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可背过?” (17)(1 / 2)

她温良多了。

她起身,将药碗放到临窗的桌子上,窗半开,一阵阵事实着湿气的风吹进来,她怔怔的看着远方。

五天了,熙哥哥怎么样了?

想闯进去看他一眼,天牢重地,重兵把守了,数千精武之士,形成一道强大的屏障,将他们阻隔在两个地方。火雷阵严阵待发,谁敢进,谁就死。

两次劫天牢,两次惨败无果,还折损了北翎,死的那样凄惨。

“别再试图硬闯。损兵折将,是你想看到的吗?你若再这么鼓动他们做这无谓的牺牲,我便断了他的药,到时,他若死在牢里,你别怨我。我能做的,已经做到。你想我放你们回去。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昨日见拓跋弘的时候,他淡淡的警告她。

这几天,她天天都有被带进皇宫,干什么,陪他吃饭——这个有病。

为了熙哥哥,她忍。

后来,她知道,他这是在逼她就范,他将她安排在镇南王府,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是因为想将她与慕倾城一并娶进宫去。

哼,他还真是痴心妄想!

门外忽然一阵嘈杂,吵吵嚷嚷,有个悲凄的声音传过来:

“滚开!滚开!”

“小金子,你给我出来!”

“为什么见死不救?”

“为什么?”

“你不是来找他的吗?”

“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

“你就这样任由他在里面等死吗?”

是宫慈。

她皱了一下柳眉。

清漪从楼下夺走上来:“小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闹着要见你……都用上刀子了。”

“嗯!!”

她淡淡点一点头,下楼。

**

倾园门口。

宫慈手持利刃,逼在自己的脖子上,寒脸往里面去,守门的几列武士,皆是宫里派进来的。他们彼此观望了一下,不知如何应对。

忽然,他们的头跑了过来,一扬手,示意他们放行。

宫慈见他们撤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快步往里面而去。

沿着小径才到倾阁门前,就看到了一个着湖水色的美丽少女,正倚着栏杆,慢条斯理的擦着一把宝刃。

还没有走近,她就被那宝刃上的寒气给煞到。

然后,她被她精致的容貌所惊到。

好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孔,好一个妙曼玲珑的身段,好一身睥睨人一切的傲气。

容颜之美,丹青难画——

眉儿纤纤,不粗不细,不浓不淡,不娇不媚,英气咄咄。

明眸闪闪,如珠如玉,如星如月,如渊如海,灵气灼灼。

粉腮水润,似,莲之花瓣,集,冰雪之色,凝,玉之精华。

朱唇盈盈,若,红梅怒放,点,春之精髓,收,朝霞之光,

眉眼间,傲气迫人眼,似乎这世间万物,都已被她踩于足下,浑身上下,英姿飒飒,既有女子的娇柔之姿,又有男儿横刀立场的气场——擦刃的姿式,既显无比写意,又杀气腾腾。

原来公子青的女子容颜,竟是如此的倾城无双——

“你这是来讨打的?”

金凌往寒鲛剑上呵着气,最后用布小心的抹了一把,忽唇角一挑,笑了一个,眸光一凛:

“尊驾给的大恩大德,真是让人毕生难忘……”

她利索的挑出一个剑花,阳光底下,五光十色,极是耀眼,直指宫慈,却没有动手。

宫慈心头一窒,却无所畏惧的一笑:

“堂堂公子青,想要宫慈小命,自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你用剑这么对着我又有什么用?

“若有本事,就去把他救出来啊!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里面受苦,你就不心疼吗?

“他还能有几天可以活,难道你就这样听之任之?

“你不是医术很高的吗?若是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有再厉害的本事,只怕你也救不活人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急吗?”

这人,真的是很会戳人痛处。

待续!

晚上见!

章节目录皇位之争——二女交锋2(求月票)

金凌的脸沉了下来。

她如何不急,可是,再急再心疼,也没有用。

一,进不了天牢,二,没有上好的药材。

“想天牢看他是不是?可以,不过,你得把慕倾城的脸,先治好……”

这是拓跋弘四天前在吃晚膳时候说的。懒

治人和进天牢,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他这么说,只是想逼她而已——将她逼到极限,任他为所欲为:无擎已病入膏肓,哪怕拓跋弘有命御医给他医治,可那些庸医能有什么作为?

