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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诉的生日一过，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他变得忙碌起来。

他有一大堆会要开、要听分公司汇报，还要出席活动、应酬。

这两天，谭诉在海城出差。

他每次出差落地后都会给孟戚漾发消息，晚上忙完回酒店会给孟戚漾打视频。

今天的视频是十点多打来的，孟戚漾点开，看到的是酒店套房的天花板。

“刚回来？”她问。

谭诉“嗯”了一声，一把抽掉领带，又摘掉袖扣，把衬衫的袖子随意折了两折，才拿起手机。

孟戚漾的脸就在手机屏幕上，两人在屏幕里对视。

“哪来的眼镜？”谭诉坐下，把手机架在茶几上，点了根烟。

他的手机屏幕里，孟戚漾长发披散，穿着衬衫式的睡衣，上面两个纽扣没扣，留下一个v型，挺翘的鼻子上架了副细金丝边眼镜。

孟戚漾回答说：“下午和尤欢逛街一起买的防蓝光眼镜。”

她本来是陪尤欢买的，正好碰到店里做活动，两副八折，尤欢就送了她一副。

谭诉打视频过来前，她正在对着电脑修改新书大纲，就戴上了，有没有用也不知道。

见视频里的谭诉懒洋洋地捏着烟，她问：“晚上喝酒了？”

谭诉吐出口烟雾，“喝了一些。”

孟戚漾还坐在电脑前。她把手机摆好，靠着显示器，然后也点了根烟。

果然。

谭诉喝酒之后的状态很好辨认。只要他自己不想喝，基本上没人敢灌他，所以他几乎没有酩酊大醉的时候，都是微醺。

每次喝了酒，他举止投足会表现出倦怠的样子，倦怠到骨子里的掌控、侵略都会更明显一点，眼神也会更暗，不经意擡眼给她种暗潮汹涌的感觉，慵懒、漫不经心又危险，说不出的性/感。

孟戚漾抽了口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谭诉：“明天去南城，大概周日回。”

孟戚漾看了下日历，还有三天。

“姜湉明天出发？”谭诉问。

孟戚漾点点头。

姜湉刚放寒假几天。她之前说想学滑雪，谭诉在假期前就帮她安排好了。

“你也不能对她太好。”孟戚漾说。

谭诉笑了一声：“谁让是你妹妹。”

两人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聊到温司云和尤欢。

温司云虽然不是尤欢喜欢的弟弟类型，孟戚漾觉得他们还挺合适的。温司云的心思都在方案和画图上，生活中比较随意，不在意人际关系，但他的心理是成熟的。

谭诉弹了弹烟灰，“希望他少给我打电话。”

温司云在追求别人这件事上没有一点经验，尤欢又是孟戚漾的好姐妹，他就经常找谭诉。

孟戚漾笑了笑，说：“进度确实太慢了。不从认识开始算，从赵缙求婚，他把她邀请过去到现在五个月了。”

“我们认识五个月的时候怎么样了？”谭诉随口问了句。

孟戚漾算了一下。他们是十一月认识的，五个月后是四月。

“我们进度可快多了，那时候都分开过一次了，谭总连兄弟的墙脚都撬过了。”

被调侃的谭诉跟着笑了一声。

孟戚漾看向屏幕里，谭诉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她，目光似乎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

被她发现，他也没移开。隔着屏幕，他的眼神如有实质，看得她口干舌燥。

气氛渐渐暧昧。

孟戚漾也不说话，抽着手里的烟，在镜头里和他对视。

手机里手机外都是烟雾缭绕，视线胶着。

孟戚漾又抽了口烟。

这次她故意慢吞吞地，把烟嘴含深了一点，吸了一口后，又把烟嘴抽出。她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慢慢把这口烟吐出来。

手机里传来一声动静，谭诉的呼吸沉了沉，掐了烟拿起手机说：“挂了，我去洗澡。”

孟戚漾叫住他，得逞地笑了笑，声音比平时轻软：“三哥，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啊。”

谭诉的动作顿了顿，重新倚回了沙发，轻轻挑眉说：“当然都能看。”

孟戚漾指间的烟还有一小截，丝丝缕缕的烟升起。

“什么时候有反应的？”

谭诉坦然地回答：“看见你戴着眼镜的时候。”

其实孟戚漾今天逛街试眼镜的时候脑子里也一闪而过那些画面。

上次是她第一次戴眼镜，然后被他要求全程都戴着。好几次眼镜都要被晃掉了，他又帮她推上去。要结束的时候眼镜都挂到下巴了。

现在又想起来，孟戚漾不由地脸热。

“把扣子解开。”手机里传来声音。

她的思绪飘了回来，看向视频里的谭诉。

他正摘着手里的戒指，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像绅士在用晚餐前做细致的准备。

“听话，宝贝。想要看就要有交换。”他仿佛在哄她，又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视频里，谭诉露出上半身，一直到腰。

孟戚漾看到他摘下戒指后，手到腰间扯出一边的衬衫下摆。他身上的衬衫不再整齐。

她也经常会这么坐在他的腿上，把他的衬衫下摆扯出来，然后看着他单手解开纽扣。

这是他的诚意也是诱惑，孟戚漾拒绝不了。

皮肤露在空气里有点凉，颤巍巍的。

视频里传来谭诉鼓励的声音：“goodgirl.”

