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在月色照耀下,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法力。
突破炼气七层后,耳边风声细微可辨,眼前草木纹理清晰可见。
侧耳聆听远处夜虫低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内心暗道:这便是七层之境,果然不同凡响。
秦轩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掌心纹路因法力流转而微微发热。
闭目运转《五毒同心诀》,神识如丝线般延伸,触及周身五只灵宠。
刹那间,他心头一震,与灵宠的感应前所未有地清晰,仿佛只需一个念头,灵宠便能明了他的心意。
睁开眼,目光扫过身旁五只灵宠,它们方才为助他突破,持续输出毒炁,此刻正喘着粗气,匍匐在地,眼中流露疲惫。
秦轩心头泛起一丝疼惜,轻声道:“你们辛苦了。”
秦轩盘膝坐下,拍了拍地面,示意灵宠靠近。
五只灵宠闻声,拖着疲惫身躯,缓缓挪到他身旁,或低鸣,或轻嘶,围绕成圈。
秦轩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如潮涌动,趁着突破后法力充沛,决定再行血契之术。
抬起右手,紧握成拳,猛地捶向胸口,闷哼一声,五滴殷红精血自心口逼出,悬于半空,晶莹剔透,隐隐散发五色光华。
精血离体瞬间,秦轩脸色骤白,额角渗出冷汗。
低语道:“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双手掐诀,五炁五毒法力自丹田涌出,分作五道将精血包裹,缓缓送向灵宠。
五只灵宠心有所感,纷纷抬头,张口吞下精血与法力。
秦轩凝神感受,血脉间的联系愈发紧密,五只灵宠的心跳与他的脉搏同频共振。
他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欣慰:“好,此番精血融入,血脉感应更深一分,筑基之路,又近一步。”
灵宠吞下精血后,气息渐稳,眼中疲惫褪去,多了几分灵动。
秦轩目光扫过它们,往日狰狞的外表,此刻在他眼中竟生出几分亲切。
伸手轻抚着身旁这五只灵宠,低声道:“朝夕相处,血脉相融。
你们是我道途的依仗,亦是我并肩的亲人。”
灵宠似懂非懂,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发出低鸣。
秦轩站起身,抬头望向夜空,月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内心激荡:炼气七层,不过起点。
秦轩缓缓起身,步伐略显虚浮,衣袍上的尘土被他随意拍落,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让五只灵宠各自回到巢穴之中消化方才吞服的法力精血。
秦轩自己则是回到屋内,径直走向床榻。
盘膝坐下,双手结印,调息体内因精血流失而生的虚弱。
夜色渐深,屋外虫鸣声声,秦轩心神却沉浸于丹田,五色炁旋缓缓转动,修复着肉身的疲惫。
秦轩暗自思量:“筑基三关,精气神缺一不可。《五炁五毒真经》以毒淬体,以炁炼法,以神魂同心,方能铸就上品道基。”
筑基之道,宛如登天之梯,肉身、法力、神魂三关,每一关皆是修行者的试炼。
肉身需坚韧如铁,法力需纯厚如渊,神魂需澄澈如镜。
三者皆圆满,方能铸就上品道基,为金丹之路奠定根基。
若有一关不全,道基品阶便降一分,根基不稳,日后修行多半止步不前。
更甚者,底蕴不足而强行突破,十有八九殒身于道途,魂飞魄散。
秦轩自修行《五炁五毒真经》以来,便以五毒灵宠为依托,肉身受毒炁淬炼,虽面容渐失俊美,却换来筋骨强健;
法力由五行毒炁转化,归于丹田,凝为五炁五毒法力,纯厚无匹,驱使法器无往不利;
神魂则在与灵宠日复一日的同心诀中,悄然壮大,坚韧如磐石。
然,单凭此三者,距离上品道基尚有差距。
唯有将五毒灵宠的精血、法力、神魂融入自身,借助它们之力,方能在筑基之时一举突破三关,成就圆满道基。
那一刻,秦轩将如蛹化蝶,脱胎换骨,踏上更高道途。
秦轩心中燃起一丝期盼:“此生,定要证那长生大道!”
