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们(1 / 2)

渡夏战役 珩一笑 2184 字 4个月前

付嘉言二话不说,两手穿过谢蔲的腋下,将她提抱起来,放在石栏杆上,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围。

背后是日夜奔涌不息的江水,身前是男生结实宽阔的胸膛。

“谢蔲,是人都有缺点,我喜欢的是现实的你,不是想象中的你。不要担心分手,不会发生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微微矮身,和她平视,眼底倒映星星点点的亮光,说:“你在我这里,是第一,也是唯一。”

第一是地位,唯一是宽泛的范围里的绝无仅有。

谢蔲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挠着他颈侧那一块皮肤,“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又嘀咕,“以前那么欠揍。”

“只学来说给女朋友听。”

付嘉言倾过脑袋,在她唇上啄了两下。

她笑了笑,“付同学,你尾巴快翘上天了。”

“追你那么久,名不正言不顺快一年,能不高兴吗?”

付嘉言把这个吻落实,不仅停留在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互通心意的缘故,谢蔲心口荡漾着,仿佛还是初次。

他掌住她的腰,越吻越深,令她都忘了,这是在外面。还好,他守着分寸,没多久退开,只是拥着她。

五月的江风又大又凉,风大鱼群活跃,不远处的钓鱼佬一杆接一杆地往回收。

但似乎都是小鱼。

谢蔲听他的心跳鼓噪着——将主人的情绪泄露了个底儿掉,兴奋,激动,在某些方面成熟的付嘉言,不过也就是个头回恋爱的毛头小子罢了。

她拨了被吹乱的长发,“回酒店吧。”

付嘉言发现,她虽然从不直说,但欲望不小,或许是压抑久了,亦或者……

“是不是寒假那次,把你服侍舒服了,还想要?”他嗓音低低的,如同化成流质,慢慢滑入她的耳中,“是不是经历过我之后,就不想有别人了?说是我就带你回去。”

“……”

谢蔲不是容易被威胁的性格,哪怕只是他玩的一点小情趣,她一言不发,飞快地伸入他的口袋——钥匙所在的位置。

她跳下台阶,快步走开,回头对他说:“不是不是不是。”

她扬着车钥匙,“自己回去吧你。”

以付嘉言的反应能力,怎么可能让她这个“小偷”轻易得逞,还逃之夭夭?

让她跑了一段,几大步追上去,从背后箍住她,钳住她的手腕,他手大,劲也大,一只手就钳得死死的。

他声音含笑:“想跑?”

“你是抓犯人吗,就差给我扣个手铐了。”她挣了挣,“你弄疼我了。”

听她这么说,付嘉言立即松手,谢蔲转身,又要像高一那次一样,给他腰部来一肘子。他灵活躲开,绕到她身后,“干吗?你打不过我的。小心告你袭警罪。”

她“嘁”了声。

付嘉言抱住她,半边身子压住她,带着往前走,“走走走,回去你想怎么袭就怎么袭。”

他练得肌肉紧实,没胖,但更重了,几乎相当于两个谢蔲,她拍拍他的手臂,说:“松点,我喘不过气了。”

付嘉言在她脸颊“啵啵”地亲了亲,“那待会儿换你压我。”

“你是不是高兴傻了?”

谢蔲觉得此时的他,酷似高兴得满地乱窜的大狗,像孙爷爷家的大黑一样。

“可能是吧。”他还有一种酒精上头的醺醺然,“我从中午见到你起,就觉得像在做梦,第一次篮球赛拿冠军都没有这种感觉。”

但或许是,早就觉得她属于他,他并不意外她同意做他女朋友,只是惊喜于她对他的坦诚。

藏了这么久的心事,终于毫无保留地,剖开,摊开在他面前。

这比“我们交往吧”之类的来得更真心诚恳。

回程是谢蔲载他。

她没骑过电动车,还是在人行道上被付嘉言教会的,有自行车的基础,上手很快,就是,“你胆子挺大的,敢坐我的车。”

“你敢骑,我有什么不敢坐的?”

回到酒店后,变成谢蔲骑坐在付嘉言身上。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水吐进垃圾桶里,才去亲她,仍不可避免的,口里留有来自她的,淡淡的味道。

本有些许腥甜,在唇舌濡湿之间,渐渐消隐,被他们彼此的气息取而代之。

关系的正式确定,激发了付嘉言血液里的,与生俱来的凶悍之气。

他可能更适合草原、海洋、天空之类的宽阔领域,然而,却被困囿于这几尺之地,实有部分招数难以施展。

谢蔲已经到了一次,倦怠地闭着眼,宁愿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摆布。

“不是让你来压我吗,怎么偷懒了?”他亲着她的脸,手里动作不停。

“我一直想不透,你体力怎么这么好。”

高中如此,现在更甚。

“可能我就是为你而生。”

意思是,他们天生契合,无论身体,还是灵魂,融而为一时,不分彼此。

付嘉言肆无忌惮地说着情话,大多是平铺直叙的语句,化作增添火焰势头的干柴。

谢蔲被烧得,通体泛着浅浅的粉色,如同新出锅的,去除壳的虾仁。

呼吸潦草,光影晃动。

谢蔲一会儿觉得,身处在盛夏的轮船的甲板上,一会儿又以为,外面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个,两只手和她掌心对掌心地交握的付嘉言。

窗户大开,夜风却吹不进来,热气亦无处逃逸。

体温辐射出来的热量,在空中氤氲着,升腾着,落到他们的掌中,皮肤上,凝成汗水。

光扎着眼皮,驱散绝对的黑暗,至少,她还能真切感受到,付嘉言的影子,始终悬在上方。

她不知道的是,他用欣赏艺术品的眼神,审视着因他而更美的,外人无法得见的谢蔲。

谢蔲在学校的日子,也做过这样的梦,醒来之后,有一种灵魂离体,心里被掏空的空虚。

——他远在Y省,早早地起来,迎着晨光跑步,五公里后,大汗淋漓。汗水也许会汇成股地,从他的额头滑下,到下巴,一滴滴地掉落。

她当然需要东西来填补它,否则,她会陷入更深的泥沼。

图书馆,教室,机房……她在各个地方辗转,和形形色色的人交流,忙碌使她无暇去想凌晨的鸳梦。

然而梦里的男女,没有这样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