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灰色(2 / 2)

渡夏战役 珩一笑 1743 字 4个月前

“因为赚钱呗。”

柴诗茜用筷尖挑着菜,也不是很有心情吃的样子,最后也没吃几口,就罢了筷。

这天下午有体育课。

没付嘉言在,冯睿一下变成孤家寡人。

这学期正好是修篮球,他百无聊赖地运着球,突然哀嚎:“我的好兄弟啊,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了。”

谭吕婷朝他的后背冷不丁拍了一巴掌,“能不能盼着点付嘉言好,别哭丧一样。”

她是断掌,手重得很,冯睿说:“呸呸呸,你才是,我就是抒发一下想念他的心情,好吗?”

陈毓颖问:“这几天,你也没跟他联系吗?”

“给他发消息了,问了一大堆,就回了个‘没事,勿牵挂’。卧槽,更牵挂了好吗?!他哪是这么说话的人?”

陈毓颖又问:“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离柴诗茜家不远吧,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你是想去找他?”

“我哪好去啊,要去也是你去。”

冯睿摇头,“我不去。”

陈毓颖皱眉,“你不是说,你们是前世夫妻吗?你也忒不关心他了。”

冯睿说:“你不知道,他要是不想说,你撬他的嘴也撬不开的。就比如他妈妈,他从来只字不提,讳莫如深。我贸贸然闯过去,惹得他更不高兴怎么办?”

说得也是。陈毓颖叹了口气。

“话说,唐宸晨都考完了,拿了个省三等奖,要是付嘉言去,怎么也得是个省一啊。”

越聊,陈毓颖越替付嘉言遗憾,她纯纯是追星心理,期盼他变得更好,更优秀,希望他是一颗永不坠落的星星。

“下个星期要月考,他不会也不来了吧。”

不知道该说谭吕婷乌鸦嘴,还是预言家,付嘉言没有参加月考。

谢蔻和付嘉言本该是一个考场,那个位置空出来,尤为突兀。

临发卷时,她望着空荡荡的座位,一时怔忪。

可以想见的是,如果付嘉言在,此时会放松地岔开腿,一条胳膊压着桌面,等待的时候,他有自己也未察觉的习惯性小动作,要么转笔,要么轻叩着膝盖面。

从侧面看,他的下颌线条如刀刻,他的五官生得立体,若不说话,板着脸,也能充当陈毓颖口中的“高冷男神”。

可他老喜欢噙着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可直到上午一门考完,那个位置也始终空着。

周兆顺来考场,看了会儿,问正在收拾东西的谢蔻:“付嘉言没来考试吗?”

原来连老师也不知道吗?

谢蔻摇头,“没有。”

周兆顺拿起手机,要给谁打电话的架势,“好了没事了,去吃午饭吧。”

第一天考完,陈毓颖又跟谢蔻说,柴诗茜也没来考试,她开始恐慌了:“他们家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啊?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蔻说:“我听到周老师给他家打电话了。”

周兆顺当时注意力在电话上,没留意谢蔻悄悄跟在身后。

他说:“既然是这样,就不急着来学校,把状态调整好,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节哀顺变。”

听罢,陈毓颖张了张口,说:“不会是他……”

话不用说尽,因为谢蔻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陈毓颖光是想想就难过,“千万别吧,之前听他聊起他爸爸,就挺不容易的,怎么这样啊。”

说着说着,眼底就转泪花了。她是真心疼了。

谢蔻说:“也可能是他其他亲戚,也许是长辈的喜丧,不一定是他爸爸。”

她自己也知道,没什么说服力。

如果是喜丧,付嘉言怎么会这么长时间缺课?甚至连奥赛、月考,都统统放弃了。今天柴诗茜干脆也没来了。任谁也无法往好的方向想。

下午考试时,她的思绪也难免受到影响。且是最需要专注力的数学。

打铃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没发挥好。

万一呢?月考有无数次,万一真是……事关最亲的亲人,穷尽一生也挽回不来的遗憾,这又算得了什么。

陈毓颖吸了吸鼻子,“柴诗茜估计也很难过,前几天吃饭,她都不太吃得下,也怪我太迟钝,还以为她是胃口不好。”

谢蔻没说话,她亦不知道说什么。

近来气温降下来了,愈发有入冬的感觉。

南方的冬,树木不会有萧条感,大多叶片仍是青绿的,只是风连绵不断地刮着,声如呜咽,于是多了凄凉之感。

天黑得早,才不到六点,天空已成烟灰色。

有些店铺亮起了灯,在灰暗的底色显得刺眼。人与车,都汇成流,一股股地朝着某个方向流淌。

这座城市,这么热闹。

而此时此刻,付嘉言又在哪儿?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