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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戚漾和谭诉的婚礼定在了四月二十二日,是个宜嫁娶的日子,那会儿天气也不冷不热。
在婚礼之前有很多事要做,其中一些都能交给别人去安排,不过定制婚纱、拍婚纱照这种还是得他们自己参与。
他们的婚纱照是三月份拍的。
谭诉问孟戚漾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地方想拍,孟戚漾第一时间想到了望秋路的那座小洋房。
她很喜欢那里。
“去你外公的老房子拍,可以么?”
谭诉:“当然行。”
于是,他们就叫了摄影师,去望秋路拍。
拍婚纱照的摄影师是刘姐给孟戚漾介绍的,跟她的关系很好,平时也会给杂志拍。
拍摄当天,摄影师带着两个助理来到定位的地方。
看到有游客在旁边拍照,一个助理问:“姐,是这里吗?怎么看起来像什么景点,会不会找错了啊。”
另一个助理找拍花的人问了一下,回来说:“我问了,这里居然是温民森的故居。”
“温老的故居??那肯定是找错了。”
摄影师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对了对紧闭的大门旁边的门牌,说:“写的是这里啊,望秋路98号。我来打电话问问。”
她打了刘姐给的联系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就通了,接的是个女人。
摄影师:“你好,是孟小姐吗?我姓张,是给你们拍照的摄影师。”
“是的,你们到了吗?”
“我们按地址是到了,但可能找错了,到的是温老的故居”
“没找错,是这里。你们等一下。”
打完电话,摄影师疑惑地说:“电话里说是这里。”
助理:“在景点拍吗?”
另一个助理:“但这里不像是对外开放的。”
几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接她们的是韩远。
跟着进去后,她们才发现里面的院子非常漂亮,别有洞天。
这里的景很出片,摄影师想以后来拍摄,就问韩远:“这里对外开放吗?是不是要预约?”
韩远:“不对外开放。”
摄影师:“那我们怎么能在里面拍摄?”
韩远:“因为这里是他们自己家的啊。”
三人惊讶。
刘姐只说拍婚纱照的是她一个关系很好的妹妹,没说别的。她们哪里知道居然是温老的家人。
穿过院子,她们见到了要拍照的新人。
很好看很般配的一对,看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她们听到带她们进来的人叫男方“谭总”。
后来她们才知道男方是温老的外孙。
中间摄影师给刘姐发消息,问她怎么没提前告诉她。
-刘姐:我也不知道啊。
-刘姐:你们好好拍就行了,别得罪人。
为了契合小洋房,谭诉的西装和孟戚漾的婚纱都选得比较复古,另外孟戚漾还有身暗红色带大片牡丹花纹的旗袍。
三月份木绣球的花期已经到了,白色的花从围墙里探出来,围墙里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
孟戚漾第一次跟谭诉来这里正好也是木绣球开花的时候。
没想到能在这片繁盛的木绣球花下拍婚纱照。
他们白天先拍的是婚纱那套。
复古的婚纱没有裙撑和很蓬松的裙摆,比较轻盈贴身,裙子上有大片的蕾丝花纹。头纱是很透明的那种,透得像水,带着蕾丝点缀,长得拖到地面。
等到天色暗下来,孟戚漾又去换旗袍。
趁着她换衣服重新做发型的时候,谭诉去窗边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讲了很久。
等他打完,孟戚漾已经做好装造了,刚把旗袍穿上,正在扣盘扣。化妆师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谭诉收起手机,走过去帮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伸过来,接手了盘扣。
“打完了?”孟戚漾松开手,让他帮着扣,手指碰了碰他的眼镜链。
他今天挂了条很细的金色眼镜链,配上衬衫和西装马甲,显得更加斯文。
“嗯,累不累?”谭诉的手下是梅花样式的盘扣。
孟戚漾点点头:“有点。”
他们拍照已经够精简的了,也没那么多身衣服,不知道那些拍一整天的有多累。
扣好盘扣,谭诉搂住她的腰。
孟戚漾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他:“好不好看。”
修身的短款旗袍,明艳温婉。
“好看。”谭诉低头要吻她。随着他低头的动作,眼睛链跟着荡了荡。
孟戚漾往后躲了躲,说:“刚化好的妆。”
正好外面传来敲门声,问他们好了没有。
谭诉亲了亲她的耳朵,松开她,“早点拍完回家。”
院子里补光灯之类的已经准备好了。因为这里是温老的故居,人多了怕混乱的时候弄坏什么,就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化妆师、摄影师和两个助理,还有韩远。
拍摄很顺利,摄影师灵感不断。
