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哥哥(2 / 2)

渡夏战役 珩一笑 1989 字 4个月前

“哦。”谢蔲慢慢地说,“好好考。”

他回头看她,今儿她穿白色小香风外套,内搭花边领衬衫,头发披散在肩,老老实实拉着他,眸子圆而水灵,模样乖得不行。

脱去了日复一日,无甚新意的校服,一晃又是三年多,她的风格与当年大不同,她会打扮自己了,可在他眼里,她又没什么差别。大抵是因为,她眼神总是清澈的,颊上酒窝的弧度也一如既往。

路人形形色色,这样的瞬时记忆,扭头就再不记得遇到过的人是何模样。

但他长久地驻足她眼中。

行动受限,口罩也束缚,不然他真想低头亲一亲她。

不知怎的,他陡然想起高一刚开学,她自我介绍的样子。

她素着一张脸,故意挤出的笑意极浅,与别的同学不同,她潦草一句“大家好,我叫谢蔲”,就下了。

冯睿说:“嘶,真傲。”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他第一,她第二,他的名声一炮打响,她却冷冷淡淡瞥他一眼。

如今以他对她的了解,大概猜得出其中深意,是说:嘚瑟什么。

不像现在,会软腻腻地叫他慢一点,轻一点,像火山熔浆喷发,积了千年万年的雪消融殆尽。

付嘉言挑了一只铁锅,电饭煲她在网上买了还没到,他晚上煮的排骨面。

他把谢蔲叫来,说尝尝咸淡,她说正好。

累了一天,他还在看书,她早早上了床。

因为地段好,租房子她没预算挑面积太大的,反正付嘉言来,也是和她一间房。但他活动起来,还是憋屈了些。

书桌兼化妆台正对着床铺,旁边是小衣柜。

常听人说,男人专注的样子最帅,而付嘉言学习的样子总是漫不经心的,左手撑头,右手转着笔,偶尔划记一下。

气人的是,他这样的态度,偏偏学得很好。

他忽地扭过头来,对上她微微怔愣的视线,扬起一抹笑,“抓住了,偷看我。”

谢蔲缩回柔软的被窝中,“谁稀罕偷看,我男朋友,我光明正大。”

付嘉言丢了笔,掀被钻进被窝,两人用的同款洗发水、沐浴露,但她身上的气味更甜一些。

他像采蜜的蜜蜂,东啄啄,西吮吮,汲取花蕊中的蜜液。

被子薄而轻,在他的拱动中,不断地往下滑,谢蔲拽不住,叫他的名字。

嘉言善行,握瑾怀瑜。他的名字包含着父母对他的希冀,念来也上口,每一个字音拆开来,融在她舌尖,又被他叼走。

“怎么教你的?在床上叫我什么?”

“你……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付嘉言哄骗着她,“大一天也是大,小时候你不也叫过吗?”

小时候?

她完全不记得了,但顶多是出于礼貌,她怀疑他是信口胡诌的。

“老婆,蔻蔻,宝贝。”他像是让她知道,他叫得多顺口。

之前哄她喊“老公”,又一时兴起,想听她“哥哥”“哥哥”地叫。她叫过一次,事后想起过于羞耻,再也不肯。

谢蔲不肯,他就一直地撞。

“哥……!”她几乎破音,“哥哥,好哥哥,我不要了。”

“不要也得要。”

又过去不知多久,付嘉言才给她。

上完她,他竟然还有精力接着看书,只不过从桌子换到了床上。

床边开着一盏小台灯,谢蔲的手臂横在他腰上,就这么靠着他睡着了。

指针指向十一,付嘉言才合上书,摁灭灯,将她整个儿地搂进怀里。

谢蔲星期一去公司报道,大型的国营科技公司,Y市的是分公司,亟需人才,因此薪资开得不差,且有实习转正名额,顺利的话,她毕业后,可直接留下。

保研通知还没出来,她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那段时间,付嘉言申请校外住宿,住在她的小出租屋里。

他会早早地起来,给她做早餐,怕她饿,还有酸奶、水果、小零食装在盒子里,让她带去。

他还会来接她下班,再一起搭两站地铁回家,手也不会闲着,那会儿入冬了,他会买热乎的,比如烤红薯、糖炒栗子,或者热可可。

公司没多久就知道谢蔲有男朋友了,并笑称,美女学霸不是幻想里的,就是别人家的。

女生羡慕,说她男朋友又高又帅,还体贴,两条腿的男人好找,问题是,这样的男人,去哪座庙拜,才能让老天垂怜,赐一个给她们。

简直跟做梦一样。

备考期间,他除了养胖她,没什么事。早上醒来可以看到他在厨房忙活,入睡前,也可以抱着他,玩他的手指,或者数他的睫毛。

两家早已默认他们将来会成为夫妻,对他们的同居也没有意见。

吴亚蓉还寄来一箱子物资和吃食,口罩、消毒水、抗原试剂,以及常用的药物。

付嘉言在一月初考完笔试。

保研名单也出来了,有谢蔲,然而她陷入了纠结,主管隐晦地告诉她,六月后她可以正式入职,一边是工作,一边是学历,如何抉择。

“现在经济形势不稳定,你主管没有实质性的保证,万一出尔反尔了呢?可学历跑不了,永远是你的。”

“可是……又要继续异地了。”

“决定由你做,我不过是帮你分析利弊。但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他难得没带半点玩笑意,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等你联考成绩出来再说吧。”

三月出成绩,付嘉言分数还不错,可以留在Y市分局,再往上走,就走不了了。

过年时,吴亚蓉劝谢蔲读研,说又不急着靠她赚钱,尽管学就是。

谢蔲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回学校。

付嘉言送她去机场,临行前,替她理了理衣帽,春寒料峭,把她裹得紧紧的。

他笑得却像春阳照春水,皆是暖洋洋的,生机蓬勃的,“等你毕业,我会去为你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