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闭了闭眼,突然伸手解开衣扣。
绸衫滑落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腰侧一道浅浅的疤。
段温玉眼神一暗,行房时他看到过这道疤,只是没在意过。
刚进梨园时,梨园东厢房雷行海和人密谈。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偷听到那人说什么商会一批鸦片受潮,对方想要巨额赔偿。
指尖轻抚那道疤:这是被发现后雷行海用烙铁烫的,他说如果我真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传出去,他就杀了我和妹妹。
司珏擡头直视段温玉:督军,我卑贱如泥,但绝非怕死之辈,我只是想救我的妹妹。
他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孤注一掷和绝望:“您可以将我送给商会的会长,雷行海可能在暗中贩卖鸦片,我可以去帮您打探消息。”
段温玉眼神变了。
他松开钳制,手指抚上那道疤:疼吗?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司珏强撑的镇定土崩瓦解。
他哽咽着点头,又慌忙摇头:不、不疼...督军,只要您肯救我妹妹,我愿做任何事!去伺候谁我都愿意!
够了。段温玉打断他,拾起衣裳披在他肩上:我答应你。
司珏愣住:...什么?
我说,段温玉一字一顿:我答应救你妹妹。
司珏笑着流泪,终于答应了,这副身子算什么,事情走到这份上。
就算他杀了段温玉,拿到东西,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不如豁出去,先救了妹妹再说。
段温玉手指拂去他脸上的泪,司珏一愣。
只听见段温玉说:但不是因为你的价值。
那是为什么?司珏不敢问。
段温玉已经转身坐在桌后,喊来一个守卫。
等周沉回来,告诉他,找一队机灵点的兵。明晚午时,把城南四合院端了。
段温玉吩咐道:雷行海的人留个活的,回去带话。将司珏的妹妹完好无损的给我带回来。
守卫领命而去。
司珏腿一软,差点跪倒,被段温玉一把捞住:这就腿软了?
语气竟带了几分调侃:昨晚喝醉撒泼的劲儿哪去了?
司珏耳根发热,却还是不敢相信:督军...真的愿意冒险?雷行海那边...
他不敢明着跟我撕破脸。段温玉冷笑。
至于暗地里...突然将他打横抱起:我倒要看看,这只老狐貍还有什么招数。
身体突然悬空,司珏惊呼一声,本能地环住段温玉的脖子。
这个角度能看到对方浓密的睫毛,和唇角若隐若现的弧度。
督军...他小声问:您不生气吗?
段温玉大步走向内室:气什么?
我...欺骗了您。
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段温玉将他放在榻上,自己坐在床边:何况...
手指卷起他一缕发丝:你刚才哭起来的样子,挺招人疼的。
司珏脸轰地烧起来。
这人怎么这样?前一刻还冷厉如刀,转眼又...他偷偷擡眼,正撞进段温玉深邃的目光里。
那目光如有实质,从他被泪沾湿的睫毛,到微微张开的唇,一寸寸巡视,像猛兽在打量到手的猎物。
现在,段温玉俯身逼近:该谈谈你的报答了。
温热呼吸喷在耳畔,司珏心跳如鼓。
他闭上眼,颤抖着仰起脸——
一吻绵长,分开时两人呼吸急促。
司珏看着段温玉充满情欲的眼睛,试探的问:“那,那商会那边...”
段温玉轻笑的抚摸着司珏的脸:“我可没有将枕边之人送人的癖好!”
司珏眨巴这大眼睛,心快要跳出来,继续追问:“您,您说的是...”
段温玉轻啄红唇:“我说的是,你只能是,只会是我的人,不会将你送给别人。”
说完,两人身影交缠。今晚的司珏主动迎合,倾注着他所有的真心。
他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脏,那里满溢着一种陌生的情绪——希望,或许还有...爱?
窗外,一弯新月爬上枝头。
司珏累瘫在床上,段温玉已经睡去。
他对着月光伸出五指,恍惚觉得命运似乎第一次,对他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