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对她笑了笑：没事，我本来就是进府伺候督军的。

——机会终于来了。

夜幕降临，段府的书房灯火通明。

司珏站在书房门外，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段温玉低沉的声音。

司珏推门而入，只见段温玉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头也不擡地说道：倒茶。

司珏连忙走到一旁的茶几前，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热茶。

他端着茶走到段温玉身旁，恭敬地递过去：督军，请用茶。

段温玉这才擡眸看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伤好了？

司珏低头：托督军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段温玉接过茶，抿了一口，突然问道：会研墨吗？

司珏一怔，随即点头：会。

过来。

司珏走到书案旁，拿起墨条，轻轻在砚台上研磨起来。

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墨条与砚台摩擦的细微声响。

段温玉低头批阅文件，司珏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侧脸。

——这个男人，掌握着他的生死，也掌握着他妹妹的生死。

司珏的指尖微微发颤，袖中的瓷瓶仿佛有千斤重。

他真的要动手吗？可若不动手，妹妹怎么办？

正当他出神时，段温玉突然开口：在想什么？

司珏一惊，手上一抖，墨汁溅了出来，沾在了段温玉的袖口上。

小的该死！司珏慌忙跪下，声音发颤：小的不是故意的......

段温玉看着袖口的墨渍，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起来吧。

司珏不敢动，仍旧跪着：小的......

我说，起来。段温玉的语气冷了几分。

司珏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

段温玉将沾了墨的袖子卷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淡淡道：继续研墨。

司珏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墨条，指尖却仍在微微发抖。

他到底该怎么做？是赌一把，还是......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沉快步走了进来。

督军，雷行海派人送来了请帖。

段温玉挑眉：什么事？

周沉看了司珏一眼，欲言又止。

段温玉摆摆手：说吧。

三日后是雷行海的寿宴，他特意......周沉顿了顿：特意邀请您带上司珏一同前往。

司珏手上一顿，墨条差点脱手。

雷行海这是什么意思？

段温玉似笑非笑地看向司珏：想去吗？

司珏喉咙发紧，低声道：小的......听督军安排。

段温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擡起头。

司珏。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你最好记住，现在——你是我的人。

司珏瞳孔微缩，心跳几乎停滞。

他知道了？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段温玉松开手，淡淡道：下去吧。

司珏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

走出书房，夜风拂过他的脸颊，带走了些许燥热。

司珏站在廊下，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