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穿红嫁衣，拜天地！

段温玉慌忙的安排着：“快，快去多开几辆车，停在城墙下，确保能接住他。”

顾潇反应过来，立刻命人去从最近的警局调车。

段温玉心跳得厉害，他快速朝着城墙上跑去。

城墙下，早已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城墙上，司珏站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城北，那里仿佛还弥漫着硝烟。

城墙上的风很大，司珏的红色长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残破的旗。

他站在垛口边缘，鎏金凤凰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仿佛真要振翅飞去。

司珏！

苏辰的喊声从左侧传来。

司珏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城北那片焦土。

那里还飘着未散尽的烟，像极了梨园后台的香炉青烟。

司珏...柳轻风的声音近了，带着颤抖：那里风大，我们回去好不好？

司珏终于转过身。

他看见苏辰和柳轻风站在十步开外，两人脸色比纸还白。

柳轻风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像是怕惊飞一只蝴蝶。

柳哥儿。司珏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梨园登台吗？

柳轻风眼眶瞬间红了。

他当然记得，司珏扮杜丽娘，极美，他都眼红到自愧不如。

雷行海在台下盯着司珏的眼神，像毒蛇盯上雏鸟。

记得...柳轻风向前挪了半步：你说你要安身立命，只想好好唱戏...

司珏！苏辰面露痛色安慰着：别做傻事...

他冲苏辰笑了笑：苏医生，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我不能跟你开医馆了。

你先下来...苏辰慢慢向前挪：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回去？司珏望向城北尚未散尽的硝烟：回不去了。

柳轻风突然开口：司珏！想想段督军！

这个名字让司珏浑身一颤。

他低头看着城墙下越聚越多的人群，那些指指点点的模样，与梨园里的看客何其相似。

阿玉...司珏摩挲着胸前的照片：他值得更好的。

急促的军靴声由远及近。

段温玉出现在台阶尽头时，司珏的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暗淡下去。

苏辰趁机又靠近两步：司珏，督军马上就...

我知道。司珏望向他们身后，那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来了。

段温玉几乎是摔上城墙的。

当他看清司珏的位置时，整个人晃了晃，仿佛中了一枪。

阿珏...段温玉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那里危险...

司珏看着他的爱人，忽然想起海城的海棠。

段温玉说要给他种最好的海棠，说他们的日子还长。

可现在，他成了段温玉锦绣前程上最刺眼的污点。

阿珏。段温玉的声音很轻，却压过了所有风声：我来了，我带你回家，或者我们离开云城。

司珏望着他，忽然想起初遇那日。

梨园的灯火里，这个一身戎装的年轻军阀，曾一次一次的拯救他于水火。

阿玉。司珏红着眼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段温玉慢慢向前走：记得。你弹着琵琶，弱小又孤傲。

那时候我真怕你。司珏往垛口又退了一步：他们都说段督军杀人不眨眼...

那你现在怕我吗？

司珏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怕的是...我成了你的污点。

城墙下的百姓开始骚动。

有人认出了司珏，指指点点的议论顺着风飘上来。

就是那个戏子...

祸国殃民...

听说被几个人...

段温玉猛地看向城墙下怒吼道：闭嘴！

他转向司珏时又软下声音：阿珏，别听他们胡说。

不是胡说。

司珏突然提高声音：我是被人糟蹋过！

这句话像刀子划破天际，城下瞬间寂静。

雷行海干的。

司珏颤抖着嘶吼：就因为我不愿意帮他害段温玉，因为他想报复为民着想的段温玉。

所以，他做尽了肮脏事。

段温玉眼眶通红：阿珏，下来...

我脏，我认。

司珏泪流满面：可我的阿玉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指着城下百姓：你们凭什么骂他？

“他是努力维护云城安宁的段温玉，是为民消灭云城鸦片，剿灭土匪的段温玉。”

“他只是不幸爱上了我，就要因为我戏子的身份，被你们这样污蔑，谩骂。”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好好活着，好好跟我爱的人在一起。”

“戏子从不低贱，从不肮脏，脏的是这世道，是那些该死的始作俑者。”

他用尽所有力气嘶吼着说完所有的话，力气用尽，身子踉跄，他扶住旁边的石墙。

段温玉呼吸暂停，他不敢贸然上前。

他看见司珏从怀中掏出照片——那是他们在海城的合影。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司珏将照片按在心口：被我染脏了。

段温玉再也忍不住，猛地扑上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