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没参与谈话。他在物资库清点补给。
“弹药类储备够七天高强度使用。”管理员递给他清单,“但精神稳定剂只剩原计划的百分之四十。”
齐墨接过纸张,指腹划过“稳定剂”那一栏的数字,眉头没皱,只是把纸折好塞进内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最终战斗拖得久,他们会面临心理崩溃的风险。不是因为弱,而是因为太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耗尽。
傍晚六点,训练场亮起灯。
学员们自发组织了一场模拟演练,不设胜负,只练配合。有人负责输出,有人负责掩护,还有人专门观察能量流动的节奏是否协调。
齐墨靠在墙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接过一支训练枪。枪身没有能量模块,纯粹是配重训练用的老式道具。
他递给旁边一个刚加入不久的年轻人:“握紧点,你刚才换手时指尖抖了。”
那人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手——确实沾了汗,掌心有点滑。
“不是紧张。”齐墨说,“是你还没学会怎么分配体力。前三分钟你用了百分之六十的力量,后面就只剩喘气的份了。”
年轻人咬住下唇,重新握紧枪柄。
灯光下,训练场中央的能量光流交织成网,不再是杂乱无章的闪光,而是一种近乎呼吸般的律动。
齐墨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指令:“左翼压进!”
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和能量激发的嗡鸣。
他没回头,只是右手插进裤兜,再次摸到那枚徽章残片——这次它不再只是温热,而是像一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
就在他准备掏出查看时,前方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突然映出一道反常的光斑。
不是阳光,也不是灯光。
那光斑呈不规则六边形,颜色介于蓝与紫之间,在玻璃上停留了不到两秒,随即消失。
齐墨的脚步停住了。
他没喊人,也没立刻冲过去查看。
他只是站在原地,左手慢慢握成了拳,指甲陷进掌心却不觉得疼。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徽章残片在口袋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震动,像是某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