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经阁中回到住所后,秦轩没有将灵宠放出,而是任由它们在五方聚灵囊中安睡。
在这个处处是眼线的家族里,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窥探,他必须保持低调。
房间里,将从藏经阁拓印来的五枚玉简一一排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屋檐与窗台,淅淅沥沥,让这偏僻的小院更显幽静。
秦轩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将一枚玉简贴上额头,神识沉入其中,外界的雨声与寒意皆被隔绝在外。
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炼器的世界里。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整整三日,秦轩足不出户。
直到第三天午后,院门被人轻轻敲响。
“轩弟,你在家吗?你这地方可真不好找!”
秦文昭爽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轩放下玉简,眼中的专注瞬间化为一片平和。
他起身开门,只见秦文昭正站在屋檐下等候。
“文昭兄。”秦轩侧身让他进来,
“当初选功法时,家族考虑到我所修功法特殊,就给了这处清净地,我嫌麻烦,也就一直没换。”
秦文昭打量着简朴的房间,笑道: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清心寡欲,才能专心致志啊。
看来,这次天阙宗的机缘,你势在必得。”
秦轩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
“文昭兄知道这次的机缘了?”
“当然!”秦文昭一屁股坐下,显得有些兴奋,
“昨晚我父亲才把悟道法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这不一早就来找你商量了嘛!”
接下来,秦文昭便将他所知的法会内容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与传功长老秦德瑾所言几乎没有出入。
秦轩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为他续上一杯热茶。
他早已知晓一切,此刻的倾听,不过是为了确认家族对普通子弟的说辞是否有所保留。
见秦轩听得认真,秦文昭说完正事,脸上却泛起一丝愁容:
“我听说,这参会的资格要靠斗法来争。
轩弟你在瘴气裂谷历练过,跟妖兽真刀真枪地干过,经验肯定足。
我就不行了,从小到大,除了和族里兄弟切磋,连妖兽都没单独杀过。
万一上去一招就被人打下来,那可太丢人了。”
听到这话,秦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有何难?”
他看着秦文昭,慢悠悠地说道:
“我那灵宠,正好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不如你陪它们练练手?”
秦文昭闻言一怔,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初次在此饮酒时,那几道潜藏在暗处,令他脊背发凉的窥视感。
那股压力,至今记忆犹新。
他一拍大腿,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转为跃跃欲试:
“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先找找感觉,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给家族丢脸!”
秦轩点点头,带着秦文昭来到院子后方那片专门给灵宠练习法术的空地上。
轻拍腰间的五方聚灵囊,两道五色光华骤然闪现,青虺与磐蛰的身影一左一右出现在秦轩身前。
青虺蛇信吞吐,鳞片在阴雨天光下依旧泛着冷光;
磐蛰趴伏在地,气息沉稳如山。
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威压便扑面而来。
秦文昭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脸色微变,失声道:
“轩弟,你这两个灵宠……怎么感觉比上次见时,强了不止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