孟戚漾的脸都红了起来，反应很大。

自从有一次说过发现她很喜欢后，他就经常这么说。

孟戚漾听到这句话就能想到他抵在她颈间、被他轻抚着后脑安抚鼓励，或是被他的气息环绕的感觉，会不由自主听他的。

谭诉：“把手机调一下位置，擡起手……”

孟戚漾把烟按进烟灰缸里，调整了下手机的位置，擡起手，听着他的声音，指尖碰到自己的脖子，再到锁骨……

“漾漾，就是这样。”

他的目光存在感越来越强，逡巡着。她的手在被他操控，每一个动作都在被他用言语鼓励。

视频里，腰间的纽扣解开，两片衬衫的下摆都被扯出，又挡住不少。

腕骨后面银色的手表随着动作，角度在变化，闪着光。

孟戚漾最喜欢看他从游刃有余地掌控到失控的样子。

终于结束，谭诉抽了几张纸巾，一副斯文痞气的样子。

孟戚漾从耳朵到脖子都是红的。她拉上衣服拢好，“那你收拾，先挂了。”

挂掉视频后，她拿着手机，回到卧室。

没过几分钟，谭诉收拾好洗了手回来，手机响了一下，收到孟戚漾发来的一个小程序。

那是他们之前买的玩具，有远程控制的功能。

他又点了根烟，然后点开小程序，不给她任何预兆，从最小的一档开始。

孟戚漾这边已经出了汗。

她的头发披被蹭得有点乱，紧抿着唇，手下的被套被攥成小山，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到哪个档。

在到最高档的时候，她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

谭诉打了语音电话过来。

她颤着指尖点了接通，开扬声器放在枕边。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还有点哑：“漾漾。”

听到他的声音，孟戚漾的呼吸跟着抖，脸更红了。

隔了几秒，谭诉把档位调低，“说话。”

孟戚漾发小程序过去的时候还好，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了，抿着唇没出声。

对面像是知道她不好意思，突然调到最大。

孟戚漾终于出了声。

出了声，倒也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想听听你的声音。”孟戚漾闭着眼睛。

相比她的断断续续、说得费力，谭诉的声音清晰稳定：“要说清想听谁的声音。”

孟戚漾：“谭总的。”

对面不出声。

孟戚漾又是“三哥”又是“老公”又是“阿诉”地喊，对面终于满意了。

听着他的声音，孟戚漾的身体紧绷。

谭诉似乎感觉到，又调低了档，“还不可以这么快。”

孟戚漾：“……”

等结束后孟戚漾平复着呼吸，谭诉在电话里问：“生气了？改天让你讨回来。”

孟戚漾过了一会儿才搭理他：“谭总说话算话。”

谭诉轻笑：“行。”

其实孟戚漾也没有真的因为这种事生气，就是被他那样反复几次惹恼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直到谭诉去洗澡才要挂。

“早点睡觉。”谭诉叮嘱。

孟戚漾应了一声，“到南城发消息给我。”

谭诉：“晚安。”

孟戚漾：“晚安。”

打完电话，房间里安静下来。

孟戚漾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觉得身边空荡荡的，更加想他了。

她忽然生出去找他的想法，只要带上电脑就行了。

他之前不是没提过让她陪他去出差，不过他的行程一直比较紧，基本上一两天就回了，他怕她奔波。

孟戚漾当即拿起手机，看了下去南城的机票

第二天起来，她又联系了韩远。

韩远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老板去开会的路上，开完会下午去南城。

他悄悄往后看了老板一眼，正好被老板看见。

“谭总，邮件我发过来了。”他急中生智。

谭诉低头看了眼平板，“嗯”了一声。

韩远松了口气，差点露馅。

南城的气温比北城要高一点，这两天的最低气温都在零度左右，不过湿度很高。

孟戚漾一下飞机就感受到股浸入骨头的湿冷。

天阴沉沉的，下着雨。

谭诉他们要比她晚一个多小时落地，酒店那边韩远都已经安排好了，孟戚漾直接过去。

谭诉到酒店是傍晚。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黑了，套房里黑漆漆的。

进到房间，他正要开灯，看到一个人影，动作顿了顿。紧接着，手背被一只柔软的手复住。

他反手把那只手抓住，把人往怀里一带。

“原来谭总出差的时候，房间里有女人都是直接抱的。”

“孟小姐猜我认不认得出自己的老婆。”谭诉说完，擡手开了灯。

房间里亮起来，孟戚漾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谭诉的回答让她还算满意。

“怪不得韩远今天这么不对劲。”谭诉在她的额头亲了亲，眼神温柔，“什么时候到的？”

孟戚漾适应光线后看向他，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她搂住他的脖子，“比你早一个多小时。”

“特意戴了眼镜过来的？”谭诉用鼻尖挑了下孟戚漾脸上的眼镜。

此时架在她脸上的就是昨晚视频里那副细金丝边眼镜。

她眨了眨眼，“那不是因为谭总喜欢？想给谭总一个惊喜。”

谭诉低下头，两人的呼吸交缠。

孟戚漾绕在他后颈的一只手抚过他的发梢、耳朵，捏住眼镜腿，摘掉他的眼镜，“所以谭总今天有反应没有？”

谭诉搂着她贴紧。

孟戚漾手指勾着他的眼镜，手臂又绕回到他的脖子上，笑了笑说：“我问过韩远了，你今晚没应酬。”

“这都打听好了？”谭诉的鼻尖在她的侧脸蹭了蹭，“到底是你的眼线。”

孟戚漾：“你的助理，你提醒一句，他就不告诉我了。”

谭诉：“那孟小姐下次找不到我房间怎么办。”

孟戚漾：“……”

她刚要说“那就不来了”，下巴被擡得更高，谭诉的吻落了下来。

昨晚那一场勾得他们在心理上更想对方。

孟戚漾回应着他。

谭诉搂着她后退了两步，后背抵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