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吗？段温玉挨着他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司珏摇头：只是...没想到你会做这些。

他顿了顿：阿玉，等我好了，我想做点事。

什么事？

你出资——算我借的，帮我租间铺面。司珏认真地说：我想和苏辰开个医馆。

段温玉挑眉：怎么想起开医馆了？

司珏望向窗外嬉笑走过的女学生们：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除了唱戏，我也可以帮助更多人。

他转头看向段温玉：展现自己的价值。

段温玉凝视着他，目光深沉。

许久，他轻叹一声：等伤好了再说。

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你想做什么都行，但前提是养好身体。

司珏靠在他肩上，轻轻嗯了一声。

手续办完后，司玥抱着崭新的校服和课本跑过来，小脸兴奋得通红：哥哥！林校长说我可以明天就来上学！

这么快？司珏有些意外。

段温玉解释道：正好赶上新学期。

他看向司玥：需要准备什么生活用品，回去让翠儿帮你收拾。

回程的车上，司玥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见闻，完全没了往日的怯懦。

司珏含笑听着，时不时插几句话。

段温玉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终没离开司珏带笑的侧脸。

到家时已是傍晚。

翠儿张罗了一桌好菜庆祝司玥入学，连苏辰也被请来一起用餐。

听说你想开药铺？席间，苏辰突然问道。

司珏惊讶地看向段温玉，后者耸耸肩：刚巧遇见，就提了一句。

我觉得不错。苏辰夹了块鱼肉：正好我有些方子想试试。不过...

他看向司珏的伤处：得等你痊愈再说。

司玥好奇地问：哥哥要开药铺吗？那我学护理，以后可以帮忙！

众人都笑了。

段温玉举杯：那就预祝小玥学业有成，预祝未来的司氏药铺生意兴隆。

饭后，段温玉陪司珏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夜风带着花香，远处传来隐约的虫鸣。

开心吗？段温玉问。

司珏点头，月光下的脸庞莹润如玉：小玥能上学，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是说好了吗？段温玉坏笑着凑近：以身还债...

司珏红着脸推他，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别乱动。段温玉立刻紧张起来，轻轻掀开他的衣领查看：疼不疼？要不要叫苏辰来看看？

没事。司珏握住他的手：已经不疼了。

段温玉却不放心，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回房休息。

卧室里，翠儿已经备好了热水。

段温玉亲自拧了毛巾给司珏擦脸，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阿玉。司珏突然唤道。

嗯？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不好看了...司珏的声音有些飘忽：你会不会...

段温玉放下毛巾，捧起他的脸：你以为我爱看的是你的脸？

他抵上司珏的额头：我爱看的是你站在台上发光的样子。戏会老，人也会老，但那份光...

他的拇指抚过司珏的眼角：永远不会消失。

司珏的眼眶又红了。

他主动吻上段温玉的唇，生涩却热烈。

这个吻很快被反客为主，段温玉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缠绵的接触。

唔...伤...司珏轻哼。

段温玉立刻松开，懊恼地查看他的伤处：又扯到了？

司珏摇头，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这里...跳得太快了...

段温玉眸色一暗，俯身将人轻轻放倒在床上：那就让它跳得更快些...

夜渐深，卧房里偶尔传出几声压抑的喘息和轻笑，很快又归于平静。

第二天一早，段府上下都忙碌起来。

司玥要去学校报到，翠儿连夜给她准备了各种生活用品，足足装了两个箱子。

用不了这么多...司玥不好意思地说。

带着吧。司珏帮妹妹整理衣领：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好好相处。

段温玉走过来，递给司玥一个小皮夹：里面有些零用钱，需要什么就买。

司玥手足无措地不敢接，直到哥哥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收下：谢谢督军。

汽车载着司玥和她的行李驶向学校。

司珏站在门口目送，直到车子消失在街角，才依依不舍地转身。

周末就能见了。段温玉揽住他的肩：进去吧，风大。

司珏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问起柳轻风，他真的愿意合作吗？

嗯。段温玉神色一肃：三日后柳轻风会送账本出来，我护送他离开云城，保他下半辈子无忧。

司珏握紧他的手：他也是可怜人罢了，你一定要小心。

段温玉亲了亲他的发顶：放心，这次不会再让雷行海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