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从那朴素的空间门中,缓步走出。
刹那间,整个登天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所有期待中的无上威严,都没有出现。
来者,是一名女子。
她身穿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裙,款式朴素,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大家族里最普通的侍女。
她的容貌清丽,气质偏冷,但放在这群汇聚了诸天万界顶尖血脉、天生便有道韵神光环绕的天之骄子中,也只能算是中上之姿。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手中握着的东西。
那是一根……树枝。
一根看起来干枯、泛黄,甚至还带着点泥土气息的普通树枝。
这就是太一仙朝不惜动用镇国之宝,也要迎接的“天”?
寂静过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
“搞什么?就一个侍女?”
“那根棍子是她的兵器吗?我家烧火的都比那根好!”
“太一仙朝疯了吗?为了这么一个人,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嘲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许多天骄的脸上,都露出了被戏耍的愤怒。他们感觉自己的智商和尊严,都遭到了侮辱。
敖轩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那个白衣女子,金色的龙瞳中,怒火与杀意交织。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顾家’代表?”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冰冷,蕴含的龙威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固,“一个连像样兵器都配不起的丫鬟?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身边的追随者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指着叶倾仙,厉声喝道:“大胆贱婢!此乃万界天骄汇聚之圣地,岂是你能踏足的?还不快滚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派个能上台面的男人过来!”
这一声呵斥,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太一仙朝的官员们,在看到这一幕时,非但没有呵斥叶倾仙,反而一个个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差点集体瘫倒在地。
那位老宰相,更是感觉眼前一黑,神魂都快要离体。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皇主的血泪法旨,终究还是没能阻止这群无知的蠢货,去触碰那绝对的禁忌!
叶倾仙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没有看那个叫嚣的龙族,也没有理会周围的嘲讽。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座被清空了的,铺着璀璨星纱的中央神台。
她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别给我丢人。”
少主的话,言犹在耳。
而眼前这群聒噪的虫子,正在用他们的无知,试图玷污少主的颜面。
这是罪。
是不可饶恕的原罪。
叶倾仙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般清冷。
她甚至没有释放任何杀气,也没有调动一丝一毫的法力。
她只是,轻轻地,握紧了手中那根来自庭院篱笆的树枝。
这个动作,微乎其微。
但在她握紧的那一刹那。
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无法被神魂理解,超越了因果,凌驾于法则之上的“概念”,从那根平平无奇的树枝上,苏醒了。
它不是剑意,因为世间所有的剑意,在它面前,都像是萤火之于皓月。
它不是剑道,因为诸天万界的剑道,都是从它衍生出的无穷分支之一。
它,是“剑”这个东西,在鸿蒙未判,万物未生之时,最原始,最根本的“定义”。
它是所有“锋利”的源头,是所有“切割”概念的始祖。
当这个“定义”苏醒的一瞬间。
“咔——”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神魂深处的脆响。
声音的来源,是敖轩手中那杆由祖龙之牙混合神金炼制而成的无上龙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