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邢夫人所愿,秋桐又被带了回来。
此时此刻,书房里跪着两个女人。
一个十六七岁,正是贾赦的丫鬟,秋桐。
至于另一个,则是贾赦续弦后娶的太太,邢夫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贾放冷声开口道:“方才我分别与你们二人单独见了一面,现在你们的话压根儿对不上,所以说,你们当中肯定有一个撒了谎。”
话音落下,邢夫人立马接过话茬道:“摄政王明鉴呐,我绝对没有说谎,是这个小骚蹄子,肯定是她撒谎了,我根本就没有让她去害人!”
一旁的秋桐见自己又被带了回来,原本心如死灰的她心里头不由得活泛了起来。
现在的情形是,自己的话跟眼前这位大太太的话根本没法辨别真假,因为彼此都没有证据。
要是有证据的话,估摸着摄政王也不会让两个人对质。
所以说,自己只要将这事咬死了,那么,进大狱的就不是只有自己。
这里的区别在于,如果只有自己,估摸着真的像这位摄政王所言,没有过十年八年肯定是出不来的。
到了那时,自己即便出来了,那也已经过了最好的年龄。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也就毁了。
若是能将这位大太太也拖下水,那么,将来这位摄政王要将她放出来的时候势必会考虑到自己也在那牢里。
那样的情形下,自己可能还有早些出来的机会。
毕竟,自己并不是主使者,只是
主谋都放出来了,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受指使的再在牢房里待了吧?
这样想着,秋桐语气极其坚定的道:“摄政王明鉴,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当时就是大太太给了我三百两银子,亲口交待让我去办这事的,这件事我绝对不可能记错。”
此言一出,一旁的邢夫人立马就不干了。
“你个小贱人,你竟然血口喷人,我几时让你去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你今儿个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秋桐闻言,语气愈发坚定的道:“这个就得问太太你了,你自己干了什么可不能不认账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干点儿脏活儿累活儿都没什么,但主子干的事我们是担不起的,太太你要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指使我的尽可以拿出来,只要你能拿出来,我就认。”
邢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又急了。
“你个贱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老东西整天眉来眼去的,你都不知道被他搞过多少回了,这个你绝对骗不了我!”
秋桐闻言,不屑的笑了笑道:“太太这么说,那就是想把脏水往大老爷身上泼了,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不过,方才太太说的那番话我却并不认同,我跟大老爷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这个我可以自证!”
邢夫人听罢这番话,不禁气极而笑道:“你个骚货还清清白白的,你要是清白,那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贾放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无语。
我是让你们自证清白,怎么说来说去却成了要证明秋桐的清白身了。
而就在这时,秋桐忽的开口道:“大太太,你要是这么说,那么,我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这事不仅关乎我是不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关乎大老爷与我之间的清白,大太太要是敢,现在就去门口等着,我保证能亲自向摄政王证明我的清白。”
邢夫人一听这话,心中自然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她看来,秋桐不可能到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
只要她证明失败了,那么,这事也就了结了。
这样想着,邢夫人看了看眼前的秋桐,随后将目光落在了摄政王贾放的身上道:“既然她想自证清白,摄政王您就给她一个机会也无妨,可若是她证明不了,那之前的那件事可就跟我无关了。”
话音落下,这位荣国府的太太便欲要起身离开。
贾放见状,刚要开口说什么,但却被一旁跪着的秋桐给拽住了。
此刻的她,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贾放,那眼神之中满是哀求之色。
贾放见此情形,心里头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下一刻,他目光闪动的看着眼前的秋桐道:“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吧。”
邢夫人见状,也不多言,兀自离开了当场。
如此情形下,书房里便只剩下贾放还有秋桐两个人了。
眼看那书房的房门关上,秋桐赶忙来到门后,麻利的将房门从里面给反锁了起来。
等做完这件事,她复又来到了贾放的身边。
眸光闪动的看着眼前的摄政王,秋桐蓦然开口道:“摄政王,秋桐知道,以我自己这并不出众的姿色,想要服侍摄政王您是我痴心妄想了,可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秋桐斗胆恳请摄政王您成全,哪怕从今往后我都在大狱里度过,亦或是孤苦终老,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不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我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这番话,秋桐恭恭敬敬的在贾放的脚下跪倒,额头磕在地上,默然不起。
贾放见状,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道:“你不必这样,你清不清白也不一定非得用这种方法来证明。”
秋桐闻言,抬起头看向对方道:“摄政王,算我求您了,我虽然是个下人,但我的身子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定然不会污了摄政王您的金躯,您之前也说了,以我做的这事,若是被定了罪,定然要被关在牢里很多年,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让我在进大狱之前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吧。”
说到这里,这位邢夫人房里伺候的丫鬟已然泪流满面。
贾放见此情形,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不管是贾赦指使的,或者说是邢夫人指使的,眼前这秋桐无非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是不可能有那个动机去谋害主子的。
所以说,这秋桐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念及此处,贾放不由得默默的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秋桐一看这情形,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下一刻,她满脸欣喜的从地上爬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摄政王贾放的身边。
衣裙缓缓褪落,秋桐感受着自己娇嫩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
微凉的空气一激之下,她忍不住暗暗凝眉。
尽管如此,她却只是淡然一笑,用自己的温热包容着眼前的摄政王贾放。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得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有尊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