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虎珠,是假的,其精巧度,足可以假乱真。
对于个答案,柳三并不意外,那老头对自己这徒弟有几斤几两太清楚了,就是这小子年纪越长玩的越大,如今,居然连这种大事也拿来玩,那心思,真真是越来越难揣测了。
“三师父放心,珠子我会拿回来……最近玩性起来,想拿这珠子赌一局……您不是说我年纪不小了,我也觉得是呢……嘿嘿,我给您娶个徒弟媳妇如何?我告你,这回我真了……不光那位置我想要了,女人也想要……哈,看着吧,保不定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喝上我的喜酒,明年兴许还给您生个徒孙玩玩……”
龙奕信誓旦旦着,眉飞色舞,手上的珠子在阳光底下甩了甩,一阵异彩流光在房内流过。
柳三看到了徒弟眼里的认真及自信,又想到了最近龙域内部各种异样的风吹草动,渐渐散开凝重之色,笑了笑,点头:“为父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以前只不过不想争……”
“那是自然,不过,能不能争到,还得看三位师父肯不肯帮忙了……”
他嘻皮笑脸的将假珠子扔进玉匣,没大没小的搭着柳三的肩。
以前,他并不想要龙域那张最高的位置,至于现在,他盯上了。
因为,他要给自己的女人最荣耀的一切,更想给自己赢一个安身之地。
***
是时,落霞谷。
一片繁密的常青树丛,肃立着一大帮子虎背熊腰的大汉,一个个手负着背,团团把附近的山林给围了起来。
隐密的山洞内,传出一个淡定的的声音:“你在白废心机,九无擎怎么可能乖乖上来送死?我跟他是死对头,他要是会管了我的生死,老天肯定要下红雨!”
另一个隐隐含笑的男子嗓音响了起来:
“不错不错!很有自知之明。那九无擎狡猾的要死,皇令在先,严禁他随意离开??京城。为了顾全大局,他不可能跑进皇宫去和皇帝说:他要来救你。私底下呢,更不可能了,皇帝牢牢盯着他,监视着公子府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就会被报进宫里去,所以呢,他想以九无擎了的身份跑出来救你,绝对不可能的……九无擎是不会来的,但是,静馆的公子晏肯定会来……不信?你应该信的……那我们拭目以待如何……不消到晚上,他就会出现……我可以肯定……呀……又打……”
****
是时,晋王府,容伯兴冲冲的自外头回来,直入书房,看到拓跋弘正在书案前描字,写的是一个大气磅礴的“忍”字。
“爷,机会来了……”
容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一场好戏即将开演……”
拓跋弘手执狼豪,挑眉而视,琢磨着他容伯眼底诡异的兴奋,似乎比他还关注这件事——
***
是时,玉锦楼,玄影奔进了一号房,看到自己的主子正和柳三谈的极为投机,他扑过去跪倒,顾不得喘气,便急道:
“少主,公子青叫人掳走了——那些人来历不明!”
龙奕一楞,跳了起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瞠然道:“居然,真的?”
柳三点头,说:“自然是真的。嘉县金府已不是五年前的金府,他们早受了别人的控制。为师已经注意那人很久了。五年来,那人在嘉县这样一个小地方盘踞着,只和一般的底层人接触,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根本就不去结识。这种举动太过刻意。当初为师想不通为什么,如今看来,人家这是处心积虑,图的是今日之举……”
“可为什么要整成和我一般模样?”
龙奕想不通。
柳三不答,反问:
“奕儿,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事瞒着为师是不是……这几年你拼命的查着煞龙盟,将他们往死路里打压,是因为替一个小姑娘报仇对不对?而且,那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少年是不是?”
龙奕目光一闪,嘿嘿一笑,睨着:“您这是什么眼睛啊,尽把我的心事都看穿了……完了,日后,我在您跟前还真得小心一点!”
说着直捋他那飘飘然的长须。
柳三抢过自己的胡须,被他扯的生疼呢,瞪眼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徒弟啊……这么不尊师重道……怎么两个生的一模一样,一个这么皮,另一个就那么懂事?”
龙奕一楞,眼神一下缩尖生利:“您说什么呢?什么叫两人一模一样……”
“我见过那个小姑娘的哥哥——大约十二年前,为师曾将一个名叫‘金西’的孩子错认成了你……并且还在他的脚上看到了一只龙镯……”
柳三道出了一件积压于心底十几年的秘密,老眼又亮又深:
“奕儿,龙凤双镯本是成对的……你不一直在困扰自己生来没爹没娘么?为师想,也许你并不是孤儿,可能还有父母兄弟存在于世!”
