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叛道(2 / 2)

渡夏战役 珩一笑 1838 字 4个月前

付嘉言狠下心,反正他就喜欢她一个了,大不了跟她耗呗,都耗到高考完了,再耗几年,也没什么耗不起的。

他们循规蹈矩了十几年,付嘉言平时从不惹事,谢蔲更是一副乖巧的好学生样,今天,就倾了它的礼制,砸了它的乐器。

这里,只有两具年轻,干净的身体,试图探索彼此。

付嘉言钳住谢蔲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与她接吻。

相同的薄荷味融合,刺激着血液,向某处汇集。

隔着一层浴巾,谢蔲感受到男生的勃发生机。

她圈抱住付嘉言的肩颈,她不知道怎样配合,生物书上不会教授这些细节,只知道人类生命来源于此。她指望着他。极为信任地,将支配自己的权力交付于他。

付嘉言来不及感动。

空调尽职地运作,冷风徐徐吹送着,天可怜见,他仍是憋出汗来,挂在额角。

男性的自尊心作祟,他不能叫谢蔲看扁,好在,他们出生于网络发达的时代,十九岁的付嘉言不是一无所知。

感谢互联网,感谢关不掉的弹窗,感谢邪笑着带他看片子的兄弟们。

才让他不至于在眼下束手无策。

然而理论终究只是理论。见过再多的猪满山跑,也不知道烤好的肉是什么味道。

他先是用手,继而观察她的神情变化。

谢蔲是情绪内敛的人,除非是大痛大喜,否则难以从她的表情,得知她的真实反应。

她咬紧了下唇,几乎发白,鼻翼轻轻翕动,胸口微微起伏——代表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他再开口,声音已然哑了,宛如攥了一把未经加工的粗沙,摩擦着,“要是你不舒服……或者舒服,都吭一声。”

她用鼻腔发出“嗯”的音。

付嘉言低下头,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烫得像汗蒸房里的热气,凝聚于那一小块皮肤。

谢蔲忙说:“别留印子。”

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他轻啄了下,吻一路上移,落在她的唇上,碾着,厮磨着,不痛不痒的。

她不知道,这是兵临城下的开战信号。

又多了一根手指。

他的肌肉结实得抓不动,谢蔲退而求其次,换作被子。

不管他加快速度,不管舒不舒服,她都一声不吭。那薄薄的,脆弱的唇瓣,快被她咬破皮了。

付嘉言知道了,她害羞。

故作无谓和无畏,一脸淡定的谢蔲,其实在害羞。

他在她耳边,呵气般地说:“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装得了几时。”

“狠话谁不会放?”她视线向下,被挡着,看不到任何,“你能怎么样?”

争强好胜的谢蔲,即便到这个时候,头颅也要昂得高高的,不肯认一点输。

“你最好受得住。”

他在话半撤退。

两只英勇善战的狮子,一公一母,要么爱得死去活来,要么斗得死去活来。

他们是两者的结合。

学习上,没人总结过,他们各自拿了多少次年级第一,到最后,无论哪方赶超,除非有第三人挤上去,同学们都见怪不怪了。

这事同样分不出个绝对的胜负。

除了拆开包装,套上,遇到了一点不曾预料的小小磕绊,又除了在入口处滑开……

整体还是很顺利的。

毫不夸张,付嘉言自认为,第一次做到这种程度,称得上天赋异禀。

那一刻,谢蔲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乍现,很久以前,男生们课间玩掰手腕,他用劲时,就是这般样子。

在实验班,没几个人掰得过他。陈毓颖说围观这样的比赛,是她们的福祉。

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到下巴,再滴到她的心口。

烫得她一颤。

付嘉言感觉自己快炸开了。

一方面是放纵,满足快攀至巅峰的欲望,像休眠火山终于爆发,烧个昏天黑地;一方面是克制,谢蔲是韧性强质地好的上等锦帛,他万分爱怜,舍不得撕毁。

而她,眼角含着疼出来的泪,让他想起高一时,她被他的球砸到后脑勺。

他多该死啊,他心疼起来。

于是他亲在她的眼皮上,以示抚慰。

谢蔲还是不吭声,倒是付嘉言,被她掐得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是腰后,看不到是否被掐红。

他咬着牙说:“打击报复是吧?”

“没有。”

不知不觉,被子在动作间,掉落到一旁。付嘉言也不去捞,发了狠,势必要让她知道,不是所有时候,都可以惹男人的。

嗯,经历这一夜,他可以完成从“男生”到“男人”的蜕变了。

已近凌晨两点,万籁俱静,窗外的月亮被云层遮挡,风也不吹,空气中的暑热凝固着,到了室内,却成了春潮暗涌。

付嘉言最后卸了浑身的力气,他疲惫地将脸埋在枕上,稍侧过来,吸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酒店提供的,劣质廉价的洗发水,却这么好闻。

谢蔲出了满脸满脖子汗,黏腻不堪,还要被一百多斤的付嘉言压得喘不过气。

可她又累又困,没力气再推开他,嘟囔地说了句“别压着我”,就睡过去了。

自然也漏了他问的那句——

“谢蔲,你说当普通同学,那我们现在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