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月救陈远心切,差点着了村长的道。
后面回过味来,难受好几天。
只说自己没脑子,陈远好不容易挣下的家底,差点断送在自己手里。
自责的不得了,吃不下睡不安。
陈远说她这是怀孕什么素什么乱,王翠花也没听懂。
大概的意思她懂了,不能在苏月面前提不高兴的事,尤其是村长。
王翠花陪苏月在院里转了两圈。
村里一个叫小毛的孩子跑过来,隔着院墙给苏月传话。
“嫂子,陈远哥让我给你说一声,中午他去镇上和杜所长吃饭,不回来吃了。”
苏月听见“镇上”两个字就心惊肉跳。
“早起他没说要去镇上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毛只是来传话的,知道的并不清楚。
“杜所长给陈远哥打电话,叫他去镇上的,应该没什么事。”
说完,便跑走了。
王翠花安慰苏月。
“有事就不会打电话了,你快别多想。”
“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咱做。”
杜所长确实是想请陈远吃顿饭,说说话。
见面后一时又觉得无从说起。
默默喝了两口酒,才开口,将他坚持陈远是正当防卫,不惜得罪所长和同志,越级请市局出面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感激我,回报我。”
“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知道,我调去市局,不是逃兵,而是,这里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这里。”
说实话,陈远不太能理解杜所长的纠结。
在哪里工作高兴就去哪里,自己不憋屈,也能更好的发挥所长,并没有什么问题。
杜所长听完他的话,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笑了笑。
“你这些话听起来没道理,想想又觉得好像也没错。”
“该走不该走,都已经决定要走,再说这些是我矫情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
“明天我去市里报道,到了给你留个电话,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来市里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杜所长也说不上,为什么对陈远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实际上他和陈远只见过几次,话都没说上几句。
也许这就是投缘吧。
一顿酒从中午喝到日幕,两人都有了几分酒意。
才默契十足的同时起身。
陈远要付钱,杜所长态度无比坚决的表示他来请。
“你要养老婆孩子,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和我抢什么。”
小饭馆吃一顿花不了几个钱,陈远也就没和他争。
走到门外,微凉的晚风似乎吹散了一些酒意。
杜所长用力拍了拍陈远的肩膀。
“你很不一样,有想法,有闯劲。”
“只是有句话提醒你,树秀于林,未必是好事。”
“我走了,再见。”
“对了,我叫杜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