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屋(1 / 2)

渡夏战役 珩一笑 2041 字 4个月前

付嘉言的确不过生日。

和他玩得好的大多都知道,关系远一点的,也不清楚他生日具体在哪天。

但除了柴诗茜一家,没人知道原因。

付辉平那天回家了。

一年到头,他有一半的时间在局里,另一半,则在各处奔波。他可以寄身任何地方,在回家的时候,他短暂地属于这个小家。

付嘉言生在冬春之交,要么冰消雪融,要么春风寒冽。

他的性格却属于夏天——这点,付辉平是感激妹妹付雯娜的。他们夫妻俩把他教养得很好。

“嘉言,明年就成年了。”

付辉平做了他爱吃的菜,给他夹菜夹得冒尖,“是大孩子了。”

“爸,我知道你又要老调重弹,这么多年,我长得好好的,身心健康,你别老觉得亏欠我。”付嘉言说得直白。

付辉平年轻时也帅,刑警当得风餐露宿的,脸和声音已经沧桑了。

他笑起来,眼角皱纹浮现,像一下老了十岁,“行,你是长大了,知道反过来安慰爸爸了。”

“反正有姑姑在,”付嘉言埋头扒饭,“不短我吃,不短我喝的,你没必要操心。”

付辉平握着筷子,光看着他吃,“终归是不一样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狠心。”

“嘉言,你嘴上不说,还是记恨她的,对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过生日。

付嘉言咀嚼的动作停了,玩笑的话,以出恶气的口吻说:“我又不是大慈大悲观世音,我还得原谅众生啊?”

“她……”付辉平欲言又止,“算了,不提她了,今天长尾巴,好好吃饭吧。”

老一辈的人,爱把小孩儿过生日称作长尾巴,带着一种爱怜之意。

其实,长大一岁,也不会怎么样。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只是也许,离渴望得到的东西,进了一小步。

正式开学后不久,进行了一次月考。

这次是付嘉言拿了第一。

谢蔲看了半天成绩单。

这次数学出得难,普遍一百来分,她将将上一百三,付嘉言够变态的,近满分。

“怎么样,服了吗?”

一张答题卡在面前晃,谢蔲猛地抽走,铺开,看最后几道大题——他唯一丢分的地方,一个步骤出了错,导致最终结果错误。

不服不行,他的思路简洁清晰,计算也精准。短短两个小时,有的老师都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

谢蔲默默记下,旋过身,还给付嘉言,说:“字还得再练练,卷面不整洁。”

他不但不气,反而笑了,“捧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你这是。”

谢蔲说:“是作为回报的衷心建议。”

他拱手,“那多谢谢老师。”

“孺子可教,不客气。”

秦沛也想看付嘉言的答题卡,他丢过去,“随便看,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秦沛感激道:“付嘉言,你人真好。”

付嘉言“呵呵”一笑,“是嘛,我也觉得。”

他心道,知道他好,就别去找谢蔲问题目了。考这么高分,容易么他。

始料未及的是,打完篮球回来,看到谢蔲扭着身,手里拿一本书,在给秦沛讲解人口年龄金字塔。

付嘉言落座的动静极大,“哗哗”地翻书,她的思路不得已中断。

秦沛诚挚邀请:“付嘉言,我记得你地理也不好,要不一起吧?”

一中实验班学业压力不小,既要学业水平考试,又要防止被刷下去,每科都得抓牢。

“学考闭卷那么简单,对着参考书和习题自学也行,有什么好问的。”

这样一来,秦沛就不好意思再问了,对谢蔲说:“谢谢你,我自己做做题吧。”

谢蔲屈肘撑着桌面,瞄瞄付嘉言,轻飘飘地说:“付同学,既然你这么说,下月模拟考,希望你不要又被我超了。”

付嘉言:“……”

陈毓颖听完全程,叫谢蔲去厕所,越想越忍俊不禁,“好喜欢看你们俩斗来斗去的。”

“怎么说?”

“特有意思,你们俩能把对方堵得说不上话,考试上也你追我赶,《疯狂动物城》里的朱迪和尼克你知道吧,你们俩就有那种感觉。”

陈毓颖的萌点总出现在谢蔲不曾预料的地方。

谢蔲说:“他是兔子,我是龟还差不多。”

付嘉言有天分,也没见他整天待在座位上学习,又是打球,又是广播站。

她就只能是勤能补拙的乌龟。

陈毓颖摇头,“我问过柴诗茜,她说付嘉言每天都学到很晚的,也是一大早就起床了。”

“所以他平时的作态,是为了麻痹我,让我掉以轻心,好赶超我?”

陈毓颖笑起来,“阴谋论,他以前也这样。”

谢蔲顿时意兴阑珊。

陈毓颖又说:“现在都没人拿你俩打赌了。”

谢蔲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没什么可赌的。”

“他们说,反正赌来赌去,都是你俩拿第一第二,有这闲情逸致,还不如多琢磨几道题。”

下午,周兆顺公布一则消息——

四月的第一个周五,全班出去进行班级活动,地点暂定于Y县里的公园。

陈毓颖问:“蔻蔻,你以前不就是在那里上学吗?你去过吗?”

谢蔲说没有。

初中住宿,几乎没去校外玩过。有假就回家了。三年,那个不大的县城,她了解得不比陈毓颖多。

Z市也是。

曾经,她对家乡的定义是,家在哪儿,家乡就在哪儿。但这两个地方,她没有家乡的归属感。

只是经过,不曾停泊。

说是班级团建,用更确切的词语来形容,叫“春游”。

高一整个年级出行,实验班包了一辆大巴,载他们上高速,前往Y县。

路途大概一个小时,周兆顺拿着喇叭,充当临时导游,活跃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