至于药材,她已派出能派出去的人,去寻找可以解毒、可以续命的药。

就连龙奕也回去了——

那天宫变,拓跋弘没有多为难排拓跋弘,将他放了出去。后来,她被送来了镇南王府,他曾来看过她。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儿,他对她说:

“龙域龙山深处,小怪一直守着几支灵草。

“那几只草,十年开一次花,开一次果,结出的果子紫红紫红的,谁也不知道地是什么玩意儿,我叫它血茸果。

“这东西吃起来,腥的不得了,就像在喝人血,但药效很奇特。

“十年前,我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内伤,回到小怪住的水帘洞时,那家伙衔了三颗给我吃。我吃了,身子里的伤没几天就好了。虫

“但我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解毒,保命应该是可以的!

“最近是果子成熟期,小怪眼巴巴的守在那里,连我都不搭理了。

“你等,我回去给你偷几个来……

“不过,你等答应我一件事:现下凡事都得忍着,别冲动,等我回来,我再商量着行事……

“唉,我还真不想走。可是我若不亲自去,那果子别人拿不到。小怪的地盘,谁敢乱进,谁就会被它一口咬死。”

龙奕唠唠叨叨一大段后走了,临走,将玄影留在她身边以通消息。

这个人,真的很关心她,心思正直,为人慷慨,能遇上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气吧!

关乎煞龙盟的人,最近,包括剑奴,刀奴,皆神秘失踪,是被抓了,还是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玄影去探看过,静园里已是人去楼空,所有机关暗道一律被消毁。

今天人逐子来报:“郢山附近,发生大爆炸。我曾亲自过去查看,是两股神秘的力量在那里打了起来,死伤无数。我细细巡视了一圈,初步估计那里是煞龙盟置办手雷地雷的巢xue。而进去偷袭的应该是天地盟的人。用的是火雷箭。后引燃了火药库,一两百号人,全成肉泥了……只在一具尸体上找上这个!”

那是一块腰牌,上面写两字:天枢。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七宿之首的天枢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里了。

至于阿大那边也传来一些不好的消息,说华九先生失了音讯,而后又传来铜湾附近出现大量死尸的消息,据报,应该是九华人。紧接着,酒庄那边也出了事,不仅死了人,而且还给烧了。

根据阿大对于华九先生的描述,金凌猜想这人十有八~九是姑丈韩继。

姑丈功夫是何等的好,怎会遭人追杀?

杀他们的是何方神圣?

又为何追杀?

不得而知。

一切成迷。

在这种局势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她只能按兵不动,九华隔的太远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要救燕熙,只能靠自己。

然而,依现状来看,即便把自己卖给拓跋弘,也得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就好像,他答应了熙哥哥放了月姨一样。

他答是答应了,就是还没有放。

她向拓跋弘要过人。

他说:“九无擎一命换一命。他还活着,你说,我必要放人吗?”

他倒是很抓得住道理。

金凌为之气结。

她自然也知道,那个人对她怀着不小的野心。但虚情假意顺他的意是没用的,只要他没有得他想要的,必不会真正放过燕熙。

可想要她真心真意,那根本不可能。

首先,她是燕熙的人,其次,这人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西阎,北翎,清儿,娉儿……他害死了多少人。

西阎被炸的支离破碎,北翎被割了头,清儿被残忍解肢,而娉儿呢,据逐子说是活活被吊死的,那个从没见过面的阿祥,为了救她,万箭穿心致死,好端端一家子,尽数死的不明不白……

皇权之下,命贱如蝼蚁。

为了自己想得到的,拓跋弘什么都干得出,这就是政治。

至于今日宫慈会出现在这里,必也是他的杰作。

“宫慈,你管的太宽了!”

金凌淡淡将寒鲛剑插回剑去,抱在胸口,冷冷的道:

“请问,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长眼睛的话,就该看清楚了,站在这里的我,可不是需要看你脸色的小金子。见不见你凭我喜好,我该干什么?又该怎么做?轮不着你跑到面前嗡嗡嗡乱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必是说的你这种人。”

宫慈脸色一白,这话,真是不留半分情面。

是了,她这是自取其辱了,现在她只是一下堂妇,她是镇南王府的“

慕倾云”,是新帝如今最最看重的人,她跑这里来生什么急?

可是,她顾不得了。

她挂心九无擎……

“你滚吧!以后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这次算了,下次,你若再敢这么闹腾。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直打的你看到我就绕道走!”

金凌嫌恶的转身。

“等等,别走。先别走。你就不想知道有关无擎的事吗?”

见她要走,宫慈急切的叫住,上去拦,解释:

“我刚刚才见过他!”

金凌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是拓跋弘在利用她来传递消息,逼她生急。

显然,他们很能摸透她的心思,在强忍了几天以后,忽然能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她怎么拒绝得了。

她在心头轻轻叹了一声,暂时忘记的疼痛感再度袭来,顿了一下,才淡淡煌问:

“他怎么了?”

