暗红的花。
“走!”
他扯过苏妲搭在小红臂弯里的手,发现她指尖冷得像冰,“去我租的房子,那里有镇灵局给的避邪阵!”
小杰冲过来扶住他另一边胳膊,“观鹤哥!”
“你伤成这样——”
“别废话!”
林观鹤咬着牙把苏妲打横抱起,她的头歪在他颈窝,呼吸扫过他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那老东西的血祭剑断了,怨气会反噬,他最多还能撑十分钟。”
“但狐妖......”
他低头看向苏妲的脸,发现她左眼的琥珀光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极淡的红,“她撑不住了。”
小红攥着苏妲没吃完的糖炒栗子追上来,糖霜撒了一路。
林观鹤踉跄着跨过满地碎玻璃,听见身后传来李老板的呻吟,还有酒瓶滚动的声响。
他没回头——此刻他怀里的温度正在流失,比任何威胁都让他心慌。
“再撑撑,妲姐。”
他贴着她发顶呢喃,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我带你去吃最大颗的糖炒栗子......这次,咱们买两斤。”
酒吧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风卷着碎纸片扑在他脸上。
小红和小杰的脚步声在身后急促响起,而他怀里的人,睫毛突然重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