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的鳞片在横练加持的指力下如同纸糊，暗绿色的粘稠血液瞬间涌出。

孔羽的手指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搏动，他毫不犹豫，五指狠狠一扣，猛地向外一扯！

一颗拳头大小、还在微微抽搐、颜色暗绿发黑、散发着浓郁阴冷腥气的心脏，被他硬生生掏了出来！

心脏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筋膜。

孔羽面无表情，迅速将这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塞进厚玻璃瓶里。

然后他转身，忍着伤痛，快步回到不远处的静夜湖边，避开中心区域，

在冰冷的左侧湖岸边，用瓶子舀了半瓶刺骨冰寒、混杂着细小冰晶的湖水，盖过心脏。

冰水接触心脏的瞬间，心脏的抽搐明显减缓。

他迅速盖上橡胶塞，拧紧。

搞定心脏，孔羽又看向地上昏迷的水魅尸体。

系统提示只提到心脏，但耗子说过，这玩意儿的皮值钱。

他麻利地扯下包裹锦鲤那件破烂外套，将水魅的尸体裹了起来，塞进另一个空的防水油布袋，扎紧袋口。

这下，他一手扛着还在微微蠕动的“鱼粽子”，一手拎着装着水魅尸体的油布袋，负重又增加了。

看了看新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刚过。

森林深处依旧死寂，但刚才水魅的嘶鸣和打斗声，难保不会吸引其他东西。必须尽快离开。

他辨明方向，忍着伤痛和疲惫，拖着沉重的“战利品”，以最快的速度向外穿行。

归途比来时更加艰难，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但迷踪步带来的灵活和横练提供的耐力支撑着他。

路上又遭遇了几只不开眼的夜行毒虫，被他随手踢飞或踩死。

当天边泛起第一抹灰白的鱼肚白时，孔羽终于踉跄着冲出了妖灵森林那令人窒息的范围。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草木的清新，让他精神一振。

回头望去，那片被晨雾笼罩的幽暗森林，如同蛰伏的巨兽，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他找了个隐蔽的树丛，放下东西，先给耗子打了个电话。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

“喂…喂？谁…谁啊？”耗子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显然还在睡觉。

“我，孔羽。”孔羽声音有些沙哑。

“羽哥？！”耗子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八度，

“您…您出来了？没事吧？东西…东西搞到了？”语气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嗯。搞到了锦鲤。另外，”孔羽顿了顿，

“在湖边遇到个东西，打死了。浑身绿皮，爪子很尖，水腥味很重，像猴子。”

“水…水猴子？！您把水猴子干掉了？！”耗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我的老天爷！羽哥您真是…真是神了！那玩意儿可邪乎了！

听说在黑市上，完整的水猴子尸体，特别是皮，老值钱了！

有专门收这个的！做那种高级的潜水服，据说能避水压，还能防一些水下的毒物！

一张好皮子，起码能卖这个数！”

耗子在电话那头比划着，虽然孔羽看不见，但听语气绝对是个不小的数目。

“嗯。知道了。老狗巷，老地方见。尽快。”孔羽言简意赅。

“好嘞！我马上到！马上到！”耗子忙不迭地答应。

挂了电话，孔羽看着天边越来越亮的晨光，深吸一口气。

他先绕了点路，回到了自己家那个熟悉的老旧小区。

轻轻敲门。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拉开了，老妈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担忧，看到他浑身狼狈，衣服破烂，还带着伤，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羽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回家拿衣服吗？怎么弄成这样？跟人打架了？”

“妈，我没事，皮外伤。”

孔羽挤出一个笑容，把肩上扛着的、用破布和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鱼粽子”小心地放在门边角落，

又把那个装着水魅尸体的油布袋也放在旁边。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刘镇山给的那叠钞票——除了买手机物资花掉的，基本没动

塞到老妈手里，“教练给的，补贴家用。您收好。”

老妈看着手里厚厚的钞票，又看看儿子身上的伤，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这孩子…钱妈不要！你留着买药！伤成这样…”

“真没事，妈。馆里有药，我这就回去处理。”

孔羽打断她，语气尽量轻松，

“这鱼…是我在城外河里捞的，稀罕品种，朋友非要，我先带走了。这两个袋子您别动，脏。”

他指了指地上的包裹。

“那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快回武馆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