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愧是低贱的戏子，上赶着往人身上贴

经过两日的休养，司珏的膝盖已经好了大半。

每日按时换药、吃药，加上段府提供的营养餐食，他的气色比刚来时好了不少。

这两日里，他将段府的布局摸了个大概。

前厅是段温玉接待客人的地方，后院是客房，东侧是段温玉的私人院落，而西侧则是下人们的住处。

小丫鬟翠儿一直跟在他身边，虽然话不多，但做事细心，从不怠慢他。

司珏渐渐放松了警惕，至少在这偌大的段府里，翠儿是唯一一个不会用轻蔑眼神看他的人。

可段温玉这两日却再未露面，仿佛真的只是让他安心养伤。

司珏站在铜镜前，换上了刚来时的那身青绿色长衫，自己描了眉。

虽不如梨园里柳轻风给他打扮的那般精致，但他本就生得极好。

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此刻稍加修饰，更显得清丽脱俗，妩媚却不妖艳。

翠儿，督军这两日在府里吗？司珏状似无意地问道。

翠儿摇摇头，有些为难：奴婢身份低微，去不了前厅，更不知道督军的行踪。

司珏抿了抿唇，心里盘算着。

段温玉能等，他可不能等。

不管成不成，总要试着接近才行。

我去前厅看看。司珏说着，擡脚往外走。

翠儿一惊，连忙跟上：珏哥儿，前厅不是我们能随便去的地方......

司珏脚步未停：我只是去看看，若督军不在，我立刻回来。

翠儿见他坚持，也不好再拦，只能忐忑地跟在他身后。

前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司珏站在厅中央，环顾四周，心里有些失落。

——段温玉不在？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谁准你来前厅的？

管家阴沉着脸走过来，眼神里满是厌恶：不在后院好好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司珏立刻低头，声音恭敬：小人身子已经好了，想着来伺候督军......

伺候？管家冷笑一声，语气讥讽：不愧是低贱的戏子，上赶着往人身上贴。

司珏指尖微颤，强忍着怒意，仍旧低着头：小的只是......

急什么？管家打断他：还怕上不了督军的床吗？督军想见你时自然会见。

他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现在赶紧回你的后院，别瞎跑！

司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屈辱，恭敬道：小的多谢管家提点。

说完，他转身朝后院走去，背影挺得笔直，仿佛这样就能维持最后一点尊严。

翠儿跟在他身后，小声安慰：珏哥儿，你别往心里去......

司珏摇摇头，没说话。

在这乱世，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早就习惯了。

回到后院，司珏坐在石凳上，望着院中的一株海棠发呆。

翠儿端来一杯热茶，轻声道：珏哥儿，喝点茶暖暖身子吧。

司珏接过茶，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心里却一片冰凉。

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接近段温玉，可段温玉似乎根本不想见他。

正当他思索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司珏擡头，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士兵。

那人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凌厉，正是段温玉的副官——周沉。

周沉走到司珏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冷淡：督军今晚回府，让你去书房伺候。

司珏心头一跳，立刻站起身：是。

周沉皱了皱眉，最终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翠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司珏：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