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有时过泥潭 是谁才整天被我弄得像小狗……(2 / 2)

陷落序言[京圈] 屿岚烟 2757 字 4个月前

子平妈妈立刻不干了:“懒得和你们废话,要么道歉,要么撤赞助,老师你自己选吧。”

老师心里嫌恶,但实在不能表现出来。

她为难地看着温言:“温衡妈妈,你看……要不让温衡道个歉?毕竟动手了,确实不对。”

子平爸爸插话:“是要在明天亲子运动会上道歉,对方家长一起。”

他们反复提起亲子运动会,温言倒好奇了:“这亲子运动会什么来头,非得在上面大张旗鼓道歉,你家小孩儿口出恶言让这么多人知道了,不嫌丢人吗?”

“你!”谢子平妈妈被气得脸通红,鄙夷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平头老百姓。”

老师安抚地看看温言,好心解释:“是这样的温衡妈妈,咱们学校的孩子家长们虽然比较忙,但是大多数都是比较知名的名流人士,也看重对孩子的教育,每年的亲子运动会,大家一定都会全家一起出席陪孩子参加活动的。”

言下之意,可以结识各界达官显贵,谢家非要温衡在众人面前道歉,也是想借着踩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孩儿给他们做桥。

毕竟谢家是靠这两年发了点财儿捐了楼,才把谢子平送进来的。

除了钱,他们可以说半点儿底蕴都无。

往年运动会,谢家父母在场上和其他父母攀谈,都找不到切入口,着实被冷落了几年。

今年有温衡这么好的借口送上门来,不可能不借题发挥。

老师心里门清,可是看温衡妈妈一脸温笑的模样,似乎还没明白里面的门道。

温衡老师觉得自己愁肠都快打上结了。

“这样啊。”温言笑眯眯,“那我们温衡更不可能道歉了,反倒是谢子平小朋友,似乎应该为自己的不当言论道歉呢。”

“哪句说错你了?”谢子平妈妈彻底不耐烦了,“瞧你身上,连件上台面的首饰都没有,能给温衡穿得起这些名牌限定?又穷又要装,我们子平哪句说错你了?”

温言眼睛含笑:“上一句。”

“什么?”对方没理解到,一愣。

温言眉眼软得像化开的山雾:“说我们温衡没爹那句。”

“嗤,就算有,能是个什么货色,赶紧定好道歉时间,没功夫跟你们在这儿白费时间。”

“陆氏,陆知序。”沉稳的男声传进办公室,“这样的货色,不知道能不能入你谢家的眼?”

“陆氏?哪个陆氏?”谢子平爸爸下意识还在追问。

谢子平妈妈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压低了嗓:“……在京市能有几个陆氏!你下个月不是还要去参加陆氏那个项目的投标?!”

连老师都吃惊地站了起来:“陆总……怎么会是您?!你是温衡的……?

“至少是你谢家这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那个陆氏。”陆知序嘴角扯着讥讽,回答了谢家,才转头看向老师,一派金尊玉贵到和谢家画风不搭的气质,慢条斯理点头介绍,“温衡,我亲儿子。”

温言转过头,看儿子扑进那道颀长优雅的身影怀中直喊爸爸,笑弯了眼。

狐假虎威,原来真的很爽啊。

老师倒吸了口气。

随即眼睛一亮,那她这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她一拍桌子,定了调:“子平爸爸妈妈,这件事儿其实错不在子平,也不在温衡。”

“两个都是好孩子,子平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平时在家里听到了什么不该在小孩面前说的话。”

“所以今天这事儿也就算了,非要道歉,恐怕也得是您二位和温衡父母道歉了,您二位说呢?”

谢子平父母跌坐在沙发上,畏惧又恐慌地怯怯睨陆知序一眼,试图挽回:“陆总,我们不知道温衡是您儿子……他和您也不一个姓啊?”

“哦?所以呢?”陆知序眼眸黑漆漆的,像能吞噬什么似的。

他一不笑,气势就唬人。

这会儿更是刻意放出锋芒来,镇着两口子:“换做是别人,你们就可以仗势欺人了是吗?”

“我记得,下个月投标的名单上,似乎有个谢家?”陆知序慢条斯理弯了弯唇,“放心,我会记得回去让人划掉姓谢的,免得二位费事。”

“不费事不费事。陆总再给个机会可以吗?”谢子平爸爸一叠声求饶,狠狠一巴掌拍在谢子平脑袋上,“跟你同学道歉啊!明天,去会上道歉。我们再也不敢了,陆总行行好,成吗?”

说着又要去打谢子平。

陆知序这下彻底冷了眉目,擡手拽住对方手腕,狠狠一扯,咔哒一声,将对方半条胳膊卸了下来。

“小朋友不是你们蝇营狗茍的工具!”他的气息称得上危险。

谢子平爸爸哎哟一嗓子叫唤出来,疼得冷汗直冒,却在陆知序风暴狠戾的眸子里,一声不敢吭。

是他们判断错了局势,只能受着。

只求对方可以消气……

成年人唯唯诺诺,谢子平却突然冲出来,抓住陆知序的胳膊一口咬下去,哭得声嘶力竭。

“你打我爸爸,我咬死你!”谢子平哭着冲老师喊,“凭什么要我道歉,我家给学校捐了整整一栋楼!”

陆知序不动声色。

本来以为小孩儿还有救。

他掐着小孩儿脸颊,把胳膊从谢子平嘴里弄出来:“谢子平是吗,懂得维护父母,这很好。但也要学会分清是非。”

“明天开始,你们不用来了。给孩子转个学吧。”陆知序淡淡道。

他转身,走到温言面前,弯腰抱起温衡:“走吧,回家陪儿子吃饭。”

温言戳戳他手臂:“行不行啊,要不要打破伤风啊?”

陆知序睨她一眼,压低了嗓,俯身在她耳侧说:“一会儿回去让你看看行不行。”

……温言脸一红,这人一对上她,真是永远没个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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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的背影融在夕阳里,连谢子平都能感受到那份幸福。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以为没爹的小孩,却可以被那么好的男人抱着,他的爸爸只会打他,骂他,说他不会来事儿。

“完了,全完了。”男人瘫倒在沙发上,满脸痛心。

谢子平擦掉脸上眼泪,平静地质问老师:“老师,我爸爸不是捐了一栋楼吗,一栋楼还不够让温衡给我道歉吗?”

老师叹口气,也对这孩子的执迷不悟有些头疼了。

“子平,一开始错的本来就是你。”

“何况……”老师顿了顿,闭着眼,拆穿成人世界的谎言,“如果你非要用几栋楼来衡量对错的话,温衡爸爸,捐了大半个学校。除了你们家和别人捐的几栋楼,整个学校几乎都是他投出来的,这个理由,够了吗?”

谢子平喃喃:“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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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山墅。

一家三口吃完饭洗漱过后,温衡就被赶去睡觉。

“过来。”陆知序仰躺在主卧温言那张沙发上,半眯着眼喊从刚才起就东摸摸西搞搞,压根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女人。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温言眼神游移,“那什么,我明天早八。”

陆知序睨她,擡起胳膊指指上面的牙印:“不是担心我不行?你躲什么。”

好问题。

她有什么可躲的呢。

温言蹭过去,坐他旁边,理直气壮道:“我今天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就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啊?”

陆知序将她捞在怀里,压着她的颈深深地嗅。

慢悠悠开口:“怎么,跟我讨赏啊?”

“你怎么跟条大狗似的,老闻我。”温言扭着腰躲了几下。

却不想,陆知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胸腔都震起来。

“温言,我看你是忘了,是谁才整天被我弄得像小狗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