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敖轩的狂言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扫视着全场,眼神中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疏离与高傲,仿佛在场的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身高丈二,浑身肌肉虬结如山岩的壮汉,正抱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闭目养神。他就是敖轩口中的“蛮子”战狂,来自一个以肉身证道的恐怖大世界,据说他曾一拳打爆过一颗恒星。
这几人,便是本届天骄战,公认的最强者。
他们的谈笑与对峙,构成了场中的主要气氛。
就在此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
“说起来,那个按惯例占了一个名额的顾家,派人来了吗?”
此言一出,场中微微一静。
敖轩嗤笑一声:“顾家?没听过。八成是哪个躲在犄角旮旯里的没落家族,靠着祖上的荫庇,死皮赖脸地占着一个名额罢了。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确有可能。”一位手持羽扇的儒雅青年点头附和,“我曾查阅古籍,这顾家神秘无比,但最近几个纪元,都未曾在诸天万界掀起任何波澜。想来是早已外强中干,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他们的议论,引来了一片附和之声。对于这种靠关系、占名额的神秘户,这些凭实力打上来的天之骄子,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广场的边缘,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太一仙朝官员们,在听到“顾家”两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登天台的入口处传来。
只见一群仙朝的顶级官员,由一位须发皆白、官至宰相的老者亲自带领,正神色惶恐,步履匆匆地朝着中央神台跑去。
“快!快!清空神台!”
“铺上九天星辰纱!”
“将那枚‘世界之胎’作为献礼,摆上去!”
“所有仪仗队,最高规格,准备迎接!”
老宰相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无比。
这一连串的命令,让整个广场的天骄们都懵了。
中央神台,那是历届天骄战最终决出冠军后,由皇主亲自加冕的地方,何等神圣?现在竟然要清空?
九天星辰纱,那是用星河本源织就的无上神物,据说铺开后,一步便是一座星域。
世界之胎,那更是太一仙朝的镇国之宝之一,传闻可以演化成一方真正的大千世界!现在竟然要当成“献礼”?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这是要迎接谁?”
“难道是哪位隐世的道祖要亲临观战?”敖轩也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这阵仗,比他降临时还要夸张百倍,让他感觉自己的风头被抢了。
凌珑雪也睁开了美目,望向入口,她那古井无波的仙心,也泛起了一丝好奇。
整个登天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入口的方向。
在无数道或好奇,或嫉妒,或凝重的目光中。
一个由法则之力稳定下来的,朴实无华的空间门,缓缓开启。
没有霞光万道,没有仙音阵阵。
一切,都安静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