龙奕乍舌!
什么啊?
那个燕熙会是他兄弟?
怎么可能?
待续!
下章,应该会有九无擎和金凌的对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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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心,谁懂?——救人
更新时间:2012-6-821:49:33本章字数:10130
是时,玄字一号楼内。
一只青鸟停在了窗口,墨景天听得翅膀的拍打声,自棋盘中擡起头,优雅的一笑,年轻的脸孔,风华无双,走过去,取下鸟脚上的密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已入局!”
当头的阳光铺在他身上,明灿灿的眸底,暗光流动。
****
是时,行宫,常田狂奔而进茕。
凤烈正枕在贵妃榻上假寐,听得开门声,锐利的眸子,噌的睁开,射出犀利的光,直觉事情有了眉目,站起,问:
“如何!”
“查到了!呐”
常田的脸色是异样的难堪。
“谁?”
常田吐出了一个名字,令凤烈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随即,常田又道:“先生请您务必过去一趟……他说,有些事,他必须跟您说一说……还要奴才传一句话……”
“什么话?”
“一切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为儿女情长而自毁前程。男子汉大丈夫,应拿得起放得下——再说,您跟她之间还隔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话音落下,常田看到几丝忍隐的痛在主子脸上滑过。
“他在哪里?”
“城外!”
“备马,出城,本王正有事要问!”
****
是时,皇宫。
周沛直入御书房,叩地禀道:“皇上,那个嘉县的金西出了城,却叫一帮来路不明的飞骑劫了去。金西的两个随从死于官道之上。青城公子一众人落到了他们手上!”
“咳咳咳……”
皇帝轻轻的在咳,脸色是异常的苍白,正在看着今天送上的有关“金西”的回报,闻言,神情一顿,才问:
“他们有什么反应?”
“龙奕和凤烈一先一后带人出了城,云太子没有动静,看样子并不在意这件事,晋王殿下依旧在面壁思过。至于公子府,一如平常,静馆那边,也是寂寂无声!”
周沛答着,暗自想了一番,又道:
“皇上,公子青的身份,的确很神秘——倔起于荻国,名躁于西秦,游走东西南北,却寻不得他半分出处来历!这人不怕权贵,也不刻意结识权贵,却长着一身比权贵还傲的骨头,功夫更是诡异的出奇,必须彻查他的底才行。”
“嗯,朕也留意着!无擎这些年小心谨慎惯了,他不会随随便便接近一个没用的人。这番,在??京府和这人共患难,还亲手治他的病,朕不信这只是他一时心善。??京府的所谓天疫,恐怕也大有问题……”
当日,晋王和凤烈曾不顾一切跑出去,可见那尸体有古怪,但这古怪到底是出在公子青身上,还是九无擎身上,抑或是两人都有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回忆了当日他种种谈吐,肯定的得出结论:
“这个人,若不能拿为己用,一定又是一颗毒瘤。太多人想留住他。但是,朕看不出无擎捏的是怎样一份心思?无擎待他不错,他却待无擎冷淡……昨日又和那个晏之失踪了一个上午……这些人,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皇上认为静馆的晏之,也……?”
“嗯……”
便是那慕倾城也有问题,只是他暂时理不出一个头绪。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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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阳光还是明艳的,午后却下起了一场大雨,哗哗哗的将整个世界都浸没于漫天的雨水里,将一切可以寻找的足迹洗刷的干干净净。
雨后近黄昏,放晴,天空越发的明蓝,云纱越发的晶莹,太阳越发的红润,茂密的冬青叶,嫩的可以掐出水来,洞口还有雨水滴落,滴嗒滴嗒,不歇止,在水洼内轻快的跳跃起来。
金凌倚在冰凉的洞壁上,闭眼,一点点的在梳理心头蓬蓬乱的头绪——越想越觉得乱。
晏之的温温尔雅和九无擎的狰狞可怕,在脑海里一遍遍的交替着。
金西的话更在他记忆里回响。
可是,她没办法在这两个人身上划上一个等号。
这分明就是个性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
洞xue里安静的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隐约还有打呼噜声,是那个冒牌货在睡觉。
这个人,心态倒是极好,居然还能睡得着——
打呼噜的声腔也奇怪,一长一短,一短一长,呼噜里还夹杂着绵长的唏浬浬声……
优闲的不得了,真是随遇而安!
金凌冲他投去一眸!
他侧躺着,一身白衣沾满了泥尘……
这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身份来历?