孟戚漾和谭诉站在院子里的木绣球花下,留下一张张照片。
拍摄是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谭诉和孟戚漾直接穿着身上的衣服回了临观府邸。
到家后,那些被谭诉亲手扣上的盘扣又被他一颗颗解开。孟戚漾咬住他的眼镜链替他摘眼镜。
在玄关亲了一会儿,衣襟散开的孟戚漾被他抱了起来。她双手交错在他的颈后,挂在他的腰间,开衩的短款旗袍滑到了大腿上方。
谭诉一只手就能托起她,很轻松。
有时候住大平层也不好,孟戚漾被他这么抱着走了一路,难熬得很,不知道要抱她去哪里。
她被放到了餐桌上。谭诉俯身跟她接吻。
后来她又被抱了起来。依然是之前那样双手交错在他的后颈,挂在他身上,只是又多一点支撑。
她有点没力气,怕掉下来,跟谭诉说害怕,要下来。
谭诉声音很低地哄她:“宝贝,怕掉下来就抱紧。”
孟戚漾努力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
“乖。”谭诉把她往上拖了拖,手又忽然卸了力。
孟戚漾呼吸一紧,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件旗袍到去洗澡才脱下来,被弄得一塌糊涂,不光皱得不行,还都是痕迹。
孟戚漾婚礼当天的主纱是提前定制的。
主纱送过来的这天谭诉在出差,是姜湉和尤欢来临观府邸陪她试的。
尤欢是孟戚漾的伴娘,姜湉也是。她是主动要求的,想给姐姐当伴娘,反正婚礼当天也没什么事是需要她操心的。
孟戚漾去主卧的衣帽间换了婚纱。
婚纱是按她的要求来的,没有繁复的裙撑和大裙摆,穿脱和走路都比较方便,但不失优雅和讲究。
看到她出来,尤欢眼前一亮:“好漂亮啊宝贝。”
姜湉抱着锅贴也说:“好看!我帮你拍张照片发给姐夫。”
在外地开会的谭诉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看到是姜湉,他点开消息。
姜湉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孟戚漾顶着张素净的脸,披散着头发,穿着婚纱。照片是抓拍,她没有看镜头。
他看了好一会儿。
会议室里别人都没注意,只当他是在看什么重要的消息,只有后面的韩远注意到,他老板在走神。
孟戚漾这边试过婚纱后,和送婚纱来的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尤欢感叹:“没想到能给你当伴娘。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的婚礼了。”
尤欢和姜湉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三人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饭,之后尤欢回去直播,姜湉回学校。
谭诉八点多回来的时候,孟戚漾正坐在电脑前写稿。
她最近开始写新书的开篇了,男女主相爱相杀的故事写起来很带感。
谭诉解开衬衫上面的纽扣,松了松领口,过来书房看她。
“我以为你要九点多才回来。”
“结束的早,改签了航班。”谭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先写,我去洗个澡。”
等谭诉洗完澡,孟戚漾已经关了电脑,正在沙发上和锅贴玩。
谭诉坐过来,两人一起逗了会儿猫。
“婚纱试过怎么样?有没有要改的。”他问。
孟戚漾:“不用,我觉得都挺合身的。”
谭诉:“换上给我看看?”
孟戚漾擡眼看了看他,“姜湉不是给你发过照片了么。”
说完她想起还没看过姜湉拍的照片,拿起谭诉的手机,“我看看姜湉给发的是什么样的。”
屏幕刚被她按亮,她就看到了那张照片,被他设置成了屏保。
“这张拍得是不是随意了点。”
谭诉:“很好看。”
他又说:“但就这一张。让我再好好看看我们漾漾?”
温柔的语气让孟戚漾脸热。
“那行。”她拒绝不了他,起身去衣帽间。
锅贴看着女主人离开,又看了看男主人。
谭诉摸了摸它的脑袋,抓住它的后颈肉把它提起来,送它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去衣帽间看孟戚漾。
孟戚漾刚脱下睡衣把裙子套到身上,大片的后背露在外面,还没有把裙子拉好。
谭诉倚在一旁,看她把裙子穿好,然后走到她身后,替她把夹起的头发放了下来。
长发散落,发梢扫过谭诉的手。
他从镜子里看她,“比照片里还漂亮。”
她将成为他的新娘。
这天晚上,这件婚纱差点和拍婚纱照那次的旗袍一个下场。
还是孟戚漾想起来,要先脱下。
谭诉按着她的手,亲吻她的后颈,“我有数,提好裙子。”
翌日早上,孟戚漾发现婚纱的裙摆还是皱了点。
她没好气地瞪他。
这叫什么有数。
谭诉刚换好衣服,还要去公司开会。
他斯斯文文地整理着袖口,一脸坦然:“是不是没弄脏?弄脏也是你的。”
“……”孟戚漾涨红了脸,差点把婚纱甩到他的脸上。
谭诉又搂着她哄了好一会儿,直到楼下的周师傅给他打电话。
再不走开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