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的这场雨,下了整整十多天的时间。
而新安江的水位,也一次又一次的刷新着它的历史水位纪录。
不过,当地的百姓并不担心。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这新安江的堤坝,是朝廷刚刚新修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纵然水太大了,也只会漫过堤坝泄走,但却不会发生险情。
再说贾放自打救出薛姨妈回到府中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
第二日的时候,有个叫庞飙的过来登门求见。
贾放见了。
第五日的时候,属下来报,臬司衙门派出了官军,去老百姓的秧田里纵马踏苗。
贾放听了之后,未置可否。
不过,自从那一天起,府里的人就再也没见过他。
就连叶凝霜跟娇杏儿也只知道,自己的男人出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她们不知道,也不会去主动过问。
她们知道,自己的男人到浙江来是过来干大事的。
第十六天的时候,接连的大雨总算是停了。
而此刻的贾放,正坐在淳安县的堤坝上,目光熠熠的看着眼前的滚滚江流。
至于距离此处不远的建徳县,堤坝上虽然无人看守,但在去建徳的必经之路上,却埋伏着一帮人。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队骑着矫健骏马的官军疾驰而至。
贾放闻声,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一众人等。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为首的军士见到贾放,眼神不由得微微缩了缩。
这不是杭州知府吗?这个时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难道是自己领命过来炸堤坝的事泄露了,所以他过来阻止?
不对,这事虽然是臬司衙门直接下的令,照理说应该提前跟他通过气才对。
难道他在这里,是想亲眼看看,自己是否真的炸了这淳安境内的堤坝?
念及此处,那军士笑着开口道:“我们来干什么,府台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贾放闻言,脸色淡然的道:“你们来做什么,本府为何要知道?”
那军士一听这话,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对,对,府台大人自然不知道我们来做什么的,我们是臬司衙门的兵,自然跟府台大人没什么关系。”
说罢这番话,那军士哈哈大笑了起来。
身后的一众官军见状,也跟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