这样一张脸孔的由来必然是有其原因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的目的,到底是在她,还是在九无擎?
这里面,藏着很多事,理不清——太乱。
“嘶嘶嘶……”
耳边有异样的声音响了起来,哪怕陷于混乱中,听得这种声音,金凌还是本能的戒备起来,身子一凛,擡头探看。
“主子,小心……”
守在洞口的阿大突然出声惊叫。
可,已经迟了。
眼前一道黑影疾飞而来,金凌只觉脚上一疼,定睛一看,一条浑身血红的赤金蛇咬住了自己的小腿,隔着两层裤料,锋利的牙齿锐利的刺破了肌肤,可怕的毒液在一刹那间注入体内,又麻又痛的感觉迅速传递上来。
她一骇,猛的跳起,将其踢开,赤金蛇直直甩了开去,打在石壁上,落地,没有死绝,翻了一个身,继续在那里吐着火焰似的舌头。
她的身子,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扶壁瘫软下——
赤金蛇毒性之强,闻者皆惧,金凌也仅仅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它的模样。
据说,这种蛇,生于深密林内,不喜有人烟的地方,若无意中闯入它们的领地,它们必群而攻之,誓将来犯之人于杀死。它性喜群居,从不会单独行动。
她惊喘一声,急切的四下一看,并没有其他蛇群出没。
就这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个诡异的境头:
原本在睡觉的金西缓缓睁开了眸,对着她扯出了一朵很可疑的笑容,嘴里还发着一阵阵唏浬浬声,极有节奏,极有韵味,就像是一曲催人亢奋的魔音。
赤金蛇听得这奇异的声音的,瞪圆那对嗜血的圆眼,吐着腥红的舌头,再度凶狠狠的冲她飞过来,目标是她的脸。几支梨花针第一时间飞了出去,动作虽然迟钝,依旧正中目标,将那尾虎视眈眈的赤金蛇打死于地。
“是你在操纵这条赤金蛇?”
金凌又惊又怒,想去查看伤口,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发麻。
鼻青脸肿的男人,翘着嘴角,深深在笑:“到现在才发现?呵呵,这回真迟了……”
洞外已经打成一片,阿大和阿二看得分明,二人想冲进洞来救她,却被外头的贼人挡了回去,于是,叫嚣声,兵刃声,怒骂声,漫天而起,不绝于耳。
几个黑衣劲服的大汉趁乱蹿进来,执一把铿亮的刀,架到金凌脖子上,另两个则奔至金西身侧,将其扶起,同时,塞了两颗药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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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反被聪明误!
先头,她并没有受制于金西,只是将计就计,故意摆了这样一个局,深入虎xue,只为了一解心头之惑。
现在呢?
情况急转而下。
金凌沉下脸,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陷到了敌人之手,与其斗一个鱼死网破,倒不如另图后谋,第一时间,她高声吩咐洞外的阿大阿二:
“莫恋战,速去找人来救我!”
这些人武功皆厉害无比,阿大阿二以寡敌众,在他们手上不能讨得半分便宜,心下正急。
听得主子的命令,这二人彼此观望一眼,翻了一个跟斗,左右迂回而战,避开了连绵的截杀,往山下飞纵而去,一行黑衣人急追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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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金西盘息运气一周天,气血顿舒,终于可以动弹。
“大公子,怎么处置这个人?”
用刀抵着她的大汉问。
金西站了起来,摸了摸那张疼的厉害的脸孔,稍稍一碰,就疼的厉害,这女人,下手真是狠,完全不念这张脸的情份。
他走到金凌面前,不怒,而是笑,甚为得意:
“十八年风水轮流转!你终还是落到我手上了吧……”
挥挥手:“别用剑指着他!我会心疼的!”
语气说不上流气,但终究还是有种揩油的味道。
大汉深睇一眼,退开。
金西摸着嘴笑,很满意这样一个结果。
“别笑了,现在,不管你笑不笑,都好丑,而且衣裳也脏了,左看右看,都像个倒霉的叫花子,再怎么装都装不出燕熙那种味儿,只会让人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金凌倚在石壁上,眨眼,淡定的恶损。
金西脸孔僵了僵,忽露出邪恶的笑,有别于先前那温俊之色,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要不,在你脸上也赏上几拳……你……”
话未说完,眼底放出一片惊错之光。
急呼一声后,他,砰的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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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陷井。
九无擎清楚这样一个事实,但即便是陷井,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去。
一场大雨,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没有立即行动,静静的坐在房里等消息。劫匪的来路可能没办法立刻查到,但是落霞谷的地形必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