“很糟糕!”

宫慈低声说,眼前浮现的是他虚弱难撑的模样。

四年以前,他也曾病的支不起身子来过,但那时药吃进去是管用的,他的身子一天好胜一天,现在,他的生命力在一天一天的消失,这是死亡的前兆:

“他吐血了,黑血。我问了牢头,牢头说:无擎除了每日会准时吃上头配下来的药,三餐吃的很少,而且时不时会吐血……晕厥过几次。他……“

她的鼻子酸极了,声音也哑了:

“他快撑不下去了。你若不把他救出来好好治,只怕没几天就会死在牢里。”

金凌的心被这话刺激的紧紧收缩了一下,捏着寒鲛剑的手狠狠击打了一下廊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住杀人的念头,而后,豁的擡头,以剑鞘柄将眼前之人狠狠的抵了出去。

她讨厌看到她这张泫然欲泪的凄然脸孔,几步将人逼到一颗梧桐树下,冷笑的叱道:

“这样不是让你们衬心如意了吗?

“你们这些龙苍人可是实实足足折磨了他十三年,如今你们如愿以偿了,不是该拍手称快,该高兴的吗?

“瞧瞧啊,瞧瞧啊,你们终于能彻彻底底将他葬送在这一片肮脏的地头上了——

“有必要这么假惺惺的在这里为他黯然神伤?

“有必要表现出一副一往情深的鬼样?

“我呸!

“你们一个个全都是缺心少肺的刽子手。

“你们毁了我的燕熙哥哥,你们都该死……”

寒光,一闪,出鞘,真想一剑杀了这些害惨熙哥哥的魔鬼。

真想!

真想!

却不能杀!

她大怒,怒色涛天,转身一剑,将那株象腿的梧桐树杆斩断,就听得轰轰一阵响,巨大的树冠倒地。

宫慈骇然的退开,看着那在身边倒下的梧桐,背上一阵凉。

这一剑,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这世上早没了宫慈这样一个人。当然,若真死了,也就罢了,就不必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挺尸在世上。

宫家已经垮了。

而她成了“罪魁祸首”,家族的千古罪人。

待续!

明天见!

皇位之争——你想要我(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1519:11:03本章字数:3411

父亲宫谅即将被调任到地方上,原因是先前时候她“宫慈”曾与九无擎合谋伪造圣旨。

虽然查明那日公子府发生过大事,她被打晕昏迷不醒,一切是九无擎一人所为已有结论,但由于父亲是七殿下一系支持者,四大辅臣,除却东方轲,虽没有性命之忧,但都已接到调任旨意。

一朝天子,一朝臣,属于宫家的风光盛世也许将一去不回头——

她这个天之骄女,也因此在家族中没了立足之地,下堂妇的身份,更已成为姐妹们口口讥讽的笑柄。

父亲倒还是愿意维护她的,可他已没有那权力去争什么。依旧在京为官的叔伯们争先恐后的巴结着新帝,早对他失了往常的尊敬崴。

她是想帮无擎,但无从帮,今日能见到无擎,应该也是上面刻意安排的。

想到如今的惨境,她只能呆呆的惨笑。

一直以来,她是想将他留下,因为觉得他的才华,只有在龙苍才能大展拳脚,如此,才能完成他的生平报负解。

她希望他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她留下,爱上这里的一草一木,以这里为家。

毕竟他们曾是那么的“心意相通”。

她从不想,结果是他会因此早早的死在权利征伐上。

宫慈有点失魂落魄,这几天,她遭受的打击太大了。

“你骂吧!骂完了,就快些想想法子。新帝待你极好,你若抛开一切的去求他,一定会有转机。小金子,不不不,我该称呼你什么?公子青,还是慕倾云——我觉得该叫你慕倾云,以后,也许你也只能做慕倾云了。”

宫慈想皇上对这位只怕是誓在必得了吧,就好像当年太上皇对九贵妃一样——帝王看中了你,是幸,也是不幸。

她深深看了一眼:

“好好把握好机会。快些把无擎救出来!”

金凌怒,将寒鲛剑又指向了她: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从哪里来就给本姑奶奶滚回哪里去。撒泼发疯尽往别处去闹。本姑奶奶这边不欢你。”

若是换作是以前,这位宫小姐必会反唇相讥,但此刻的宫慈,已经尽失当日在公子府的雄风,她的面色是病恹恹的,没了那时自信满满的当家主母样。

她是无助的,也是茫然的,更是痛楚的,喃喃的应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