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男人赶紧应和着,“是,是,是,你最牛逼了,你章瘸子怕过谁呀,那些狗崽子们要是再敢来,咱哥俩直接捏死他们。”
“不过,你这伤到底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救我,你这脚脖子早好利索了,所以算弟弟我求你,给个面成不?”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间低矮的房子,继续跟他打着商量,“在床上再歇两天,别真瘸了,真让我内疚一辈子。”
章瘸子盯着他看了半天,直看得年轻的男人有点发毛了,他这才收回目光,“臭六子,老子就给你这个面子。”
看到章瘸子转身又回了屋,臭六子松了一口气,小跑着去给他端饭了,做饭的地儿是在离这间屋几米远的另一间小茅草屋里。
他也不会做别的,只会熬粥,油炒青菜加点盐,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等有了钱,他自然会去山外边吃大餐,没钱的时候他才会自已凑合。
一边盛着粥舀着菜,臭六子一边直摇头,屋里那个人虽然脾气烈了点,甚至是有点讨人厌的臭脾气,但却是个十分讲义气的。
虽然跟他认识也没多久,可第一次见面自已就是被这人给救了,说是看不惯那么多人打他一个,他最恨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了。
可对方毕竟人多,两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拼了命才逃了出来,男人原本身上就有伤,此时伤上加伤,却坚持着要独自离开。
臭六子是生拉活拽才把人领回来养伤的,找了黑医帮他缝合、包扎伤口,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臭六子就更敬他是条汉子了。
只是在前不久,自已因为被人追债,又被人打上门来,他就又救了自已一次,好不容易养好了一半的伤,再一次的受到重创。
特别是脚踝那里,原来就有一处刀伤,这次又被人砸了一铁棍子,皮开肉绽的,原本的刀伤都看不清。
缝线都是随手就拎了出来,可见伤得有多狠,肉完全烂了,臭六子真怕他就此残了,那样他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好在只是骨头有些裂缝,并没有粉碎,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臭六子才让男人好好的回床上去躺着,把伤养好才是真格的。
臭六子知道自已不是个好人,打小爸妈就去世了,又是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亲戚们都不肯收留他。
不到十岁他就出来流浪街头,从来没有吃饱过,饿上个三、两天更是常事,最后实在喂不饱自已了,他就跑去跟着人混了社会。
社会哪是那么好混的,拎着根铁管或者是一把砍刀,就得跟着兄弟们去团战,死的伤的他见过了太多,对世间的冷暖早已不报希望,心也变得更冷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人有傻福,街斗了那么多次,他竟然活下来了,只是偶尔受过些小伤。
别人都以为他是身手灵活,骁勇善战,其不知他是因为胆小怕死,在打斗中就更善于逃命和把握机会,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鉴于他在作战中的英勇和机智,倒是在组织中混得顺风顺水的,不知何时竟然得了上头的青睐。