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推着他，满脸心疼，

“钱妈给你存着！下次回来…妈给你炖红烧肉补补！”

“嗯。”

孔羽点点头，没再多说，洗个了澡换了个新衣服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老妈压抑的啜泣和关门声。

他胸口有些发堵，但脚步更快了。时间不等人。

当孔羽拖着疲惫的身体，拎着两个散发着异味的包裹，

再次出现在老狗巷入口那片破败棚户区时，耗子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那里转悠了。

“羽哥！您可算来了！”

耗子一眼就看到孔羽，立刻像见了亲爹一样扑过来，小眼睛先是在孔羽没被衣服盖住的伤口上扫过，带着后怕和敬畏，

随即就死死盯住了他手里的两个包裹，尤其是那个装着水魅的油布袋，

鼻子还使劲嗅了嗅那浓重的水腥味，脸上瞬间绽放出市侩的精光。

“您真把那玩意儿弄出来了？快！给我瞧瞧！”耗子搓着手，急不可耐。

孔羽把两个包裹都放在地上。耗子小心翼翼地解开那个油布袋的口子，

一股浓烈的水腥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到里面那具暗绿色、覆盖鳞片、尖嘴猴腮的尸体，

耗子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兴奋地拍大腿

“没错！就是它！水魅！还是完整的！羽哥，您真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脸上笑开了花，

“这皮子，品相太好了！一点破损都没有！发了！这次真发了！”

“能卖多少？”孔羽直接问重点。

耗子眼珠一转，压低声音

“这东西太扎眼，得找‘老吴头’，他路子野，专收这些邪门材料。

上次有人弄了张破皮子都卖了三万！

您这个完整的，皮子又这么好…我估摸着，至少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又觉得不够，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根。

六万？孔羽心中微动。这比他预想的还多点。

“行。你处理。抽一成。”孔羽言简意赅。

“好嘞！包在我身上！保证给您卖个好价钱！”

耗子喜出望外，一成就是六千！够他潇洒好一阵了！

他赶紧把水魅袋子重新扎紧，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孔羽又指了指地上那个还在微微蠕动的“鱼粽子”

“这个，阴阳锦鲤。怎么处理？直接吃？”

“直接吃？！”

耗子声音都变了调，连连摆手，

“哎哟我的羽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这种天地灵物，蕴含阴阳二气，霸道得很！

您这么生吞下去，怕不是要冰火两重天，直接爆体而亡啊！

得处理！必须得用特殊的方法处理，化解掉那股霸道的戾气，才能吸收其中的精华！”

“找谁？”孔羽皱眉。

“找‘瘸爷’！”耗子毫不犹豫，

“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以前好像听他提过一嘴，说静夜湖的鱼得用‘冰火九转汤’的法子熬！

咱们老狗巷，除了他，没人懂这个！不过…他老人家脾气怪，肯不肯说，收不收钱，就不好说了…”

“带路。”

孔羽拎起“鱼粽子”，语气不容置疑。再难也得试。

耗子抱着水魅袋子，引着孔羽再次钻进老狗巷迷宫般的小道，七拐八绕，

最终又停在了瘸爷那个低矮破旧、散发着金属和草药混合怪味的窝棚前。

耗子熟门熟路地压低嗓子喊：“瘸爷！瘸爷！有贵客！大买卖！您开开门！”

破布帘子掀开，瘸爷佝偻的身影钻了出来，那只独眼在晨光中依旧锐利如鹰。

他先扫过耗子怀里鼓鼓囊囊、散发着水腥味的袋子，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随即目光就钉在了孔羽手里那个不断蠕动的、被破烂衣服和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包裹上。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冰火二气，正透过包裹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瘸爷的独眼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都似乎舒展开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沙哑：

“静夜湖…阴阳鱼？小子，你…你真把它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