天色微亮,秦轩缓缓睁开双眼。
经过一夜的调息,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炯炯有神。
起身走向院子,五只灵宠还在消化昨晚他用精血法力炼制的丹药。
秦轩见状满意地笑了笑,没有打扰它们,转身走向院中的竹亭。
盘腿坐在竹亭之中,闭目凝神,开始修炼《虚元敛息决》。
这门术法并不需要多么珍稀的资源或过人的天赋,修炼的关键在于持之以恒。
每日早晚各修炼半个时辰,无需贪多求快,也不能懈怠,假以时日,自能有所成。
秦轩双手掐诀,引导着体内灵气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半个时辰后,秦轩长舒一口气,缓缓收功。
再次运转功法,将自身修为压制在炼气六层。
虽然远离家族,但秦轩依旧保持着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想起传功长老秦德瑾在传承玉简中留下的告诫:“韬光养晦,待时而动。”
昨晚耗费大量精血,此时秦轩只觉胸口隐隐作痛,体内气血空虚。
秦轩揉了揉胸口,走到外堂的药柜前,熟练地抓了几味补血益气的药材,给自己开了一副方子。
平日里都是他给别人抓药,没想到今天却轮到自己了。
秦轩自嘲地笑了笑,趁着还没开张,他转身回到后院房间,取出了许久未用的药炉。
看着眼前光洁如新的药炉,秦轩不禁回想起当初买下它时,那店老板信誓旦旦地说这可是女修用过的,九九成新。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依旧光亮如新。
秦轩哑然失笑,将药材放入砂锅中,然后启动药炉的生火法阵,开始慢慢熬制。
药香弥漫,秦轩靠着柱子,翻阅着手中的《青囊问心录》。
听闻外边传来动静,大概是张铭又是早到了。
秦轩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子,真是勤快得没话说,都说了好几遍不用来这么早,怎么就不听呢?
他摇摇头,没有出声,任由张铭在外忙碌,自己则专心看着火候,温故知新。
半个时辰后,药香愈发浓郁。
秦轩熄灭炉火,徒手提起滚烫的砂锅,将药汁倒入碗中,吹了吹热气,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秦轩却笑着说:“炼体修为高就是好,皮糙肉厚,省了不少时间。”
收拾好院子,秦轩来到外堂。
张铭看到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行礼道:“掌柜的,早上好。”
秦轩点点头,问道:“我昨天让你问的事,问得怎么样了?”
张铭挠挠头,回答道:“回掌柜的,我那些叔伯们都介绍给了他们的亲朋好友,至于那几个散修,他们都支支吾吾的,好像没怎么宣传。
我也没敢多问。”
秦轩听罢,淡淡道:“辛苦了,先去忙吧。”
秦轩的目光在张铭离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眉头微皱,似是突然忆起什么,朗声道:“张铭!“
张铭闻声一顿,转身时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恭敬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秦轩手指轻叩桌面,沉吟道:“你昨日去问了义诊首日那几位散修,可有曾一鸣曾道友的消息?”
张铭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答道:“掌柜的,我本也想找曾道友问问,可问了当日同来的几位修士,他们都说自义诊结束,便再没见过他。”
张铭试探着问:“掌柜的,是有何事要找他?”
秦轩闻言,目光微微一黯,摆手道:“无事,随口一问。你去忙吧。”
张铭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向外堂,继续忙碌起来。
秦轩独自踱步至内堂,站在内堂窗台处,目光不自觉投向后院那间客卧。
脑海中浮现曾一鸣当日被秽土之疽侵蚀的惨状以及他强忍痛楚时眼底的绝望。
秦轩当日以割肉换肤之术,辅以五行毒炁,费尽心力才将那毒疽暂时压制。
然而,他心知这不过权宜之计,毒疽复发只是迟早之事。
忆及曾一鸣受尽苦楚得以求生后对自己的感激之言,以及临走前留下的那二十三枚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