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什么报纸?报纸上有什么?
他一颗一颗摩挲着腕间的佛珠,仿佛在给予自己力量。
而街市上,雷行海被铁笼困着,满嘴是血,脖子上挂着卖国贼的木牌。
士兵们高声宣读着他的罪状:勾结土匪!贩卖鸦片!残害妇女儿童!
呸!狗军阀!卖菜的老妇将烂菜叶砸向囚车。
我闺女就是被他贩卖的鸦片害死的!中年汉子红着眼眶怒吼。
人群中有个戴眼镜的男子突然嘀咕:听说他还玩男人...
立刻被同伴拽走:嘘!不要命了?没看今天街上多少兵!
雷行海在囚车上,眼睛狠狠的环视着周围的人,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人群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同样注视着他。
雷行海不着痕迹的对那人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接受着百姓的唾骂。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唇角露出一丝瘆人的笑意。
刑场的枪声准时在午时三刻响起。
百姓们欢呼着散去时,没人注意到那个雷行海的尸体被匆匆运往乱葬岗。
真正的雷行海此刻正被拖进段府地窖,铁链哗啦作响。
阿珏。段温玉推开主卧门,看见司珏站在窗前,背影单薄如纸。
他上前将人搂进怀里,声音温柔坚定:“阿珏,我们去手刃仇人”。
好。司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地窖里霉味刺鼻。
雷行海被铁链锁在墙上,听见脚步声擡头,浑浊的眼球转了转。
当他看清司珏时,突然发出嗬嗬的怪笑,残缺的舌头在血盆大嘴里蠕动。
司珏手中的枪口抵上他眉心。
雷行海却突然挣动铁链,用膝盖做了个下流动作。
段温玉暴怒地掐住他喉咙,却被司珏轻轻拦住。
让他说。司珏的声音出奇平静:反正...也听不懂了。
雷行海咧开血嘴,发出含混的呜咽。
他指向司珏,又指向段温玉,最后比划了个极其淫秽的手势。
段温玉拔出军刀就要刺,司珏却先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贯穿雷行海左眼,脑浆溅在墙上。
司珏连开七枪,直到弹匣打空。
硝烟弥漫中,他盯着不成人形的尸体,突然轻笑:原来杀人...这么容易。
段温玉夺过发烫的手枪,却发现司珏眼神涣散,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他慌忙将人打横抱起,司珏却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脏...放我下来...
阿珏!段温玉收紧手臂:看着我!
司珏的瞳孔终于聚焦。
他望着段温玉焦急的脸,突然崩溃大哭:死了,他终于死了,都死了。
怀中的身躯颤抖如风中落叶,泪水浸透了他前襟。
窗外,暮色渐渐笼罩云城,最后一缕夕阳像血般染红了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